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墓碑刻得为实过分,太欺负人了?”一旁的人开口
墓碑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衣冠冢的本人,延洲,
只见面色极度阴沉的延洲,一股寒气从周身散开,吓得一旁的人不再多言。
“君绍那小子,最近在干吗?”延洲慢慢蹲下身子,抬手将墓前的香烛,拿在手上摩挲着.
“回禀主子,在梁都四处打探,每日早出晚归,动静闹得可大了,似乎梁帝都知道了”一旁人恭敬的回禀道。
“让暗线今夜动手,明早送司徒苍羽那老匹夫一份大礼”
话间,轻轻的将那没燃尽的半截香烛灭了火,又握到手掌里。
“主子,这衣冠冢,为实不敬,属下今夜命人拔了”一旁的下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必,先留着”眼里闪出狡黠的目光,又道:“让人准备,我要风风光光的入梁都.”
次日,
侯爵爷府上,一大早,下人通传“侯爷,卫国君绍世子上门求见.”
正在逗鸟的司徒苍羽,挑了挑眉间,随即轻笑一声“让他请进来吧”
“老匹夫、你个为老不尊的,把我家殿下交出来,不然本世子绝不放过你”君绍一脸怒气冲冲的,边走边骂,进了侯爵府大厅.
“老匹夫,老匹夫…你祸害了靖侯爷还不够,如今又打起了我卫国小殿下的主意,一大把年纪也不害臊…”君绍从进门就开始,嘴上就没停过.
司徒苍羽坐在塌上,执手茶盏,品着清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暴跳如雷,上窜下跳的年轻人.
君绍也实在是窝火,当着司徒苍羽骂了他半天,他不仅不理自己,就连表情都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不痛快。
心里暗想:莫不是这老匹夫聋了?转头对门外的下人喊道:“这老匹夫是不是聋了,听不见本世子说话”
下人忙紧张的俯首回答:“世子,侯爷正当年,切不可乱诅咒啊.”
君绍又转头走到司徒苍羽面前,仔细端详一番,转了转眼睛,伸手去抓司徒苍羽的胡子.
只听到“啊…”的一声
下一刻,君绍被司徒苍羽,一掌扔到了门口地上.
然后,司徒苍羽才缓缓起身,走到君绍面前:“看在你是靖靖的晚辈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若有下次,你试试.”
君绍听这话,心里更气了:“老匹夫,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满腔怒火冲天
司徒苍羽抬手示意,让府兵将人带走.又低声嘱咐不可伤了君绍,自己就离开了.
君绍的功夫也不算差,府上的下人也不敢与他动真格的.
由着他在侯爵府前院闹了大半天,最后还是自己把自己闹累了,骂骂咧咧的,让小厮扶着回去了.
回去后的君绍,又乱骂了一通司徒苍羽,喝了一大碗茶水,满腔怒火的喊道:“明天给本世子,找几个会骂人的婆子过来.我要灭了那个老匹夫.”
身旁的小厮唯唯诺诺的出声:“世子,咱们这样闹,侯爷会放了小殿下吗?”
“现在放不放,都一样吗?殿下进了那脏府,还能冰清玉洁,干干净净的出来吗?”又一脸悲伤的说道“殿下怕是委身于那老匹夫了,可怜我那白白嫩嫩的小殿下,就这样被老匹夫给祸害了…可怜…”
一旁的小厮听到君绍这般说,心头也生出了ji几分义愤填膺,突然提高嗓门:“世子放心,奴才这就去找最厉害的骂人婆子来”
第二天,清晨
君绍带着十几个婆子,浩浩荡荡的往侯爵府去.还让小厮将昨晚通宵写的骂人稿子,发给这些婆子们,可惜一张都没用上……
同样,第三天,第四天…,每日君绍都带着一大群婆子,跑到侯爵府闹到天黑才回去.
侯爵府上的下人也不拦着,瞧着君绍来,就将人迎进去,关上府门,任由君绍在里面闹,到天黑,在开门把君绍送出府.
君绍身旁的小厮,瞧着日渐消瘦的世子,还是提起胆子开口:“世子,要不咱们缓一缓,听说侯爵爷出府好几天了,等侯爵爷回来再继续?”
“什么?老匹夫不在府上”君绍扯着嘶哑的声音“殿下啊…我的殿下…”晕了过去.
………
“君绍那小子当真晕了?”延洲手里把玩着从,城郊衣冠冢带回来的半截香烛.
