田伯光的招数够淫够贱但也绝对够快,只可惜他到底是估错对手拳脚功夫造诣究竟如何。
陆大有如今专精拳脚功夫,连剑都很少碰,器械方面最多在拳脚之余因对孙打的崇拜耍弄耍弄枪棒,而在过去大多数时间是梁发陪陆大有打磨拳脚功夫,梁发经常不在山后陆大有的常驻陪练转为了风云两位好师弟……
陆大有在山门内败绩多,一是因为内功达到某个层次前空手对持械就是吃亏,二是因为陆大有争胜心并不强,与同门过招往往不能发挥所有……反倒是杀马贼土匪时,陆大有下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所以当眼下这探出手来便就是揸波龙抓手的东西是个天字号淫贼,人人得而诛之时……
陆大有在过去跟内门交手时不愿意施展的古惑招数便一股脑使了出来!
只见陆大有用自己腋窝猛地夹住田伯光一只手,自己的右手则探出去呈猴爪状拍开田伯光另一手,紧接着陆大有无比歹毒地抬脚就猛攻田伯光下三路。
田伯光虽是个天字号淫贼,但功夫确实不弱,他过去无聊时曾坐着练了几年刀法,他本就擅长轻功,因为那几年坐练刀法的经历更是巩固了其腿脚功夫根基,再加上这货是个淫贼,历来在战斗中都对自己啫啫关注有加。
“他妈的,名门正派打架也用这些下三滥招数?”田伯光一时间抽不回手,边骂边与陆大有用各自前脚猛地对攻数下,然后二人都感觉脚背、小腿迎面骨传来钻心疼痛,看来双方的筋骨强健程度相差无几,这种野蛮碰撞持续下去谁也讨不了好。
(这猴脸少年才他妈多大?居然能跟我硬碰不落下风,我先前功力确实被那梁发使妖法化掉不少,但也绝不会如此不济呀?他华山派到底有什么秘籍,门下弟子都这么牛逼?)
田伯光心中如此暗想,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滴冷汗。
“对付你这种下三滥,就是要用更下三滥的!”陆大有喝骂一声,而后一直空着的那只手猛地朝田伯光两眼戳去!
(不愧是成名多年的黑道角色,我上山后就一直苦练豹尾脚,近日更是刻苦修炼抱元劲,却没法凭借好体魄加持硬撼下这田伯光……若不是师父听了三师兄的建议让大伙都练抱元劲,恐怕今日我就要给山门丢人出丑了……不行,他经验比我丰富太多,我出古惑速战速决!)
带着如此想法,陆大有的插眼双指去得比平日里演练时更快上三分,落在田伯光看来这就是两柄恐怖夺目利剑朝他刺来!
田伯光惊得连骂人都顾不上,伸出手慌忙去格挡陆大有的阴招,到底是老江湖,他成功格住了陆大有手腕关节,并顺势一掌狠狠震在陆大有内臂麻筋之上,当即就把陆大有的这只手震得萎靡下去。
明明是进攻受挫且被重力反击,陆大有脸上却浮现出阴险狡猾笑意,只见他借着田伯光反击的重力把身子一偏一扭,脚下步伐一个交错,整个人朝淫贼侧身半跪在地,田伯光跟着惨嚎一声,那只一直被陆大有死死夹在腋窝里抽不出来的手被这一变故扯得骨断筋折!
“好一招以腋窝带动的‘分筋错骨手’!”不戒和尚虽是个痴傻鲁莽汉子,但武功一道也是浸淫了多年,陆大有这一变招他看得真切,这分明就是分筋错骨手的技击原理。
“只是为了致胜,向那淫贼跪地却是太掉价了。”定逸师太皱起眉头说道。
一中年一老年两位前辈出声点评的间隙里,打斗场面上又发生了更新变化,陆大有一招折断田伯光一只手后得势不饶人,趁着自己是跪姿把自己先前夹对手胳膊的那只手如同皮鞭般急速甩出,不顾田伯光方才已经屎尿失禁,腹股沟处已狼狈污秽不堪,将自己手爪猛地探出!
这是一招猴拳经典招式之猴子偷桃!
这一招结结实实中了!
