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星神色有片刻的清明,还不等苏蔓继续说什么。
被惊醒的朱王娣,就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什么动静?久梅,久梅?那疯婆子还在不在?”
苏蔓心里一惊,回过神对顾天星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赶紧给她处理好伤口,随后背着药箱离开了猪圈。
朱久梅刚好倒完脏水回来,听到这动静,看了苏蔓一眼。
见苏蔓使了个眼色,也明白她的意思,故意装傻充愣。
“什么声音?我在后头倒水呢!人还在猪圈里呢!睡得香得很!”
朱王娣到底不放心,扶着墙下床。
几步跳到门口,凑到猪圈前看了看。
人确实在里头,可明显换了个人一样。
“你干啥了?谁让你给她洗的?”
朱王娣气得不行,她故意让这疯婆子一天到晚埋汰样。
就是怕被人认出来,这朱久梅倒好。
给人洗得干干净净,万一被人认出来咋办?
朱久梅被朱王娣这一吆喝,吓了一跳。
没好气把水桶往地上一扔,叉着腰怒声道。
“人家疯了归疯了,好歹是个人。”
“路过都能闻到那身上的臭味,怎么过日子?”
“我给洗洗,还洗出罪来了?”
朱王娣嘴皮子颤了颤,她可不敢说出真话。
“怕你,被她伤着,以后别干这事儿了!”
她顿了顿,探头往外看了看。
“你给洗澡的时候,没别的人看见吧?”
朱久梅捡起水桶,没好气道。
“她是疯了,可还是个女同志,我能把她拉外头让人家看着洗澡?”
没人看见就成,朱王娣松了一口气。
把朱久梅往外推了推,赔了几分笑。
“行了行了,自家姐妹生啥气啊?”
“我,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吗?”
“行了,你去忙你的这儿有我照顾着就行!”
等朱久梅走后,朱王娣赶紧从后头抓了一把臭烘烘的泥巴。
一头钻进猪圈,趁着顾天星不能反抗,给她满脸满身都抹上臭泥巴。
这样一来,别人也看不见她长啥样。
更会因为她这臭烘烘的样儿,离她远点。
这会儿,苏蔓背着药箱头也不回的往镇上走。
半道,还搭了一辆隔壁村的顺风牛车。
到了镇上她先去邮递员那边问了问,还是没有她的信过来。
但好在她写去首都的信,已经寄出去了。
就是电话线还没修好,她没办法联系上首都那边的人。
一想到她在这儿遇到了林野的亲妈,她就激动的不的了。
苏蔓找了个小吃摊坐下,要了一碗阳春面。
一边吃面,一边盘算着,怎么才能把人带回首都?
不说那朱王娣不会轻易放人,把顾天星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们肯定还派人看着的,贸然把人带走,恐怕会出事。
要是能联系上林野,就好了。
吃完了面,苏蔓站起身准备回家。
忽然,就见云大树赶着牛车往镇医院走去。
她正愁没车回去,快步走上前喊了他一声。
“大树叔,您现在回去吗?一块?”
云大树回过头,看了苏蔓一眼,拿出一个药瓶子。
“哦,苏医生啊!我给朱王娣买完药就回,你等我会儿。”
苏蔓好奇上前,探头看了一眼。
“她是脱臼,外用的药我这儿有,还要买什么呢?”
云大树摆摆手,把药瓶递过去。
“我也不知道,看她要得挺着急。”
“我又不识字,要不,你给看看?”
苏蔓接过药瓶看了一眼,看了看功效。
“这药,她有说是自己吃吗?”
云大树摇摇头:“没见她吃过,应该不是她自己吃。”
苏蔓皱了皱眉头,不是自己吃,那应该是给顾天星吃的。
“大树叔,我帮您去买药,顺道问问上次要得药到了没有?”
云大树想了想,点头。
“也成,我去供销社问问化肥到了没有。”
两人在镇医院门口分开,苏蔓拿着药直接去了镇医院。
药瓶上药效的那部分被撕掉了,就一个药名儿,苏蔓也不敢确定这到底是治什么的。
她找到镇医院的医生,问了问。
“同志,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儿有这个药吗?”
那医生正好认识,看了眼药瓶笑了笑。
“是那位朱同志要得吧?咱们这镇上就她一个人要这个药。”
“喏,我上回特意拿了几瓶过来。”
苏蔓给了钱,拿过药仔细看了看。
这才发现,这药是镇定类的。
吃多了会让人精神恍惚,甚至精神失常。
一般不是特别情况,能不给病人用就不给病人用。
想到顾天星那浑浑噩噩的模样,苏蔓也明白过来。
恐怕,顾天星的疯,也是人为的吧!
她定定神,打开药瓶看了看里面的药片。
转头又去了镇医院的药房,拿了几瓶维生素。
悄悄进了厕所,把药倒出来,全部换成了维生素。
做完这一切,她才离开医院。
云大树已经拉了两包化肥,在外头等着了。
苏蔓走上前,直接把药都递给他。
“大树叔,这药买到了。”
“我看朱王娣同志似乎对我意见不小,买药都没跟我说。”
“您回头还是别告诉她,这药是我帮忙买的,免得她又找我吵架。”
“我一天天的累得慌,实在没精力应付她。”
云大树点点头:“成,叔不说。”
正当苏蔓准备上牛车时,云大树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苏医生,你都来了两个多月了,该去领工资了。”
“我跟镇长说过了,虽然你妈支走了工资,但你辛苦了两个月,还是得给你一点生活费。”
“正好你来了,自己去签字领一下吧!”
这下,换苏蔓糊涂了。
“我是学校派来义诊的,没有工资啊?”
“还有,我妈在德市,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错了,有什么事错了?
云大树狐疑的摸了摸脑袋:“怎么会?当时不是你妈跟咱们这边签订的合同?”
“说你男人揍你揍得不行,让你来这边躲一躲?”
“我那会儿怕你找不到地儿,特意去沪市接你来着。”
苏蔓倒抽了一口凉气,带着云大树往镇镇府走去。
“我去问问,当初跟你们签订合同的,到底是谁?”
她说自己来了溪县怎么奇奇怪怪的,朱久梅总一副可怜的模样看着她。
时不时还劝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她还解释说,自己男人挺好的。
结果,朱久梅以为她被揍傻了。
话说回来,如果一开始就错了。
那谁,顶的她的名字去义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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