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曼见苏蔓胸有成竹的样儿，也没多问，现在，一切听苏蔓的准没错。
另一边的顾晓娇跟苏蔓聊过后，总觉得苏蔓话里有话。
可苏蔓没多说，她也不好一直追问。
从家里拿完顾晋阳的衣服回到医院，天已经黑透了。
三个老人陪了一天，精神都有些不济。
顾晓娇示意他们先回去休息，自己可以在这儿陪着顾晋阳。
刚送三人到病房门口，就碰上了气喘吁吁回来的顾刚。
他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看着几人，先顿了顿。
“打听清楚了……”
“大爷爷。”
顾刚有些欲言又止，顾德福却只是皱了皱眉，走出病房关上病房门。
找了个没人的地儿，示意顾刚说下去。
“没事儿，经历了这一遭，大爷爷还有什么扛不住的？”
顾晓娇扶着胡红萍和顾德全跟在后头，好奇的看着顾刚。
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事儿，把她那个粗神经的哥吓成这样？
顾刚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马大勇开车撞顾晋阳的事儿说了一遍。
毕竟撞完顾晋阳马大勇就去投案自首了，这事儿没什么争议。
叫他跟吃了屎一样难受的，是马大勇的证词。
证词里，马大勇之所以要撞顾晋阳。
是因为顾晋阳找人对他闺女马佩佩做得那些事，说是畜生也不为过。
“大爷爷，那马大勇的闺女，就是您生日的时候，我们看到跟晋阳在一块的女同志。”
顾德福也想起来了：“我知道！可晋阳不是说……”
晋阳不是说，那丫头自知有愧不敢面对顾家人，自己走了？
要不是亲耳听到马大勇的证词，顾刚也不敢相信。
“那女同志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以后连孩子都生不了，反正挺惨的。”
“她妈因为这事儿出了车祸没了，家破人亡。”
“那马大勇听说晋阳要出国，一时冲动才犯下这个错误。”
“撞了晋阳后，他立马就去自首了，也没伤及无辜……”
听到这，顾德福闭了闭眼，心好像已经麻木了。
顾德全张着嘴，嘴唇都在发抖，不知道说什么。
胡红萍眼眶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同情马佩佩。
都是做父母的，凭心而论，如果是他们闺女遭了这事儿。
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顾晓娇扶着胡红萍的手不停发抖，她总算知道，苏蔓为什么说，顾晋阳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以前那些，都还能解释。
这种事，压根不是人能干出来的啊！
顾刚说完，见他们都不吭声，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已经深夜，医院的走廊十分寂静。
顾德福缓过神，再次睁开眼。
“继续说，那手枪是怎么回事？”
“哦！”
顾刚回过神，继续道。
“听马大勇说，顾晋阳本来是约的林野去那边,手枪也是顾晋阳车里拿出来的。”
“他是有备而去，想，想对付林野！”
“不过，林野压根没去……”
后头的事儿，就不用说了。
这一次，不等顾德福出声，顾晓娇疑惑问道。
“顾晋阳为什么非要跟林野过不去？本来他好好走了就行。”
“可临走要弄这一出，带手枪可不止是为了威胁林野吧？”
“他分明，是想要林野的命。”
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好像马上就能拨开迷雾，露出真相。
顾德福眼神一紧，叮嘱顾刚。
“继续去打听，还有，林野在哪儿？”
顾晓娇想起下午碰到苏蔓的事儿，帮忙说了一嘴。
“林野好像是回德市了，不过苏蔓在医院。”
“要不，我明天再问问她？”
顾德福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顾晋阳的哀嚎声穿过走廊。
“疼死了，人呢？有没有人啊？”
他的心，跟着揪了揪。
“先不用，我得空，亲自去问问她！”
“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
“一切，都先等晋阳好起来再说。”
“该坐牢坐牢，该判刑判刑。”
“我这个爷爷，决不徇私！”
听到顾德福这么说，顾晓娇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大爷爷还没昏了头。
要真袒护顾晋阳，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折腾了一天，所有人都累了。
顾晓娇跟顾德全和胡红萍先回了家，准备明天再来接替顾德福照顾顾晋阳。
夜深了，顾德福颤颤巍巍回到病房。
看着病床上的顾晋阳，不由老泪纵横。
“别怕，晋阳，有爷爷陪着你！”
顾晋阳嚎来了护士，给打了一针，又沉沉睡了过去。
——————
一直到天明，李根深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进了病房，就见顾德福半靠在病床边。
已经累得睡着了，而病床上的顾晋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神阴冷的看着顾德福。
李根深皱了皱眉，示意顾晋阳别出声。
这会儿顾家其他人都不在，正好说服老头子把顾家的东西都交给晋阳。
他走上前，刚要拍顾德福的肩膀。
冷不丁，顾德福一下坐起身。
侧头看着李根深，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你回来了？事儿都解释清楚了？”
李根深点了点头：“都是误会……”
他早已不是当年来首都时的愣头青了，如今首都到处都是他的人脉。
虽然事情是复杂了些，但也不是摆不平。
“误会？”
顾德福一口打断他的话，眼底满是失望。
“李根深，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老糊涂了？”
“还是觉得，我对晋阳的溺爱，能原谅他犯下的一切罪行？”
李根深听出顾德福话里的意思，眼神也跟着冷下去。
“老爷子，晋阳是您唯一的孙子，就算一时犯错。”
“但他现在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怎么着？您还想把他送到监狱去吃枪子？”
病床上的顾晋阳一听，立马嚷起来。
“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该吃枪子的是那贱人跟她爸，还有林野！”
顾德福转头，看着满面狰狞的顾晋阳。
心里有什么，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事到如今，他还不知道悔改？
这个孙子，不是一时变坏的，而是一直都藏着自己的坏。
良久，顾德福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站起身来。
“我说过，我们顾家不徇私。”
“你犯了错，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你口口声声都攀咬林野不放，这倒是让我奇怪。”
“林野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这次，不用你们出面，我会亲自去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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