“大夫去瞧过,说是急火攻心所致”
延洲轻笑一声:“他倒是厉害,敌人未伤分毫,自己先自曝而亡”
“准备一下,就在这几日”
梁都,大公主府
余焕英坐在钓鱼楼上给湖里的鱼儿喂食.
“映瑶,映瑶”
“殿下,映瑶去了后厨还没回来”旁的下人支声应答
“都小半天了,还没回来?你去催催”
丫鬟应答转身便准备去厨房
“你等等,本宫自己去瞧瞧”
余焕英刚溜达到厨房外面,就听到厨房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余焕映悄悄探了探头,几个厨房嬷嬷,旁边还围着几个小厮和丫鬟,站在一堆的映瑶手里还抱着余焕英想吃的烧鸽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老姐妹儿……一道的”
“……俊俏…没想到老侯爷…”
余焕英趴在门外,听得断断续续的.一个不注意将掩着的半边门给开了进去。
“殿下!…给殿下请安”一众人瞧着趴门上的余焕英,手忙脚乱的开始请安.
“咳咳…都免礼吧!”
一众小厮,丫鬟迅速的溜了,厨房就剩下三个嬷嬷,映瑶、余焕英.
“映瑶,为何本宫的烧鸽子不给本宫拿到钓鱼楼?”
映瑶刚想开口,又被余焕英截话“嬷嬷们,可是又有新鲜事儿?”余焕英原本绷着脸想吓唬吓唬几人.
嬷嬷们瞧着殿下由怒转喜的表情,高兴的一起开口,都想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余焕英.
“停停停…一个嬷嬷说”
“殿下,你是没出府,这几天整个梁都都传疯了”
嬷嬷神秘兮兮的开口,其他几个人都点点头表示认同.
“卫国来了个世子,天天跑到侯爵府去闹,说司徒爷把卫国的小殿下给睡了”
“啊!什么?说得是学究学府司徒苍羽侯爵爷吗?”余焕英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太震惊了……
“就是司徒侯爷,说是那卫国小殿下,本是来咱们梁国修学业的,人在半路,被司徒侯爷强掳到府上,金屋藏娇的锁起来,天天逼迫那小殿下.”映瑶边补充、边将一块儿烤鸽子肉,递到余焕英嘴边.
“怎么可能,侯爷不是那种人”余焕英觉得一身谪仙气质的司徒苍羽,怎么都不是那种人.
“殿下,我老姐妹儿是亲眼目睹的,绝对是真的.侯爷不放人,那卫国世子就找了些婆子一同去到侯爵府闹,我老姐妹儿都去了好几天,若不是侯爷亏心,怎么能任由那卫国世子,上门辱骂,一点也不反抗.”嬷嬷一脸深信不疑的表情.
“侯爷年轻的时候在边城,就喜欢卫国的男子.”
“听说这卫国小殿下,生得可俊俏了,还长得有些向侯爷相好的年轻时候的样子.”
……几人又七嘴八舌的相互传了一会儿,直到炜先生来,余焕英才带着映瑶出了后厨房.
“先生,司徒侯爷真的掳了卫国小殿下,还金屋藏娇,不还给卫国世子吗?”
炜先生一时语塞,心里暗想:这司徒苍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玩这么花,自家小殿下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啊……
“小殿下,谣言不可信的,司徒侯爷怎么可能为难一个小孩子呐"炜先生尽挑好的说,心里默念祈祷,司徒苍羽最好如他所说
“先生所言极是,司徒侯爷在梁国,威望不减,不可能做自损羽毛的事情”
“殿下出去一趟,都长大了不少,不仅看事情看的更深了,也少了些距离感”炜先生,满意的夸了夸余焕英,又道“小殿下,若真的想知道其中原委,何不进宫一趟,问问陛下”
余焕英想了想,确实如此,司徒侯爷和父皇关系那般要好,又是君臣,肯定会和父皇提前说明的,不过自己也没必要,为了点好奇心,特地去找父皇打听
“那也不必,本宫也就是闲暇时,当个解闷儿的乐子听”
“那卫国的世子,本宫曾见过一面”
“殿下说的是,去司徒侯府大闹那位吗?”
“当日,游灯船的时候见过一面,他是齐云祥的儿时玩伴,当时就听他说,来寻卫国小殿下,没想到都这么久了,不仅人没找到,还平给梁都添这么多话本热闹”余焕英回想,初见君绍的时候,那人就十分简单
“想来,他该去侯府天天闹,侯府上下还由着他,也是看在珩靖靖的面儿上吧”炜先生,不自觉的想到,为何那卫国世子能如此猖狂。
余焕英听闻,刚收好的兴致,又冒了出来“先生,那司徒侯爷,当真娶了卫国侯爷?”