这一下的重击比起先前手臂被折断简直疼痛百倍不止,且田伯光素来因自己那一坨东西比寻常人尺寸更大引以为傲,可此刻更大尺寸便意味着更剧烈疼痛……
没等田伯光缓过神来,陆大有缩回了偷桃猴爪,原地难看无比地打了半个滚,一脚背猛地抽在田伯光太阳穴,把田伯光抽得身子踉跄无法自控半栽倒在地,而后陆大有如同怪蟒一般在街道上又是半个翻滚,双腿施出一个乌龙绞柱般招式把田伯光腰腹勾住。
陆大有探出完好的那只手臂,把田伯光的脖颈死死勒住,绞得田伯光双眼暴凸却浑身蛮劲施展不出,而后陆大有半残了的那只手抬升起来用肘底在田伯光另一侧太阳穴上猛凿几下,将田伯光凿得七窍喷血,身子彻底瘫软下去,但眼见田伯光还是双眼暴凸,陆大有不敢松懈……
他把自己半残了的手环绕过来,健全那只手紧握半残了的手小臂继续锁紧浑身筋骨,几息功夫后田伯光被陆大有彻底绞昏过去,生死不知。
“他妈的狗种,也真够耐打的,体格差一点的早被本少侠活活绞死了。”陆大有伸出手指去探田伯光鼻息,确认这狗东西还未死才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
“小子,你这是什么武功?如小痞子打架般难看,但却……极为好用呀。”不戒和尚啧啧称奇。
“这是我家三师兄教给我的海外武学,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陆大有洋洋得意地说着,然后对不戒和尚和定逸师太行了个礼:“让二位前辈见笑啦!”
“华山派的弟子连剑都不练了,却是练起了海外蛮夷的地痞打架功夫,真是奇也怪哉。”
不怎么擅言辞的定逸师太,正想着该如何夸奖出古惑打败了大淫贼的陆大有几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却从高处传来,在场的人便随着声源处看过去,原来是两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茶肆楼顶观战的青衣道人。
这俩道人身量一高一矮,相貌一豪迈一猥琐,很显然那阴阳怪气说话之人就是矮道人。
凑巧的是这俩究竟是谁梁发都认得。
高的那个是改换了衣装、且在容貌上也有一定修饰的日月教风雷堂堂主童百熊。
矮的那个便是青城派余沧海了,只不过此时江湖上没多少人知道余沧海乃至整个青城派都已因梁发的可怖骗术沦为了童百熊座下走狗。
“哎哟,我道是谁,原来是青城派余矮子来了!”梁发不准备给余沧海半点面子,直接出言调侃:“余矮子,你到底是孤陋寡闻啊,如今的华山日新月异,变化之大何止弟子不练剑那么简单。”
“单就说我这个华山内门三弟子,平生最喜欢之事不是武功,而是做生意,你麾下那什么野猪狗熊青城四兽被我掠走以后,在云南卖给了鬼佬商人做辛苦奴隶啦!你要是想念自己弟子,大可花钱向我买来鬼佬行商行踪,再去花钱赎人,动作快的话可能他们还有一口气哩!”
余沧海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认不出梁发就是昔日把他整个门派都坑惨了的“红中老大”,但他很清楚真动手来自己是打不过梁发的,因为梁发战平雄霸、降服火麒麟的事儿早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这姓梁的龟儿子厉害得紧,我老子绝不是他对手,若童百熊肯帮我或许有机会,可童百熊这个节骨眼上又绝不会帮老子……)
“你残害我门人在先,但我念你是晚辈,不在这里与你计较!待明日刘三爷金盆洗手大会结束后,我会在你师父岳不群面前讨要说法!”余沧海心里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直属上司童百熊绝不会因口舌之争就帮他出手,联手对付梁发,所以他便自作聪明想了个话术想找台阶下。
但可惜面子从来都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赏的……
梁发今天是踩定余沧海了。
(这举办金盆洗手大会的刘正风先不知是真是假,这会儿连实际投靠了日月教的人都要来搀和,衡阳城里端得是暗潮涌动……算了不想那么多,先挫挫余矮子威风,好久没街头骂人了,怪技痒的。)
脑海里闪过些许念头,随后梁发便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老登!从来都是小孩子打架打输了才叫家长,没见过哪家大人不敢跟小孩动手然后哭鼻子去叫家长的!你这创新程度比我们华山派弟子高出太多了,我服了您啦!”
