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身材肥重,在狭窄的空间里转动困难,从镜子里看来估摸着总得有180斤往上吧。
然而最难的还是那头长发,又厚又重。
打了肥皂搓洗,连换了好几盆水,从温水直到凉水,才勉强算是洗干净,洗完后夏怀夕连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到了洗澡,也只能接自来水冲洗,好在天气不冷,原主体脂高,倒也抗冷。
夏怀夕将长发抱起,穿着干净衣服只觉身心清爽,抱着面盆,哼着自创的小曲儿走出厕所。
就看见原本虚掩的厨房此刻大敞,一个高大挺拔,理着寸头穿着军服的男人站在里面。
江川柏回来了!
她放下手里的脏衣服,笑盈盈地迎上前去。
可越靠近,越发现不对劲儿。
大柱二柱怎么也在里面,江川柏的脸色怎么比走的时候还难看,这是提前开饭,嫌弃她做的饭不好吃?
虽然前世自己大多时候是吃医院食堂饭菜,但放假在家自己也是会研究做菜吃,说不上顶级大厨,但也是得到食堂阿姨夸赞的。
就这儿还嫌弃啊?
两个孩子垂着脑袋,怯生生地站在一脸黑的江川柏跟前。
看上去有些委屈。
“怎么了?”夏怀夕走进厨房,率先问道。
“怎么了?夏怀夕,我不在你就这么欺负孩子,让两个还没灶台高的孩子给你做饭吃!你可真行啊!”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你别狡辩了,半年前你就让大柱给你烧火煮饭,孩子手上被锅边烫出个水泡,难不成现在你还想让二柱重蹈覆辙吗!”
“要不是我赶来,二柱都掉锅里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被江川柏这么一通不分黑白的炮轰下,夏怀夕耐着性子也算是听明白了。
她辛辛苦苦做菜,孩子们偷吃,反倒被误会是她欺负孩子了?
真是天地良心,这百口莫辩的委屈没想到出了医院,这里还要受呢。
好在夏怀夕饱受折磨,耐得住这泼天的委屈,赶紧解释道:“我没欺负孩子们,也没让他们做菜,我都做好菜温着呢,哪里还需要两个孩子再做什么菜啊。”
猛地听见夏怀夕耐着性子解释,江川柏怔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连忙回头看了一眼锅里。
倒是忘了,两个孩子连个大米饭都火候都控制不好,怎么可能将菜做得这么好看。
但这应该也不是这懒婆娘做的吧,该不会是从其他家......
江川柏拧眉,回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夏怀夕,随后蹲下身子,看向大柱。
肃着脸小声问道:“大柱,说实话,这饭菜是谁做的,是不是她让你们从大娘婶婶家要来的?”
我去......原主还让孩子去其他家要过饭啊!
夏怀夕听见这小声问话,忍不住悄咪咪地翻了翻白眼。
大柱偷偷看了眼弟弟又想偷偷看向身后,可没来得及转头就被江川柏掰回了脑袋。
“她没有......”
“没有什么?”
“爸爸,这些菜都是懒婆娘做的,我和哥哥没去大娘婶婶家。”心急的二柱赶紧接着回答。
“真的?她没欺负你们?”
“懒婆娘没打我和哥哥,她打房间了,为了给我和哥哥洗澡,还给我们大白兔吃!”
听到这话,江川柏才注意到两个孩子身上似乎是比平时干净了一些,身上的衣服都没什么泥灰。
而且看二柱那一脸笑呵呵嘴馋的模样,想来应当真是懒婆娘做的。
江川柏站起身,轻咳了一声,看向一脸精神的夏怀夕,眼神有些飘忽。
纠结了半天才生硬说道:“对不起,误会你了,吃饭吧。”
还得是军人,敢做敢当,做错了就道歉!
夏怀夕笑着连忙应了一声,笑呵呵地将腊肉炒白菜端上桌。
见三父子各司其职拿碗的拿碗,拿筷的拿筷,准备就着馒头开吃。
她赶紧阻止,打开另一锅,将清蒸茄子和蛋羹从锅里端出,淋上一层酱油和香油,端着放上了桌。
见两个孩子眼睛眼睛放光地盯着,夏怀夕笑着问向三人,“我还煮了大米饭,底下还有一层脆脆的锅巴,你们要吃吗?”
三人沉默了一阵儿,谁也没开口。
却默契地都看了一眼手中的大馒头,两个孩子是南方人,而江川柏却是北方人,原主又是个不挑食的,再加上馒头又方便,全家已经连着吃了一个月的馒头。
至于米缸里的那三顿米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直到二柱眼睛转溜了一圈,弱弱地开口道:“......我想吃。”
夏怀夕方才观察了一眼,也发现了一大二小的异样,听到二柱开口,便自作主张给三人都盛了米饭。
特意将那金黄的锅巴放在最上面,看着就诱人。
“米饭煮的多,天气热不吃放着,一晚上就该馊了。”
听到这话,另外两个才端起饭碗敞开了吃。
夏怀夕由于做了一下午的家务,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丧失理智敞开吃之前,她就给自己盛了半碗多点的米饭,吞咽了两大口后才想起刚给自己定下要减肥的目标。
吃饭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一口菜一口饭的硬是咀嚼了十几下才吞咽入肚。
同样消耗了不少体力的江川柏,虽然诧异夏怀夕为何今天不和孩子抢吃的,但饥饿也让他无暇顾及。
吃到最后,不仅锅里的米饭吃个精光,就连带回来的馒头,江川柏也吃了一个。
许是太久没吃这么多油水的饭菜,加上没有夏怀夕的争抢,两个孩子的肚子肉眼可见地胀大了不少。
尤其是二柱,看江川柏在吃馒头,嘴馋的也想继续吃。
若不是夏怀夕赶紧将东西收了起来,她还真怕二柱会吃坏了肚子。
可即便如此,两个孩子的肚子依旧圆鼓鼓的,看着就不好消化。
江川柏吃了饭,率先收了碗筷拿去洗,留下夏怀夕一人有些不知所措。
到处翻找了一通,从橱柜里找到了一包酵母片。
没有消食片,这个东西也好使。
逮着两个孩子让其吃下。
转身之际,二柱又拉着她的衣摆,怯生生问道:“你还有大白兔吗,我能再吃一颗吗?”
大柱站在不远处,警惕地看向这边,似有夏怀夕骂人他就冲上去救弟弟的准备。
夏怀夕蹲下身子,戳了戳二柱的肚子,笑着说道:“你个贪吃鬼,吃饱了还惦记糖呢!大白兔没有了!”
“哦......”二柱颇有些失落地垂下脑袋,嘟着小嘴十分惹人可爱。
夏怀夕勾了勾嘴角,突然从兜里又掏出两颗水果硬糖,“藏着明天吃,记得给哥哥一颗。”
见两个孩子蹦蹦跳跳跑出院外,夏怀夕才转身准备去洗换下的脏衣服。
转身后才看见江川柏正直挺挺地站在自己身后,拧着眉头一脸严肃。
一头寸发短而坚硬,英挺剑眉之下是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唇瓣削薄轻抿。
夕阳斜下,光影落在他身上,照得轮廓棱角分明,五官精致。
夏怀夕看得入迷,许久就听江川柏张嘴道:
“别以为你今天讨好了所有人,下午的事就当过了,我已经和组织说明过情况,明天就跟我去团委办离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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