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区回来,我让李秘书带着我和小敦子直接去找周叔,把我所掌握的情况简要跟他说了一下,并要求他要保密,对金亿酒店的张老板多留心。
同在一个小小县城,像张老板这样的大人物,谁人不识?周叔虽未和他有任何交往,但还是打过照面的。
当然,对于我偷偷留下鬼牌一事,由于当时骗周叔等人已经转寄出去了,所以暂时也就不向他们明说。
晚饭后,我和小敦子在周叔那儿聊到大半夜,然后让李秘书开车送我们到金亿酒店附近,不要让他人发现。
到了地方,我和小敦子徒步接近酒店广场,见四下无人,我们便悄悄溜到那棵大榕树下。树伫立在广场边沿,平时,酒店保安也不会注意到这。
我和小敦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低声交流起来。
我道:“这地方是不是邪气很重?”小敦子道:“确实是邪气很重,但我却没发现有阴人在。”
“这就奇怪了!”我道,“那……会不会是这树自身有问题?”小敦子抬头望了一眼,说道:“要不然我们爬到树上看看!”
大榕树的躯干虽粗,但结痂多,根须也多,有些根须扎到土里,得到养份,就会很快变粗,渐渐地也就成了树干的一部分。因此,这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上树并不难。
到了树干一大分丫处,我和小敦子便坐了下来。
屁股还没坐热,小敦子突然道:“我们别坐这儿了!我感觉树干里有一股很强的阴气,直往上冒,这分丫处感觉特别明显。”
下了树,我问:“难道有阴人藏在树干里?” 小敦子道:“应该是吧!”
我想了想,疑道:“这大半夜的,风轻云淡,那阴人怎么不出蹓跶?难道是被困在树里面?”小敦子道:“可能是吧!”
“难怪这树看起来有股邪气!会不会是张老板在移栽前就设计好了,把阴人困在里面,用阴人的力量,加助树的长势,同时也等于助长了他的财运?”我又道。小敦子道:“或许是吧!”
“你就会可能啊、应该啊、或许的,就不能说确切点?”我嗔道。小敦子无奈地笑了笑:“不然你要我怎么回答?”
“好了!假设我的怀疑都是对的,那么这是哪一门子邪法?你听说过没有?”我又问道。小敦听了直摇头,闭口不答。
一时顽心起,我便用指关节敲了敲树干,轻声问道:“喂,里面有人吗?”说罢,便把耳朵贴在树干上听。
谁知这仔细一听,树干里若有若无地,似乎有一对童男童女的哭声!
小敦子见我表情有异,便问道:“听到了什么?”我说:“你自己来听!”于是他便也把耳朵贴到树干上。
可是那哭声太细了、太小了,又很模糊,所以,即使我和小敦子都觉得听到了,但仍不敢十分确定。
我和不小敦子又围着树仔细观察了一遍,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就只好先回去再说。
当走出不远,身后的大榕树被夜风拂过,一阵婆娑,似在讫语。我和小敦子回头望时,只见繁密的枝叶在风力的作用下,形成一对童男童女的浮雕式身影,似乎正在向我们挥手送别!
回到学校宿舍的时候,已近黎明,我和小敦子那是倒床即睡,直到下午方醒。好在周末学校不管,宿友不在。
“把童男童女的阴魂困在树干里,籍以养树助财,这是哪一门子邪术?”精气神恢复了之后,我的脑细胞又活跃起来,不由又开始思考问题了。
古代有用童男童女陪葬的,有用来献祭的,听说解放前还有用来打活人桩的,那真是惨无人道,残忍无比!
孔圣人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活人更是不用说了。
“那对童男童女会不会是活着的时候,就被困在树里了?”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心里一紧。
可是猜测归猜测,怀疑归怀疑,我的想法,却没办法得到证实。
就算真的有活人葬树的邪术,那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金亿洒店广场边的那棵大榕树里有童男童女的尸骨?除非把树劈开来看看,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地方政府,有政策依据要砍树,以张老板的势力阻拦,政府也很难做到,顶多是让张老板把树移栽到别处。但如此一来,风吹草动,张老板肯定会起疑。
我把想法告诉小敦子,小敦子听了直摇头,表示毫无办法!
有想法,却毫无办法,但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如果真的有活人葬树,又如果是张老板所为,那应该是在筹建金亿酒店时就设计好了的。这点子不知是出于哪个妖人之手?就为了加强酒店有风水格局,竟用活人葬树,“丧尽天良”一词说的,大概就是张老板和那妖人这种人!
