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除了令牌,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吗?”
“没有了,冷宫里的人疯疯癫癫,大哥的房间被那个疯了的妃子弄的一片狼藉,只有令牌在床榻下,他够不到,才被我找出来。”段羽垂着头,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再说起这些事,他依然难以释怀。
“那你爹被害的证据呢?有找到吗?”
段羽失落的摇摇头,他把段兰的房间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出来。他猜测,是段兰收集证据的时候被江清许发现了,所以他们才杀段兰灭口的,证据当然也跟着一块毁掉了。
也因此,他才会跟二哥段迁说要靠自己报仇。整个后宫中,不知多少人都是江清许的眼线,想通过正途报仇太难了。
更何况,他是后宫的贵君,权臣的弟弟,他爹只是个有些手艺的平头百姓,他大哥就更低微了,只是一个冷宫妃子的侍人。就算真的是江清许害死的又怎么样,姜文撑死了降降他的位份,扣些月例,又怎么会真的让他一命还一命呢?
他们这些卑贱之人,报仇最好的办法就是赌上自己的命去刺杀,运气好的,刺杀成功。运气不好,也能把这些人上人吓一吓,让他们午夜梦回时被惊醒。
方知有倒是不认为段兰这么一个善于隐忍的人,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时候会没有留后手。恐怕只是意外来的太突然,没有机会告知别人自己的后手留在哪里。
冷宫,还是有必要去探一探的,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发现。
下定了主意,剩下的事就要等回京之后再进行了。
她叮嘱段羽“这件事等回京后,我会想办法查,你不要轻举妄动,做一些莽撞的事情。”
想了想,她补充道“回京后,可能还需要你帮忙查出你大哥在宫里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问题。”段羽暂时按捺下趁江清许病,要他命的想法。如果可以,他当然想堂堂正正的报仇,而不是用这种憋屈的办法。
“好了,你快回去吧,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京城的保医堂找徐大夫联系我。”
段羽暗暗记下这个名字,点点头跑走了。
等他跑远,姜月白才从树后慢慢走出来。
“殿下。”
“没想到他大哥竟然是安贵君的人,怪不得。”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殿下认识安贵君?”
他点点头,安贵君全名叫安图玉,母亲是手握军权的镇国大将军,他是家中独子。
那一年,西域人不停地骚扰大启边境,姜文就把他母亲派去了战场。哪知就在战事结束后,西域人气不过,偷偷派了人来刺杀他母亲。一代名将就这么殒命,他母亲死后没多久,他就被打入冷宫了,也是个可怜人。
听了安图玉的遭遇,方知真的很怀疑他被打入冷宫的罪名是不是被陷害。
试问,一个刚失去母亲和唯一依靠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去害自己的顶头上司,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此事在当时并未造成什么大的后果,所以并未仔细查。这次回宫后,我会让暗卫把当年的事情再翻出来重新查。走吧,先回去。”
方知有点点头“殿下先回去吧,臣还想在这待一会儿。”
她眼神坦荡,没有一丝旖旎。
姜月白本来以为她还约了别人在这里,不太想走,但又想了想,怕自己太过粘人惹她厌烦,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等她转过身,立刻挥手示意暗卫隐匿身形上树盯着她。自己则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暗暗等待。
听着声音离去,方知有解下身上的挎包,拿出鱼竿,小凳子和草绳。
开始钓鱼!
自从来了京城以后,她每日殚精竭虑,辛苦劳累。连曾经最爱的夜钓都没有过了,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又离京城这么远,她不得过足了瘾再离开。
暗卫守了一夜,眼看着方大人打窝,挂饵料,下钩,收线,串鱼。一整晚不停的重复这套流程,她觉得自己都学会钓鱼了。
殿下究竟是派她来干什么的,进修吗?
天微微亮时,方知有带着两提溜鱼回来了,正好撞见晨练的楼弃。她看看鱼,又看看衣裙上沾着晨露的少女,无奈的摇摇头,没救了。
方知有露出熟悉的笑“楼大人早啊,要不要吃鱼?”
当天下午,御医在江清许的衣服里闻出了一种毒药,药有异香,长时间嗅之可致人日渐虚弱,血流不止,最终失血过多而亡。
最重要的是,这种毒药,来自苗疆,名叫见血。
“姜文,你什么意思?!”兰时忍不住吼道,他为她挨了一刀,至今人在养伤,就因为她的心头好中了毒,就查也不查的跑来质问他。
“ 朕没什么意思,就是搜出来了这种药,来问问你而已。”面对兰时的质问,姜文面不改色。
“问问,你是想说这毒就是我下的吧!”相处多年,兰时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而这,才是最让他寒心的。
“朕没有这么说,只是宫中只有你来自苗疆朕问一问,有什么不对吗?”姜文冷着脸,连装也懒得装。
“若是我下的,我只会让那个贱人一击毙命,根本不会留他苟活这么久!”
“姜文,你我之间,只剩仇怨,你放我出宫。”这话兰时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这个金丝皇宫他是一刻已待不下去,可是他越是厌恶那里,越是被紧紧束缚在宫中,一刻不得离开,他真的受够了。
“你想离宫,不可能!”听到他又旧事重提,姜文也一脸不悦,拂袖离开前,她冷冷留下一句“别忘记你做过什么!”
兰时颓然的坐在地上,又哭又笑。都怪他,都怪他瞎了眼,信了姜文的鬼话,跟她来了大启。
来容易走难,她需要他来维系跟苗疆的关系,苗疆不会容忍一个休弃他们圣子的皇帝,层层枷锁之下,把他困在皇宫成了姜文控制苗疆最好的办法。
“殿下,君后不要紧吗?”
姜月白从兰时帐篷出来后,方知有赶紧上前询问。在她看来,这简直是一场拙劣的自导自演。
奈何姜文很吃这一套,听说还去质问君后了,两人在帐篷里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没过多久,君后身边的贴身侍人折枝就来找姜月白了。
“他没事,吃过药以后睡下了。”就是身上的伤口一再崩开,御医说这样很容易引起发热的,在这种荒郊野岭,生病无异于渡劫。
想到这,姜月白不由地叹了口气,他确实厌恶兰时做过的事和他发疯的样子,但他并未想过要他去死。
该死的,是姜文。
“那就好,殿下莫要忧虑,君后吉人自有天相。”方知有简单安慰了几句。
他点点头,看向方知有的眼神里慕恋“方娘,能再给我做碗上次的汤的吗?”
他昨夜跟暗卫一起守了一晚,知道她钓了许多鱼。只要不是跟什么狐媚子在一起就可以。
只是以前没看出来方娘居然这么喜欢钓鱼,看来别院以后要建个池塘了。就是不知道方娘都喜欢些什么鱼···
“自然是可以,殿下还有其他想吃的吗?我一并做了带过来。”她在心里默默想着都需要些什么材料,自然又随意的问他还想吃些什么。
“没有其他想吃的了,我能和方娘一起吗?”
让她给他做鱼汤的本意就是为了学会,以后好做给她吃,怎么能再麻烦她做其他的呢,女子远庖厨,这是最后一次,让她为他下厨。听说民间有种说法,拴住一个女人的心先要拴住她的胃,他觉得很有道理,否则为何方娘为他做的饭让他思念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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