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高芯薏气覃修己口不择言,胡话连篇,在房间生闷气。
牟缀怕她被人抢走,闯进厢房就用强。
这人现是北域四公子之首,不亏。高芯薏推脱几下,后面就半推半就了。
牟缀担心意中人丢失的想法太强,以致于忘了关门。高至昡和袁幔出现在门口时,两人还没停。
高至昡嘀嘀咕咕:“昨晚激烈,今日激烈,就不怕伤了身体?”
袁幔睨他一眼:“说什么呢?”
“没什么。”高至昡赔笑,对这位发妻还是比较怵的。要是对方知道自己安排女儿去陪人睡,自己指不定怎么死。
袁幔盯了高至昡几息,顺便瞥了眼屋里:“他们这样于礼不合,既然两情相悦,牟缀还当了四公子之首,你不如赶紧赐婚吧。”
“可牟氏那边……”
“牟缀是牟缀,牟氏是牟氏,先把一个有才能的人绑住再说。”
“行,就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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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牟缀和高芯薏成亲,婚礼隆重气派,众人都赞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覃修己在喜气盈盈的袁幔旁边,还看到了简苎。
“是不是心里很多疑惑?”哥哥覃修齐冒出。
“是啊,皇后袁幔,王后简苎,奇奇怪怪的。”覃修己一手撑着脑袋,“最费解的是,皇后袁幔生了公主高芯薏,却和太子要好;而王后简苎生了太子高茗毅,却和公主要好。”
“她们是交叉养孩子的。”
“目的是什么?”
“不清楚。”覃修齐盯着高芯薏等人,“亲生娃给情敌养,自己养情敌娃。孩子小的时候也许还能维持和平,孩子大了,或许就没那么简单了。”
“至少目前,皇后、王后、太子、公主都很太平。”
“所以才说,孩子还小。”覃修齐视线投向简苎,“王后无权无势,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绝非常人。”
“有道理,皇后袁幔至少有袁氏支撑,王后简苎……可能是美貌,也可能是智慧吧。”
“对了,你去七王爷,既是现在的仲公子那里做事,许久未回家里,爹娘都想你了。”
“知道了,等下陪你回去。”
回覃家第二天,覃修己就明白哥哥突然出面找她回家所为何事了。
原来如此。
无聊,无语!
一向严肃的覃修己生父难得笑容满面,和对面的中年人畅所欲言。
中年人旁边,还有一位男子。
覃修己见过他,但不熟悉。
“女儿来了,快来见过你冷伯父。”覃修己的父亲唤。
寒暄几句,覃修己得知中年人是驰高国的工部尚书,年轻男子是其儿子冷贽斧。这种局没什么意外,相亲嘛。
覃修己的父母哥哥都很满意冷家和冷公子,只有覃修己一直神游天外,半句话都听不进去。
母亲把覃修己拉到另外的地方:“女儿,冷公子一表人才,又有手艺,还是尚书之子,和他成亲,你一定会幸福的。”
“娘,婚事是冷尚书提出的吗?”
“不,听说是冷公子提出的,你个小丫头真有福气。”覃母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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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姑娘似乎对在下没有感觉。”凉亭里,冷贽斧给覃修己斟茶,笑道。
“冷公子有才有貌,完全可以找个更优秀的女子。”
“覃姑娘知道我是何时开始注意你的吗?”冷贽斧话锋一转。
“不知。”
“学堂里,有女子对仲公子关怀备至,对你夹枪带棍,你讽刺她们茶里茶气,她们还糊里糊涂,听不明白。你和仲公子仰天大笑,不作解释。”冷贽斧捧着热茶,细嗅,嘴角含笑。
覃修己没在对方的笑里感受到和煦,她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意。
“覃姑娘和仲公子用绿茶去形容某类言行,简直闻所未闻。”冷贽斧保持笑容,眼底酝酿着不可名状的情绪。
“你是谁?”覃修己牙齿在颤抖。
【救我。】覃修己意识呼唤脑海的声音,未果。
“这话应该我问你俩。”冷贽斧移步靠近覃修己,“你和仲封鹰,是谁?”
院子,厢房里。
覃修己还是止不住颤抖,渠箪抱紧她,关心地询问她怎么了。
为了甩掉冷贽斧可怕的眼神,覃修己拉过渠箪的藕臂,逼自己沉沦在欢情中。
事毕,冷贽斧阴冷的面容依然挥之不去,安抚完忧心的渠箪,覃修己就急不可耐地去找了仲封鹰。
彼时,仲封鹰正头疼地面对梁泽。
“问问问,一天到晚就知道问。”仲封鹰白了对面一眼。
“你又不找女子,又不答应崔师弟,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喜欢别的男子。”梁泽认真分析和推测。
“救大命,我就不能谁都不喜欢吗?”仲封鹰要被逼疯了。
“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浴池里,两人坦诚相对。
梁泽或挑逗,或勾引,仲封鹰完全不为所动。
“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老大陷入自我怀疑,嘤嘤嘤地发出各种语气词,“为什么你和王太女都没有被我迷住?”
“王太女不是被你迷住了吗?”
“那是短暂的。”梁泽很委屈,“她得到后就不珍惜了。”
“……”仲封鹰很无奈,相当无奈,如果有得选,他并不想看男人扁嘴卖萌。
可他没得选,打不过梁泽只能听他的。
两人回到厢房,擦拭身子,挑选衣裳。翔集派的手下们送了些新款衣物,仲封鹰打算好好试试。
“老板,仲封鹰。”覃修己未敲门就冲了进来,不着寸缕的仲封鹰和梁泽没来得及找东西遮盖,被覃修己全看了去。
梁泽,大帅哥,身材也很好,但是要事在身,暂无时间欣赏。
仲封鹰,也还行,但她一个打工人怎么会看上老板呢?是嫌班味不够重吗?
“老板。”覃修己顾不上男女大防,拉着他的手臂到角落,“出大事了。”
仲封鹰纳闷地穿衣:“啥大事呀?”
“有人知道绿茶。”
“什么绿茶?哪个绿茶?”
“我的意思是,他也知道这些词汇。”
仲封鹰反应过来,也换上紧张的表情:“谁?”
“驰高国工部尚书的儿子,冷贽斧,他也在传人学堂。”
冷贽斧……仲封鹰闭目回想,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嘶,想不起。不过,两人有共识,那就是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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