梁发这一番话直接气得余沧海喷出一口鲜血,而后余沧海半句话都不敢再说,拉扯了一下童百熊的衣袖便灰溜溜闪身往刘府方向去了。
童百熊没说任何废话,他只是略带疑惑地看了梁发一眼,觉得此人说话声音有些耳熟,且言行举止像极了一个对他有大帮助的故人……
(眼下大事为重,先不管这些细微末节了,配余矮子这废物去刘府一趟再说。)
童百熊甩甩脑袋驱逐杂念,跟着施展开幻影鬼脚跑路的余沧海一齐离去。
“梁发,你先前说你把青城派卖给了鬼佬做辛……苦奴隶?此话当真?”定逸师太把剑收回去,然后快步走上来,皱着眉头问询梁发。
实话来说定逸师太长得真不好看,但这老尼姑身上有一股与天剑无名相似的浩然正气,梁发平日里最敬重能散发这样气场的人,因此他不敢造次,老实回答:“师太,那青城四秀实际上是正派败类,平日里都做的与这田伯光一般勾当,小子为整肃巴蜀地界风气才下狠手。”
“小子言辞绝无掺假,峨眉派许多长辈,以及巴蜀地界许多小门小派都可作证。”
“不必扯那些劳什子人证,老尼姑我信你就是了。”定逸师太大笑说着,而后转过身教诲起了自己一帮徒弟:“都看见了没有?你们华山派陆师兄今年才多大?但却能依仗一颗侠义之心,以及聪慧拳理以弱胜强,制服田伯光这样成名多年的黑道狠角……”
“过去为师的教导方式太过古板,从今日开始,大家伙记住,对付下三滥的奸邪之辈,就是要用比他们更下三滥的法子!钻研武学也不要再局限于本派功夫上,可适当择一些别派功夫弥补自己短板,就如你们先前所见,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弟子知道了。”大尼姑、小尼姑、带发修行的居士皆恭敬应答,然后不少恒山女弟子朝陆大有投去钦佩目光,搞得陆大有一时间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
“憨货!发什么呆!把这田伯光给捆上,提拎回去好生看管,为防闹事多灌些毒药给他,别弄死就行,这货我日后还有用。”
梁发一巴掌拍在陆大有后脑勺,把陆大有扇醒过来,陆大有不敢对自家三师兄耍性子,便把委屈倾泻到了田伯光身上,恶狠狠地将田伯光五花大绑起来。
“这点你们也要学习起来,对付坏人,该用毒药就用毒药。”定逸师太站在一旁,把梁发的言行举止当成了活体教材讲解给弟子们听。
师太如此教徒,让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施戴子在旁看得一阵恶寒,既视感太浓郁了,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师太,这个……那啥……”见再没有大侠高手打架看,围观群众便逐渐散去,但不戒和尚却仍像只嗡嗡叫苍蝇一般粘着恒山派队伍与华山三人不愿离去。
“你别要来烦我!你个废柴连田伯光都拿不下,好意思把女儿认领回去?万一再来个淫贼要劫掠你女儿,你护得住吗?”定逸师太没好气地怒斥道。
不戒和尚哑然,他今天确实丢人了,可是他也不知道田伯光身上原本是有磁场力量的,是梁发把田伯光磁场力量全废了外带毁去了其不少内力,才让陆大有得以出古惑取胜扬名的。
“师太,这就没必要了,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可以协商的。”梁发上前一步开口,罕见地做起了和事老:“父女人伦是斩不断的,我觉得呢,你大可以让这位不戒大师和他女儿相认,但在这位大师改过自新、改变过往荒唐行事风格且武功取得进步前,他女儿还是留在恒山派。”
“不戒大师有知晓他女儿现如今究竟过得如何、长得如何的权利,这我们不能剥夺,但为了他女儿人身安全与身心健康发展考虑,监护人一职还是由师太您担任妥当。”
定逸觉得梁发这番话确实在理,虽然有几个新奇词汇她听不太懂,但大体意思她是能领会的。
“好吧,看在梁发面子上,今天就许你们父女相认,仪琳,你出来。”
伴随着师太点名,一个哪怕是光着头都颇为漂亮的小尼姑手足无措走了出来。
“仪琳,这胖大和尚便是你爹……虽然他是条连田伯光都拿不下的废柴,但他到底也是爱护你、记挂你的,所以这个爹你若是想认,为师不会阻你。”师太这话一出,立即就暴露其刀子嘴豆腐心的本性来。
仪琳父女相认后,在梁发提议下,恒山派队伍也选择了华山派大队人马入住那家酒店;至于不戒和尚,他虽没能把女儿接回身边,但女儿肯认他这个爹还是让他很开心。
因恒山派全是女流,所以不戒和尚也不好一直赖在人队伍屁股后头,于是不戒和尚转而跟上了梁发几人,自告奋勇地充当起看管田伯光的临时牢头。
梁发也不以为意,他带着施戴子、陆大有以及把被捆绑田伯光夹腋窝下的不戒和尚在衡阳街头厮混胡闹到了晚膳功夫,才不紧不慢回去客栈。
“发儿,有官府的人在找你,乙字三号房。”此时华山派与恒山派正在一楼大厅集体用餐,但不见岳不群夫妇与定逸师太,在场辈分最高的是封不平,而封不平看见梁发回来,便起身对梁发喊了一句。
他倒是不担心梁发在外闯祸招惹官府,他都回归华山这么久了,早就知道岳不群前些年结好官府的外交基调就是梁发建议下奠定的,甚至梁发有一个执刀人假身份门派里也都知道了。
梁发应了一声,随便扯了半只烧鸡抓在手上便纵身一跃,直接窜跳上楼去,这份轻工造诣看得华山恒山之外的食客皆是目瞪口呆。
“哪位领导找我?哦,是您几位呀。”梁发油腻的大手把门推开,定睛一看,屋里围坐在红木圆桌边分糕饼吃的三个家伙原来是老熟人——老太监曹正淳,以及他的干“儿子”曹少钦、还有一直没啥脑子但对曹正淳忠心耿耿的东厂红棍曹添。
三个阉人都用了易容术伪装外貌,且身上官服品级也很低,但梁发到底是易容术大家,再加上阉人那种特有的古怪气势,令他一瞬间就把三人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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