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不在这两年,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讲。。。。。。。
真的,我有一肚子的话~~
吴之话还没说完,眼泪又扑棱棱的掉了下来。她不像凌忆,也不像葛琰,她一直都没有拥有过李辉的爱情,可是她从未放弃过。
从高一刚入学的那天起,就和李辉一个班,到现在整整过去五年了。
如果换作别人,怕是早就放下了吧,除了等待还是等待,无休无止的活在等待里,只为了那一丝微弱的光亮。
李辉内心五味杂陈,他何尝不知道吴之此时的心情,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她一直在坚持,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擦肩了那么多人。她从未放下那份执念。
嘴边有什么东西划过,苦涩入喉。
是泪吗?
是雨水吧……
有线连已经整队完毕先一步离开,无线连的将士们集体站在那里,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人吭声,队伍最前方连长默默注视着他俩,他还没有下达离开的命令。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究竟要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今天是巧合也好,天意也罢,李辉就在自己的眼前,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喜欢一个人怎么样才能让他答应,很难,正如用言语去说静默。
说不出来……
连长低头看着时间,再不赶到集合地点就无法和车辆会合了。
不能再等了!
吴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明白要告别了。
不是连长不体谅,而是这次任务的特殊性,他无法帮李辉去申请事假。
李辉读懂了连长的眼神,如果就这样僵在这里,连长也会难做。
他慢慢收回搂住吴之的双臂。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吴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可是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挽留眼前的男孩,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些话,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连长拍了拍李辉的肩膀,我们先去集合点,给你十分钟赶过来!
十分钟~~
说点什么吧,李辉~~
可是说点什么呢~~
这一幕像极了两年前那个夜晚,自己去吴之的学校见她最后一面说一声再见,曾经都是高中生的两个人,如今都长大了。
一样的人,彼此相望在这个不期而遇的地方。
突然李辉像想起什么转身朝着队伍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一边大喊着顾嘉明的名字。众人纷纷转过头,李辉气喘吁吁的扬起右手指着手腕的位置,顾嘉明顿时明白了李辉的意思,急忙低下头翻着李辉的行囊口袋,摸出那条手链。
接着!!!
手链在空中划过一段完美的抛物线掉落在李辉的手心。顾嘉明眨眨眼快速返回跟上大部队,李辉握着手链,手心汗津津的。
好像回来了。。。。。。
都回来了~~
黄英拎着行李恋恋不舍的回过头,她还是不想走,她明白自己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也。。。。。
不会再见到李辉了!
李辉不能跟你一起来了~~~
终于,父亲还是说了出来,黄英握着听筒的手不住的颤抖,她无法接受这一切,明明都说好了,明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为什么突然就全变了!
为什么?
为什么啊!!!
黄英忍不住泪如雨下,呜咽着蹲下身,一旁的班长不忍心看到黄英如此模样,悄然关上房门走到门外。
无助的哭泣声透过门缝还是传到了外面。
梦破碎的画面,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原以为一切都已板上钉钉,却没想到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一切约定早就被明码标价做成筹码,这一次的筹码就是他自己!
爸爸尽力了,这件事超过了我的管辖范围,我试图去联系济南军区的关系,但是没有办法,这一次的任务等级是高于一切的,调令在任务面前也只能成为白纸一张!
小英对不起。。。。。
父亲声音里满是愧疚,他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完全朝着自己预想之外的方向发展了,如果没有这次秘密任务,如果自己没有提前让文书起草调令文件,李辉可能就不会去执行特殊任务,女儿也不会提前被调回来,至少李辉和黄英还能留在济南军区,还能再见!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黄英不走也得走了!
而李辉,只能选择留在济南军区,或者直接退伍这两条路!
别无他选。。。。。。
黄师长放下电话,抬起头看了一眼文员,小张轻轻走过去给师长把茶水满上,又安静的站在一边。
小张啊。。。。。。
你说这算不算最坏的结局!
师长喃喃自语,半个月前那顿饭局,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明明等演习结束见面然后一起离开就可以了,却突然变成了这样。
人算真不如天算么?
小张嗫嚅着没有言语,默默看向一旁。
他明白此事无论说好还是不好,都不是师长想要的答案,这个时候聪明人还是选择缄默比较好。
即使他心里会觉得,或许李辉没有调过来,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
至少那天单独和李辉相处的那一个多小时,能明显感觉得到他的犹豫,他如果是坚定站在黄英那里的话,脸上不会是那样的表情的。
他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去见的人,比摆在明面上给他的康庄大道更吸引他。他并不是一个只看利益抛弃自己想法的人。
时间会抹平一切的,对黄英,对李辉都是。。。。。。
小张放下手中的文件掩上房门,悄然走了出去。
校园的木棉花花瓣落了一地,仿佛一条铺满鲜花的地毯。蒋迪抬起头再次回首望去,她想再看一眼自己的母校。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
或许要等三年以后,或许是五年,又或者更久也说不定!
大一经常去的第二食堂,晚上带着耳机背单词走过的湖心桥,还有和闺蜜经常去逛的人民广场地铁站的饰品店,都只能成为回忆永远埋藏在心里。
这一次,不是叼着面包去赶早课。
这一次,不是抱着书本嬉笑打闹的走回宿舍。
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
蒋迪莫名的红了眼眶,两个月前自己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如此不舍。但是这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离别的伤感,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无法言说难以割舍的思念!