榕树的生存能力极强、生长很快,在树干中掏个洞,把活人葬进去,再把洞口封上,过个三五年,树的表皮完全自我修复,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王婶的儿子不是在城里政法部门工作吗?想到这,我便打了个电话给王婶,让她通过自己的儿子,看能不能查一下前十至十五年间,是否有童男童女的失踪案。我还交代她,这事很重要,同时要绝对保密。
果然,不日王婶的儿子说,十二年前,有两起失踪案,分别是一童男一童女,巧的是,失踪时间也就前后相差两天!当时估计是人贩子所为,但没摸到任何线索,案子现在还没破。
但这只能进一步佐证我的怀疑,除非能向公安机安提供可靠的有实据的线索,否则,砍树仍是大难题。
……
一日,刀哥又请我和小敦子到他那儿一起吃顿饭,不知他摆的是不是鸿门宴,我心中不由忐忑不安。但一想近日我和小敦子都是秘密行动,他不可能怀疑到我对张老板已另有想法,若不应约,反而显得心虚。
到了天丰酒家,才知道方头也在,我和小敦子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席着,刀哥答应方头,他会视我和小敦子为兄弟,但前提条件是我们要站在他那一边,至少不能站到他对立面去。这一点果然如我所料!
但刀哥并不明说他的冤家对头都有谁,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怀疑王婶一家的祸事都是他搞的。
几杯酒落肚,刀哥一时兴起,开始大讲江湖道道,顺带说些杀人放火、打架斗欧、逼良为娼等恶事。又说他现在不仅兵强马壮,背后有大靠山,所以谁让他看不顺眼,后果很严重!
我一听,心道:“他这不是在宣扬自己的势力,同时婉转地警告我和小敦子吗?”于是我便接过话,口头上阿谀奉承几句,趁机打听他和张老板的关系如何。
刀哥一时自鸣得意,忍不住显摆起来。原来,张老板是他的铁哥们,以前落难时俩人曾穿同一条裤子,现在张老板不仅财大气粗,富甲一方,在城里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有某副市长做靠山,政商两道、黑白之间,他无不如鱼得水!
我听了,不由心想:“刀哥说的话未免有吹嘘的成份,但他和张老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而且他们干的缺德事肯定也不少!当然,张老板用童男童女葬树一事若果如我所料,那张老板虽不一定会全盘告诉他,但让他当马前卒,出手绑架童男童女,倒是很有可能。”
……
思来想去,对于童男童女葬树一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周叔还有王婶的儿子商议一下,一起想想办法。
王婶的儿子叫王清良,我和小敦子约他到周叔那儿碰面。
周叔和王清良皆对我的第六感不怀疑,但又表示直接砍树的事很难办到,除非能找到确切的证据,否则只能绕道而为。
周叔说他可以随时关注金亿酒店和那棵大榕树的情况,毕竟同在个小县城里,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王清良也表示他可以督促公安机关继续追查童男童女失踪案,刀哥的马仔虽大事不犯,但小事不断,因此,可以找个理由先拘几个起来问问,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但我觉得这样做太慢了,大家都只能干坐着等结果。除非能很快找到线索,又很快通过顺藤摸瓜,查到刀哥和张老板头上,再很快把案子破了,否则,一两年也是等,十年八年也是等。
因此,我心里想的,还是砍树最快、最直接!
周叔太厚道,王清良又过于刚正,而我,小刁民一个,自然不会总按常理出牌,阳光大道走不通,那就走旁门左道吧!
我的计划,一是让周叔找几个信得过的手下,找到那对失踪童男童妇的父母们,教他们到公安机关去闹,施加压力,要求尽快破案。二是让手下放出风声,说那对失踪童男童女就藏在金亿酒店广场边的那棵大榕树里,让他们的父母们也到金亿酒店那边去闹,要把亲朋好友都叫上,尽量闹大,越多人围观越好,要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王清良这边,我让他等事情闹起来后,主动向上级领导请缨,到现场协调,然后再向上级领导建议砍树查明真相,给那对童男童女的父母们一个交代。
如果张老板越是极力阻拦,那就越能说明我的怀疑没错。当然,张老板也可能出于砍树会破坏酒店风水的考虑所以才反对的,因此,到这一步,还不能确定树中有问题。
直接砍树有困难,那么,王清良就建议由林业局或农科所的专家先来对大榕树做个鉴定,钻几个孔取样化验。
这样做对树的损伤极小,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这一做法仍受张老板极力阻拦,还是做不到,那就说明我的怀疑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确定了。
接下去就是要提防张老板移树毁尸灭迹了,虽说移树会加重别人的怀疑,但对于他来说,销毁证据比什么都重要。嫌疑不是罪,证据确凿才要命!孰轻孰重,张老板自然懂得。
这时周叔就要派人暗中二十四小时盯着那棵大榕树。在城里要移一棵大榕树,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太难了,白天人来人往,除非是夜深人静时,街坊邻居都已睡下,即使听到动静,仍懒得起床察看。因此,主要是在后半夜要盯紧。
如果张老板确实要偷偷移树,那就等他进行到一半时,周叔通知那对童男童女的父母等立即赶到现场,王清良也带人紧随其后,抓个现行,决不到让张老板得逞!
当然,张老板也可能只是把树放倒,把藏有童男童女的那一段先锯下来运走,这样速度会快点。但那棵榕树实太大了,再怎么快,也不是三下五除二就能完成了的。所以,我们这方一定要盯紧了,一旦有情况,反应要快!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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