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柳生无痕果然准时回到洞口,不过今日的他似乎有了一些不悦。
他盯着林有乐冷冷道:“我还以为剑魔风天扬的弟子就算不是天纵之才,至少也是一个刻苦勤奋之辈。
没想到你一遇强敌,便是自暴自弃,天天沉迷女色之中,就连练剑的时间都是少之又少。”
林有乐嘴角一抽,心道,敢情你这老家伙天天躲在暗处在窥视我呢?居然还有这种癖好?
他当即怼了回去:“那是你嫉妒我有女色可以沉迷吧?要是觉得不爽,我们的比试可以取消啊!”
柳生差点没被他这句话给噎死,他感觉风天扬好歹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怎么收了一个这么没脸没皮的弟子?
“生死对决,岂能儿戏?今日一战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你准备好就来吧!”言罢,他自己走到洞前的一块空地,静静地等待林有乐前来。
织田担忧地看着林有乐道:“林酱,今天你的体力真的可以吗?刚刚你和我才……”
林有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没错,今天才一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等和他对决后我们再继续。”
一旁的春寅简直无语了,这个大哥哥到底什么心态?
在日本也好,在中国也好,这种生死对决不是要比前苦练,就是心境平和,以求状态稳定。
他倒好,天天和织田姐姐在洞内每次都是两个时辰,简直是要作死的节奏。
现在春寅都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跟着被柳生一刀砍死,毕竟柳生本来就是来杀自己的,真的能寄希望于这个不靠谱的大哥哥吗?
林有乐却是淡定地提起黯星剑,走到空地前,站在柳生无痕面前十余丈处,与他相对而立。
“我已经准备好,来吧。”
柳生闻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他将手按在他的宝刀“苍炎”的把手上。
自从十六年前与风天扬一战后,他就请人为他的一刀流锻造了这把刀,它已经被他用来杀过无数高手。
而今天,他要用这把刀再打败风天扬的传人。十六年前输给风天扬是他一生的心魔,如果不能打破这个心魔,他的剑道就无法再进半寸。
此刻,他的杀意、他的气势、他的全部绝学全都汇集在一刀之上。
周围的空气在变得凝重,变得压抑,仿佛一切都凝滞了一样。
林有乐连握剑的手掌心也在渗出汗珠,他知道柳生的一刀必定是石破天惊的一刀,而且必定速度极快。
而他的出剑,必须在这种情况下比对方慢一拍,找准对方出刀的弱点处以更快的速度出击,柳生的目标在人,而他的目标在对方的刀。
一者是先发制人,一者必须在对方先发制人的情况下后发制招,两者之间可谓正好相反。
柳生见过不败九剑,他知道这一点,林有乐也知道他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一招的对决,可以双方都是明牌。
双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对方能把各自的方式如何做到极致?
就连在一旁观战的织田和春寅都能感到此时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他们各自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林有乐将全身的内力都注于黯星剑之上,现在的他已经有了等同于十八年的内力,这等内力全部蓄于一击之上,此时相当于他也是用一刀流对抗一刀流。
一瞬间,凝滞的空气变得更加压抑,一种压倒一切的气势陡然在柳生的身上爆发,寒光一闪,他手中长刀已然出鞘!
柳生一刀流 ? 无痕斩!
一股火红色刀气裹挟着“苍炎”出击!柳生已经与他的刀融为一体,火红色的刀气所过之处,树木皆断,甚至连空气都被短暂地划破!
也就是在那一瞬之间,林有乐看到了他这一斩的弱处,他的出招如惊雷般迅猛,黯星剑化一道黑色闪电,直击“苍炎”!
暗黑色的黯星剑与火红色的苍炎在空中相击,“锵”地一声,两件兵器爆发出惊人的气浪,方圆十丈内的树叶被气浪吹向四周。
“纳尼?”柳生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林有乐居然是用剑尖接的这一招。
以点破线,柳生的这一招就算再厉害,也是处于下风,更何况林有乐这一击汇集了他全身十八年的功力。
苍炎出现了裂痕,紧接着,在一声脆响过后,它竟然断成了两半
而黯星剑毫发无损,但是拿着它的林有乐,却是被柳生的剑气在右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柳生跪在地上,他双手撑住地面,全身颤抖,两眼看着两节断剑道:“我输了,又输了,又输给不败九剑了。”
接下这一击也是耗尽了林有乐的全部精力,此刻的他如释重负,也是瘫坐在地上,他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不都说了是不败九剑,自然从来没败过了。”
“林酱!”
“大哥哥!”
织田和春寅同时向他跑来,他们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要知道,在刚刚他们可是都以为林有乐胜算不多的。
两人抱着林有乐突然痛哭起来,这种获得新生的感觉实在不要太好。
一旁的柳生沉默不语,他捡起地上的断刀,举刀便要切腹自尽,却被林有乐用剑挡住道:“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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