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乐道:“皇宫规矩,小的哪敢造次?只是给两位公公帮忙通点门路,以后看看能不能安排个离皇上近的。”
老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不懂规矩。这都好说,内官监我认识郑大公公,我……”他这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眼前开始迷糊起来。
这时,另外两人开始如喝醉酒般步态踉跄、东倒西歪,双眼翻白,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不知所云。
其中一名廋子太监对着一根柱子说:“刘公公,你…上次赌钱出千赢了刘公公的钱,我其实都知道了……小心我告诉他…”
老太监则说道:“我那天偷偷听到郑公公跟人说,他的心愿是四处去航海,不是呆在皇宫。他一个太监头子要去航海,笑死我了……”
林有乐心道,这几个人说的都什么跟什么,不过他们都陷入幻觉了,楚楚给的这药用的效果真是管用。
他在门口偷偷往外看了一下,外面现在也没人。
他掏出一个小瓶子,在其中一个太监的鼻子前晃了,那太监迷糊得更厉害了,现在连糊话都不说,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林有乐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已经给林大成净身完毕了。”他把这句话反复地说了几次,那太监居然点点头道:“已经给林大成净身完毕了。”
眼见果然有效果,他又如法炮制,给其他两人也上了药,同时说了同样的话。
紧接着,他又从包裹中掏出一个长的神似宝贝的东西,扔在一旁的净身坛里。
做完这些,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步骤,他拿起一旁消毒过的小刀,他咬了咬牙,对着自己屁股后面划了一刀,让鲜血顺着大腿往下流。
他又将一些血滴在那个假的宝贝上,这样那个假的宝贝看起来就很像是真的,当然,也不会有人去检查。
做完这些,他又用绳子打了一个活结,把自己捆在术台上,这样他看起来真的就像被净身过一样,就连净身后的宝贝都已经在坛子中。
而绳子的活结是为了避免太监们发现东西是假的,他还能行动。
那药的药效只有大概三刻钟时间,所以他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手忙脚乱,最后还检查了一遍,怕出什么乱子。
而他给太监们用的药,可不是普通的迷药,是用致幻菇类之王,天山鬼莲所制。
世人皆知天山雪莲乃治病救人神奇药材,却鲜有人知,天山还产一种更为稀有的有毒菇类,它长的很像天山雪莲,其颜色灰白,其顶部有类似一张鬼脸的小斑点,这便是天山鬼莲。
普通人但凡皮肤了一点天山鬼莲,便会开始出现幻觉,初期类似醉酒状态,会胡言乱语。
如果是将其磨成粉末状让人直接吸入,则会进入深度迷幻,无论周围的人说什么都会信以为真,哪怕药效过后也觉得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天山鬼莲在黑市中的价格甚至远超天山雪莲,且一株难求。而楚楚身上正好有那么一小瓶磨制好的天山鬼莲粉末。
为了保住小乐乐,她和林有乐便商议了这个计划,来个瞒天过海。
林有乐将一小部分抹在三锭银子上,余下的就在小瓶中,让三名太监吸入,这下他们就真的认为已经给林有乐净过身了。
药力时间一过,三名太监逐渐恢复了神志。
廋太监晃了晃脑袋,他四周张望一下,发现林有乐被绑在术台上,白色的裤子里渗出不少血。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两个同僚,其余两人也是在不住地揉着太阳穴。
他刚想去拉下林有乐的裤子检查一下,却听见他杀猪般地嚎叫起来,连嘴里的白布都掉了出来。
“天杀的,老林家的根没了……别看了……”他哭得那叫一个惨,眼泪鼻涕一起流,鼻涕都滴到了廋太监的袖子上。
他这倒也不是全是假的,屁股后面的伤口确实疼。
老太监看着林有乐皱眉道:“你自己动手还看多一次干嘛?快把把坛子给收拾一下。”
廋太监感觉好像自己是给林有乐净身了,可又好像没什么印象。他再看了一下坛子里的东西,他也皱了皱眉头,决定不再查看。
另外一人是打下手的,他自然也没意见。
老太监反而安慰林有乐道:“你也别伤心了,我们可都是过来人,过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钱我曹如海也不白收你的,要接近皇上,我给你通通路子,等着我给你信儿。”
林有乐这才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道:“多谢曹公公,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三名太监收了他的钱,自然对他的态度不差,还给他留下了一套新的太监服。
他换好衣服后,也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净身房内,等人来做后续安排。又过了半天,期间廋太监还来看过他一次,询问他状况,都被他一顿哭蒙混过关。
直到第二天,曹如海才将他带出了净身房。
“小林子,我打听到昆宁宫附近有个缺,你去不去?”
“昆宁宫?那是?”
曹如海将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在他面前搓了搓道:“那是皇后居住的地方,那皇上自然也经常去,当然,还需打点一下。”
林有乐本来希望能去御书房这种地方,毕竟那里找书还方便点。
但是他脸上还是堆笑道:“这是自然,曹公公对我的好,我肯定不会忘记。”说罢又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
曹如海收了银子,眉开眼笑道:“你这小子,这么懂事,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能当上郑公公那个位置。”
林有乐觉得当太监再大不过也就是太监,有什么好的,不过这个曹公公似乎对郑公公很推崇羡慕,就连说胡话时也提起他,他便随口问道:“曹公公,你说的郑公公是谁?”
曹如海嘿嘿一笑道:“郑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内官监首,正四品,三宝太监,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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