炜先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在心里道:不能让自己小殿下懂太多这些,保护小殿下从自己做起!“小殿下,陈年往事,老夫也忘了”
晚上,
余焕英沐浴后,着一件薄裙卧在软榻上,今晚是月圆之夜,窗外的轮月皎洁的像颗巨大的白色明珠,就挂在窗边。
余焕英让人,将屋子的琉璃灯稀疏灭了,留着床沿前的一盏。又四周的窗子都打开,银白又明亮的月光,把屋子照的阴暗分明,又是快到初夏的时节,微风轻轻的把亭外的花香,带了进来,这种感觉余焕英十分喜欢。
“映瑶,那条毯子过来,今晚本宫就在榻上睡”
“奴婢把垫子也搬过来,陪着殿下一起”映瑶,将毯子放下,转身去拿垫子
“下去歇着吧,本宫在自己府上,不用时时刻刻守着,都让人退了,早些歇息”
从余焕英回来后,炜先生就加强了公主府的防卫,深怕哪个不长眼的,又将小殿下带走。
余焕英觉得没必要,但想着炜先生是长辈,也就由着他。今夜刚好,炜先生去入宫陪父皇,所以余焕英就打发的把人给撤了。
一干人退下后,萧凤阁正殿就只剩余焕英一人。
躺在软榻上的余焕英,先是盯着月亮瞧了一会,去院子里折了两朵花,又赤着脚在房里学着那些个舞女的样,蹦跶了一会儿。最后才躺在软榻上,盖上毯子睡觉。
“玉絜,玉絜 你醒醒”
“嗯?你是...延...洲?”
“本宫送你的新夫,你可还喜欢?”
“喜欢是喜欢,不过...还是抱着你比较好入睡”
“本宫可不行,本宫还不想死,本宫想活很久...很久...很”
次日清晨,
余焕英总感觉昨晚的梦,太过真实了
梦里,先是延洲从窗户进来,还挤了挤自己,又抱着自己一起入睡了。而且那抱着的感觉,似乎和在仙霞居的感觉一模一样.
“映瑶,听说这死人入梦,多是来寻不满的?”余焕英问,正在给自己整理妆容的映瑶
“民间有说法,很多刚死之人,夜里鬼魂回会回到阳间,寻仇啊,报恩啊,私会情人啊…”映瑶想,上回说书先生就是讲的,应该没错。
余焕英听到这话,手里把玩的簪子,一下给掉了,人也呆住了.
映瑶瞧着殿下的这表情有些古怪:“殿下,可是梦到了那卫国小郎君”
余焕英刚想开口,说昨晚的事。
心里冒出一个声音:别说出去啊!要是让人知道,梁国堂堂大公主,夜里被好男风的鬼魂缠上,那还得了,多丢面儿,怕是比司徒侯爷的话本,更热闹.
“随口问问,等会儿去小马场转转,让马奴先给小白马喂食”
映瑶应道,又传了早膳进来
余焕英,用过早膳,慢慢悠悠的去到小马场,从回府到现在,还一次马都没驭马过。
马奴将小白马欠了过来,余焕英上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两个来月不见,小白胖了怎么多?”
马奴闻言,恭敬行礼“殿下,没回来前,小白和以前一样”
“看来是本宫回来后,小白心情好,吃得也多了起来,罢了!胖点就胖点吧”
余焕英心想:回来后其他人都没变,原来最关心自己的只有府上的小白马,不由得宠溺的抬手抚摸了小白马的头。
“殿下,是...是你回来后,就怀孕了,小白马怀孕了”
“啊!什么?多久的事情?和谁?”余焕英想着,往日,马厩里的马可都怕小白,怎么还有敢让小白怀孕的?
马奴指了指,马厩的黑马“就是殿下回来那天,殿下带回来的黑马同小白关在一起,也是昨儿才诊出来的”
余焕英,扶了扶额头,看了看延洲的那匹黑马,又瞧了瞧自己的小白。
心如刀绞,自己的小白就这样被糟蹋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仅延洲克我,他的马也克我的小白
“罢了!好好照看吧,今儿就不驭马了”
刚走几步的余焕英,撇了一眼在马厩里吃的正欢的那匹黑马。
转身对着马奴说“把那匹黑马牵出来”
整整一个上午,余焕英在黑马背上就没下来过。
临走前,又对马奴说“从今儿起,以后每日都给本宫驭半天黑马,最好别让黑马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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