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月终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青丘。
一踏入青丘境内,袭月便感受到了一股亲切而又熟悉的气息。
周围的花草树木似乎都在向她招手微笑,欢迎着她的归来,就在这时,一个欢快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袭月姐姐回来啦!"
袭月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小巧玲珑的精灵正朝她飞来,她轻轻一笑,回应道:“是啊,我回来了。”
然而,还没等她们多聊几句,另一个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青丘姐姐快跑!”
话音未落,一群身影如疾风般闪现而出,瞬间将袭月团团围住。
袭月心中一惊,但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她定睛一看,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自己的同族之人。
“你们眼瞎了吗?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可是青丘少主!”袭月怒斥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抓的就是你,青丘少主”"为首的一人冷冷地回答道。
袭月瞪大了眼睛,但她并没有立刻动手反抗,因为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她的同胞,若真动起手来,难免会伤到彼此。
于是,袭月默默地放弃了抵抗,任凭那些人将她带走。
不久后,袭月被带到了青丘大殿。她双膝跪地,目光落在了大殿上方端坐的那对男女身上。
那是她的父母——青丘狐族的首领,白渊和魅月。
袭月看着他们,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然后开始不停地捶打双腿,同时口中呼唤道:“阿爹,阿娘!我腿疼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白袭月,你终于知道回来了?”白渊看着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儿,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和关切地开口说道。
袭月缓缓起身,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感,轻声回答道:“阿爹,袭月真的好想你们啊……”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似乎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激动与愧疚之情。
然而,白渊并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话而消气,反而冷哼一声,怒声道:“哼,犯错之后就只会逃避吗!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给我跪下!”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显然对袭月所犯下的错误非常生气。
白袭月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但还是乖乖跪了下来,低头认错道:“阿爹,我已经知道错了,可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呀,是那个人先欺负我的,我只是出于自卫才还手的,没想到会不小心误杀了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白渊见状,心中不禁一软,但表面上依然严厉地训斥道:“知道错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脸上哪有半点悔过之意?还笑得出来!”他无奈地摇摇头,用手揉了揉额头。
这时,袭月赶紧上前扶住白渊,焦急地解释道:“阿爹,您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不反抗,恐怕后果会更严重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还跑下界了。”白渊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袭月低着头,声音略微低沉地回答说:“我虽然成功地杀掉了他,但自己也不幸中了他狠狠的一掌,这一掌威力巨大,直接将我打回了原形。要不是恰巧有好心人出手相救,恐怕阿爹阿娘,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什么!”魅月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袭月,快告诉阿娘,你到底伤到哪儿了?让阿娘好好看看。”魅月焦急万分,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检查着袭月身上是否有伤口。
袭月轻轻摇了摇头,宽慰道:“阿娘,您别太担心了,我的伤势早就已经痊愈了。”
听到这里,魅月松了口气。
白渊:“你受伤了怎么不回来呢?”
“我还不是担心阿爹罚我!”
“我每次说罚你,但是那一次罚了,那人杀了就杀了,反正阿爹阿娘也没有打算将你真的嫁给他。”白渊说道。
袭月大惊:“等等,阿爹,你说什么?没打算将我嫁给他什么意思?”
“赤羽性格残虐至极,像他那样的人,我们又怎会舍得将你嫁与他受苦!我与你阿娘一心想要解除这份婚约,为此不断搜集他的罪状证据,谁能料到尚未成功之际,你便已亲手将其斩杀。青狐一族气势汹汹地前来讨要说法,你阿娘二话不说,提剑而上,一举挫败了他们全族的威风。”白渊缓缓答道。
袭月惊讶不已:“竟然如此?”
“不然你还以为怎样?”白渊反问。
袭月面露愧色:“我原以为你们畏惧青狐的强大势力,才不得不拿我去做交换的筹码。”
“你个傻丫头啊。”魅月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袭月立刻用手捂住脑袋,娇嗔喊道:“阿娘,好痛。”
“好了,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就赶快回房换身衣服,你看看回来穿得还是人间的衣服。”白渊笑着说道。
袭月走到白渊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阿爹,我以后一定会听你们的话,不会再乱跑了。”
白渊点了点头,抚摸着袭月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
“对了,阿爹阿娘,等我换好衣服,再详细地跟你们讲述一下我在外面这段时间里所经历的那些有趣之事吧。”袭月满脸兴奋地说道。
魅月和白渊对视一眼后,嘴角含笑回应道:“好呀,我们也非常期待听到你分享关于外界的故事呢。”
随后,袭月跟随魅月和白渊一同登上天界,前去参加天后的寿诞庆典。
然而,袭月心中一直惦记着商时序的事情。刚踏入仙界,她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众人,径直前往司命府。
众所周知,司命仙君掌管着三界的生死轮回,想必能够查询到相关的资料信息。
当袭月抵达司命府时,恰好碰见了司命仙君本人。
她匆忙走上前去,行了一个礼:“袭月拜见司命仙君!”
“哦?原来是袭月啊,你为何会来到我这司命府呢?”司命疑惑地问道。
袭月焦急地回答说:“我此次前来,确实是有要事想请求仙君你帮忙!”
