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芋的声音,曹母从屋里出来,“快进屋快进屋,这天咋突然就下雪了?”
曹芋和曹华抖了抖身子,雪花没见下来一片,头发却沾上了湿气,一些碎发直接粘在了脸上。
曹母拿来了毛巾,分别给这姐妹俩擦了擦头发,“瞧这湿的,还好你们去的算早,这会儿雪开始大点了。”
被曹母用毛巾呼噜一脸的曹芋,头发直接乱成了鸡窝,“妈,我好冷。”
“这天气,不冷才怪呢,厨房的土灶烧着火呢,你俩快去暖和暖和。对了,把成绩单给我看看。”
这时,曹父也从外面摘菜回来,看到闺女回来了,笑呵呵的,“你俩成绩咋样了?”
曹母看了姐妹俩的成绩单后,脸上抿着笑意,又递给了曹父,“喏,你看看。”
曹父接过成绩单,看到分数后,脸上的笑容又放大了一圈。
“我这俩闺女真厉害,考得这么棒!”
曹母自豪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曹芋实在是很懂父母此时的心理,前世她听到自己闺女考好成绩时,心里也是自豪的不行,逢人就想唠一句。
恰好,此时有一位村里的人,上门来了。
听到大门外的敲门声,曹母有些奇怪,“这下雪天的,谁来了?”
曹父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我去看看。”
曹父打开大门,见到来人,笑道:“这不是大表兄嘛,快进来快进来。”
说是大表兄,其实他和曹父并没什么亲戚关系。
这曹家坝大部分人家都姓曹,彼此之间的称呼听着也有些混乱。
大表兄边进来边四处张望,嘴里不时发出啧啧声。
“曹临啊,你这房子看着真不错啊,在村里也是这个了。”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
“表兄见笑了,你家条件可比我家好太多了。”
进屋后,曹母给人到了碗热水,“表兄,你来了啊,家里没啥好东西招待,你快喝点热的缓和缓和。”
表兄坐下后,拿起碗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是这样的,这也快过年了,你家之前盖房子借的钱看看是不是能给我了?”
曹母笑了下,“原准备今天给你送去的,上午等着俩孩子拿成绩单呢,这整的怪不好意思的,还劳累你过来一趟,等着,我去拿给你。”
曹母说完后,转身进了房间。
曹父也有些不好意思:“大冷天的,真是麻烦了。”
表兄面上笑嘻嘻道:“不碍事,小华和小芋考的怎么样啊?”
曹父骄傲道:“小华语文98,数学100,小芋头双百分。”
“哦呦,真不错啊,你这俩闺女真聪明,念书也好,等大点了,嫁人彩礼都能多拿点。”
曹母拿了钱从房间出来,正巧听到了这句,虽然表兄的话也没啥错,但是为啥听着这么不得劲呢?
“孩子还小,说这些太早了,再说了现在念书好,以后成绩咋样还说不准的。表兄,这钱你拿着,当初多谢你了。”
表兄结果钱,点了点,见数目对的才收了起来,“数目对的,那我走了。”
曹父开口挽留,“留下吃顿饭吧,也快到饭点了。”
表兄扫了眼这一家人穿的破破的衣服,站起身来掸了掸,“不麻烦了,走了啊。”
“那表兄路上慢点。”
表兄出了院子,见大门被曹父又关起来后,背着手走了。
“媳妇儿,我钱要回来了。”
表兄名叫曹二,娶的媳妇是隔壁村的,叫做张梅。
张梅见自家男人回来,忙问道:“没少吧?”
曹二将钱递给张梅,“你点点,没少也没多。”
张梅撇着嘴数了数,把钱收了起来,“真不会做人,借钱这老久,也不知道多还点,而且还得你亲自上门去要。”
曹二坐了下来,“能要到钱就不错了,就他家还有俩闺女在念书呢。”
“他家真会打肿脸充胖子,送没啥用的闺女去上学,还学人家盖房子。”
“他家那俩闺女这次考试考得还挺不错呢,看起来脑子也不笨。”
张梅听到这个,心里就有点冒火了,嗓音瞬间就大了起来,“快出来吃饭,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生了四个儿子,丈夫又听他话,当初可在村子里扬眉吐气了一把。
可是现在呢,新房子新房子没有,自己大儿子考试两门成绩都才刚过60,另外三个她直接没送去念书。
几个孩子听到母亲的声音,忙从房里跑出来,端菜的端菜,盛饭的盛饭,生怕触怒了母亲。
大儿子曹强刚坐下,就被自己的母亲剜了一眼,“真是一点都不争气。”
曹二有些不满,“你冲孩子发什么脾气?”
“谁让他考不过人家丫头片子?白吃这么多饭了。”
曹强舔着脸笑道:“我是男孩,成绩差点没事儿,以后我会挣大钱孝敬你和爸的,人家丫头片子迟早是要嫁人的。”
曹二附和道:“儿子说的没错,你跟他们见识干嘛,好好吃饭。来年送老二老三也去念书吧,老四还小,再等个一年,他们识点字后面再学个手艺,这钱来得还不容易嘛。”
张梅想了会,小声抱怨了一句:“这得花老些钱了。”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丈夫的话是对的,最终点头同意,“行吧。你们啊,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你们爹妈,以后给我们盖大房子。”
曹强和几个弟弟忙点头应道:“放心吧妈,以后我保管赚大钱。”
他们能不能赚大钱,曹二夫妻暂时不能确定,不过听了这话,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到底还是儿子好。
曹芋家这边,吃过饭后,曹母从房里拿出了几份钱和一张纸递给曹父,“还差这几家的钱没还,你下午都去还了,纸上当时让大丫头记得帐,你别弄错了。”
曹父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弄错的,差哪些人钱,我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曹母叹了口气,“这钱还了,我心里也就踏实了,有钱但不得不借钱的日子,我过得也不得劲。”
“我也是。”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又笑了起来,“好在咱不是真没钱,要不然这年怕是都过不安生。”
有个词叫做“年关”,对于经济拮据的人来说,过年也意味着要过难关。一方面没钱意味着买不了年货,年过不好,另外一方面很多没钱的人之前借了钱,到了年底的时候,讨债的人就会上门来讨债。
今年,曹芋一家不用体会这个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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