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顾御成也不再多言，几人做好准备就欲前往虚空之境。
只见姜郁一只手紧紧拉住齐暖，另一只手拿着神杖，他高举着神杖，对天幕一划，黑暗中的天幕被他划出了一道裂痕。
而见势，顾御成也一把拉住叶苼的手，将她护在怀中。
就在此时，天边狂风大作，宽大的衣袍在风中凌乱飞舞。
姜郁用手护着齐暖的后颈，齐暖埋头在他的怀中，鼻尖只有他冷冽的气息和赤色衣袍上绣着的暗色云纹。
“闭眼。”
听到姜郁的话后，她顺从地将眼睛闭上。
瞬间，五感被放大，她虽然看不到，但能感知到。
她只知道，姜郁在向上抛掷了什么之后，带着她极速向上。
狂乱的风如同一道一道的风刃刮在她的身上，即使她被他护在怀中，她仍然能感觉到风刃刮破了肌肤，微微刺痛。
齐暖紧闭双眼，感受着姜郁温暖的怀抱和呼啸的风声。忽然，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托起，仿佛脱离了地球引力。
风刃逐渐减弱，周围变得异常安静。
很快，一股极寒袭来。
齐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紧紧贴住姜郁，企图从让两人产生更多温度。
不过一息之间，齐暖他们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染上了一层白霜。
埋在姜郁怀中的齐暖，睁眼，抬手搭在姜郁的胸前，暗中运作着体内的灵气。
慢慢升起的温度将他眉间的冰霜融化。
她从他的怀里出来，入目，发现他们正一片冰天雪地，四周一片洁白，寒风凛冽。
这里是通往虚空的必经之路。
曾经的齐暖和叶苼也曾走过。
再往后，是炎热之地、溺水之河、雷电之山、极光之境……
“怎么了？”
顾御成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怀中的叶苼开口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颤音，显然被冻不行。
齐暖疾步走到叶苼身边，拉过她的手运转着灵力，眼中闪过几丝凝重。
她没想到她的伤这么严重，本以为以她的灵力度过这里是轻而易举的，不想……
叶苼抬头，对她笑了笑。
“没事的。”
几日接连战斗损失了她太多的灵力了，主要的是她体内大半的灵力都用来蕴养她灵台之中的小安之了。
顾御成看着她的样子，十分愧疚，他抱着她这么久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情况。
当然这其实也怪不得他，他和姜郁两人在这里通过过无数次，这些对意图闯入虚空的人来说犹如重重难关，于他们不过是身上沾染的风尘，他们也不曾在意过。
他还未说话，便有不速之客向他们靠近。
空气中飘荡着的血腥味越发浓郁。
齐暖抬头，正看到狼狈跌落在他们眼前的人影。
看到有人，他眼睛亮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求生的希望。。
“救……救救……”
求救的话还没有说完，冰冷的剑锋早已割开了他的咽喉。
红色由远向近，在她的眼睛里放大，最后，那滴鲜红的血液飞溅到她的脸上。
齐暖看着举着剑的顾御成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姜郁。
顾御成脸色有些凝重，而姜郁满脸阴沉地看向远方，齐暖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眸静静为叶苼输送灵力，至于地上的尸体已无人在意。
而齐暖没有看到的是，尸体流出的血液正如一根根红线向远方飞去，而尸体也正在以一种看不见的速度在消散分解。
突然，齐暖的手被叶苼捏了捏。
感觉到叶苼的激动，齐暖猛然抬头。
他们，他们有两个。
准确来说有两个姜郁、两个顾御成。
齐暖知道这都是姜郁和顾御成的分身，或者说姜郁和顾御成和眼前的分身皆是羲和神君与溯洄神君的分身。
只不过猛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你的眼前，并且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时，那种感觉是难以形容的。
显然他们正在围剿意图踏破虚空之境的时空逃匿者。
四人相见，气氛颇有些微妙。
比起和齐暖她同行的姜郁和顾御成的狼狈和风尘仆仆，另外两人就潇洒得多了。
白衣洁洁，自带一股神圣威严。
独臂顾御成看了一眼黑衣姜郁后，缓缓向另一个顾御成走去。
“回来了。”其中一个顾御成开口对故独臂顾御成说道，眼神却看向姜郁，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嗯。”独臂的顾御成点了点头，说着便要抬手。
“安之……”
一直看着他们的叶苼，终于忍不住出声，眼中带着她不知道的担忧……
听到她的声音，一同抬手的两个顾御成同时看向了她，眼中有安慰之色。
同时道：“我们皆是顾御成。”
说完抬手，双指点在各自的眉心，两人的身影瞬间变得虚无，双方交缠融合，片刻之后，另一个顾御成生成，他的气势更强。
而融合后的顾御成，只是看着眼前一黑一白对立着的两人。
不过他更多的目光是放在了黑衣姜郁身上。
察觉到他们的目光，黑衣姜郁回头看了一眼齐暖看到她眼中的忧色后朝她笑了笑，笑容明媚。
而白衣姜郁同样看向齐暖，不过他的眼中却带了一丝忧色。
黑衣姜郁，自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随即笑道：“不与我融合吗？”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手中的神杖，黑衣姜郁手速同样不慢，挥动着神杖。
两道白光在空中相撞炸开。
顾御成将齐暖和叶苼两人护着。
齐暖看向空中打得正是激烈的两道身影问：“为何他们……”
为什么同样是飞身，两个顾御成自然顺利地融合在了一起，而姜郁他们却打了起来。
而且看他们这个架势方有种不死不休的状态。
顾御成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紧紧盯着空中的两道身影。
半晌才道：“他们都是姜郁，不过有一个多了一些东西罢了。”
多的是阿郁的经历吗？
像是知道齐暖的想法一样，顾御成接着说。
“所有的姜郁都有与你相处的记忆和情感，我们既是分身也是本体。”
他看着那两道身影，轻声说道：“他们……你想谁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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