与其说是思念,更像是乡愁!
这里是自己的学校,自己的故乡,自己的祖国,更是自己的寄托!
再见~~
蒋迪长发遮住了眼睛,看不见滑落眼角的眼泪,周围空无一人,这句再见是对同学,是对学校,也是对自己!
行李箱的轮毂发出阵阵的响声,碾过地上的花瓣碎裂无声,只留下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
Neko拎着行李走下车,他已经五年没有回国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
孩儿巷这边建了一座长长的桥,原来的市南和市北一下子天堑变通途。濠河两岸多了公园,商场,高楼大厦,还有新建的小区。
一切都和记忆中过去的模样对不上了!
父亲走在最前面,母亲拿出手机和姑妈熟络着聊着天,亲戚大部分都不住在国内,这次也是难得的机会大家能回故乡重聚。
Neko家住在南通中学后面的别墅区,门口欧式铁大门上面布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藤蔓,虽然已是秋天好多叶子早已掉落。但是墙里院子的绿意盎然。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小尼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跟你爸要出去一趟,刚回来有好多事情还得处理,晚饭你自己去外面吃点吧。
南大街就在东边过去一点,你打车过去也行!
父母收拾着着装,还不忘叮嘱儿子几句,Neko倒是无所谓吃什么,在飞机上吃的东西到现在都不饿,只是一下子回到中国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自己在这里早就没有什么朋友,高二就转学去国外的自己,和国内的同学失去联系好多年,也没有一直能交心的知己,国内对自己不像是回来的温暖,反而有一种异乡的不知所措。
屋外响起汽车的轰鸣声,父母从车库缓缓开车走出院子,Neko靠在大理石雕像前冲着他们挥着手,随着尾气管扬起一阵黑烟消失在了视野。
好无聊啊。。。。。。。
Neko一头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偌大的三层别墅空空荡荡,楼梯拐角的英式大摆钟当当当响了三声,上面罗马数字格外的引人注目。Neko歪着脑袋,钟摆的时针满不情愿的跨过分针,走到VII上。
七点了~~
已经七点了么,真快啊!
自己丝毫没有饿的感觉,Neko随手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走马观花的换着台,客厅的背景一会变黄一会变红,颜色不停的切换,然后Neko却没有找到一个自己想看的节目,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时钟,才过去了五分钟。
怎么才过去了这么点时间!
。。。。。。。。。
Neko赌气的关上电视把遥控器扔到一边,双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外面一片黑夜,屋里没有开灯,再加上外面不知道是什么鸟扯着嘶哑的喉咙在院子啼叫,给整个别墅笼罩上一丝诡异恐怖的气息。
还是出去转转吧,这要继续躺着肯定会憋出病来!
打定主意后Neko去卧室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出了门,十二月的南通,空气中弥漫着冬天的寒意,走在路上都能看到自己嘴里呼出的白气。
Neko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濠河两岸的灯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泛着黄晕,不知不觉走到长桥边,偶尔有电瓶车从自己身边经过,带着毛线帽裹着围巾的少年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待到绿灯又加速驶离远去。
此时的蒋迪坐上了回南通的大巴车,上海的天空飘起细雨,雨丝依附在车窗上,只一会车窗外便模糊不清,什么都看不见了。
包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蒋迪坐起身掏出手机,是Neko发来的讯息。
回南通了么?
嗯,刚坐上大巴车~~
蒋迪侧过脸,车厢里打着暖气,刚刚自己还没注意车窗上都起了一层白雾,轻轻用手拭去,外面一片车水马龙,高架上数不清的车灯映出雨点落地的模样。
好像每次回南通都会下雨~~
手机屏幕又凉了。
你说的李辉是哪个学校来着?
蒋迪看着讯息愣了一下,她不明白Neko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南通大学,怎么啦?
没什么,我现在正好闲着到处逛逛,那我去那看看,谢谢啦!
嗯~~
蒋迪合上手机,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一旁的黄色信号灯不停的闪烁,大巴车缓缓前行,车窗上映出昏黄的光晕,渐渐的看不清了。
夜幕下的河北秦皇岛。
媛媛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吴之,自从吴之回来后,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为什么也不说话,都快一个小时了。
李辉跟你说什么啦,之之?
吴之却像没听到一样,呆呆的站在阳台,外面万籁俱寂,经过一下午大雨的洗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
这个。。。。。。
李辉满头大汗的把手链递到吴之的手心,忍不住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吴之呆呆的看着手心的手链,那是李辉入伍前自己从手上摘下送给他的,如今两个手链都在自己的手上。
我一直都带在身边,不管去哪里都带着!
嘿嘿嘿嘿。。。。。。
李辉擦着额头的汗水,满脸微笑的看着吴之。
那现在?
吴之话还没说完,李辉一只手拿起手链,另一只手挽起吴之耳后的头发,用手轻轻盘起,用手链穿过手心打上一个发髻。
等我回到营地我就退伍回来了。
到时候再见到你的时候,带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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