“哎呀,什么求不求的,你父亲与我可是有着数千年交情的挚友,你不必如此拘谨客气,唤我一声叔叔即可。”司命微笑着宽慰道。
“那司命叔叔,我想查一个人的命簿,等天后娘娘寿宴过了我再来寻你好吗?”袭月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行。”
袭月激动道:“谢谢司命叔叔。”
……
天后寿宴之后,袭月直奔司命府。
“丫头,说罢,要查谁的命簿啊!”司命问道。
袭月拿起桌上的笔写下了“商时序”三字。
“就她的!”
“好。”
司命仙君拿出命簿,开始查找商时序的信息,过了一会儿,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袭月见此情形,心中愈发忐忑不安,急忙问道:“司命叔叔,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司命仙君眼神闪烁,看了看袭月,叹息道:“此人命格奇特,似有玄机,我竟然无法查看她的全部命簿,这不可能啊……。”
“那司命叔叔知道宙神的往来吗?”
“宙神!”司命闻言,如遭雷击,大惊失色。
袭月点头道:“没错。”
“袭月为何突然提及宙神?”司命满心疑惑地问道。
袭月无奈,只得将商时序的事和盘托出。
“什么!”
司命霍然站起。
“你是说锁仙塔竟然现身人间?”
“正是。”
司命听闻,立刻冲向斩仙台,袭月紧随其后,斩仙台通常只有两名守卫,一般不会有仙君从此经过。
可当司命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两个守卫时,顿时怒火中烧,因为斩仙台上的锁仙塔不翼而飞。
司命施法让二人清醒过来。
“司命仙君,您怎么来此?”邦华星君战战兢兢地开口。
司命一脸肃穆,厉声道:“邦华,明华,你们就是如此看守斩仙台的?”
“请仙君息怒,这斩仙台平素并无仙君往来,恰逢天后寿诞,我二人一时贪杯,多饮了几杯。”明华诚惶诚恐地回复。
司命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语气严厉地质问道:“你们可知道自己贪杯究竟酿成了怎样的恶果?”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然后齐声回答道:“小仙不知啊!”
司命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吼道:“那锁仙塔落入凡间之事,难道你们也一无所知?”
“什么?”听闻此言,两人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转身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矗立在他们身后的锁仙塔此刻竟已不见踪影!
明华心中一惊,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原来,在醉酒之时,他好像稀里糊涂地将那座锁仙塔给推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邦华满脸惊骇,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们二人当值竟敢如此疏忽,若不是今日乃天后的寿宴,我定会将你们押到天君那里问罪!你们难道不知道锁仙塔关押的是六界罪犯吗?若是他们逃出了锁仙塔,将会给人间带来多大的灾难!”
“小仙知错了,请仙君给小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二人噗通一声跪下。
司命仙君厉声道:“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立刻下界将那锁仙塔寻回天界,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是!”
明华和邦华匆匆离开了斩仙台。
“司命叔叔,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宙神的事情呢?”袭月小心翼翼地开口。
司命仙君长叹一口气:“袭月啊,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啊,为何?”
“宙神是我的至交好友,她负责昼夜交替。只可惜,她也因为误喝酒水,给人间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遭受了严厉的惩罚,她的肉身与元神被分离,元神被囚禁在锁仙塔里,而肉身则被贬下凡间,历经人间疾苦。”
“然后呢?”袭月迫不及待地追问。
司命仙君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实在心疼她前四世过得太凄惨,每一世都不得善终。我不忍心看她如此受苦,所以伪造了一个宙神的元神,将她真正的元神打入宙神前世的体内。在她再次转世时,我还在她的命簿上动了手脚,让她这一世能够平安终老。”
“袭月,其实叔叔一直在骗你。叔叔早就知道商时序就是宙神的转世,刚才叔叔那么说,只是担心你知道了真相。”
袭月连忙回答:“没关系的,司命叔叔,我能理解,其实,我此次来也是因为时序妹妹进入了锁仙塔,她说自己好像是宙神转世,让帮她查一下宙神的相关信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宙神。”
“她知道了?”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她只是猜想,我认为她可能是在锁仙塔里遇见了司命叔叔伪造的宙神的元神,还有那灵音琴为何也在锁仙塔里?”袭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她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思考着其中的缘由。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关于灵音琴出现在锁仙塔中的原因,其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那灵音琴是她的法器,是我送进去了,只为了她的元神能够得到一点慰藉!”他缓缓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深情。
尽管明知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但他并不后悔,只要能让她感到哪怕一点点的温暖与安慰,一切都是值得的。
“司命叔叔为何这么帮宙神呢?哪怕是违反天规也在所不惜?”袭月满脸疑惑地问道。
司命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而又深邃:“因为我知道宙神千杯不醉,那千里醉对她来说根本毫无作用,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沉睡如此之久。”
袭月听得越发糊涂了,继续追问道:“所以司命叔叔您的意思是……”
司命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宙神其实是被他人陷害的,但当时我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替她洗清冤屈,无奈之下,她只能独自承担起所有的罪责难逃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过寻找证据,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还她一个清白。”
袭月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她望着司命,郑重地说道:“司命叔叔,我相信您一定能够找到证据,还宙神一个清白。”
司命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继续寻找线索,绝不会让宙神受冤太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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