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霸、谬空没有多话,姜寒烟却又心生疑惑。虽然她也救了几个行尸楼的人,但没必要行尸楼三大高手都耗费不少内力来替她疗伤。
她奇怪地盯着魅姬,却忽然见魅姬一下飞出去,出手为爪,一下抓到了一众人最后面的武飞脖颈。
武飞当即满脸通红,惊恐地双手抓住魅姬手背,说不出话来,一眨眼就断了气。
“娘娘!”谬空、赫连霸俱是一惊。
姜寒烟也惊道:“魅姬你做甚!”同伴性命竟然这么轻易突然地葬送。
魅姬没有理会,松了手。
武飞的尸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她的手背被抓出了红痕,她也不在意,背手冷淡地看着武飞尸体,此时步行空突然向魅姬发难。
“武飞只有我能杀!”
魅姬眉梢一挑,与步行空过了几招,很快就如同掐武飞一样,以阴风指掐住了步行空的喉咙,当即船上的气氛紧张起来。
易五等人静观其变,南宫等人欲出手救人,赫连霸等人要护主,姜寒烟阻止了南宫他们,不让他们妄动。
“魅姬说好不无故杀人。”云琰并没有感觉到魅姬对步行空的杀意。
“只要他不动手,我就不会杀他。”他指步行空。
“至于武飞,我只是处理叛徒,你要过问到底吗?”
姜寒烟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你放开步大哥。”
魅姬把步行空推向了姜,步行空还想动手,魅姬看都不看他一眼,姜寒烟赶紧拦住步行空,“步大哥,你不是她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别冲动。”
可步行空不听,还是南宫和风飘飘两人上来,一人架了一只胳膊,将步行空拉了回去。
姜寒烟松一口气的同时。注意到了周围的迷雾,她还没有开口,魅姬已经道:“易五,带我们去见唐本真。”
说完先朝船舱走去,行尸楼众人紧随其后,岑、许二人虽不满意魅姬态度,但易五没说什么,又顾及唐本真安全,便和易五一起跟上去了。
连羽、火麒麟处理海战善后,船员各司其位,武飞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甲板上,死不瞑目。
姜寒烟不忍,蹲下将他双目合上,南宫等人围过来,风飘飘明显感觉步行空浑身颤抖,双拳紧握,不忍道:“那魅姬凭什么不动声色就杀了武飞?”
姜寒烟抬头看着他们几人,叹了一口气。
大雾似深渊一样吞没了天机号。
迷雾混杂着腥冷的海风呼啸着,天机号漂泊在黑暗的大海上,甲板上飘着硝烟留下的味道,血迹斑驳狼藉。
抢修甲板和转移伤员的人不断走过船板发出吱呀的脚步声,在缄默中一具具尸体被抬走,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对死亡的敬畏,是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沉尸茫茫大海是一件悲哀的事,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船员都会将尸体搬到专门停尸的地方,等靠了岸好安葬。
姜寒烟一行人一个个都灰头土脸,虽然从海盗围剿下逃生,但面对此时情景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们为前来收拾残局的船员让开了道,准备进船舱里去,只有步行空还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动,挡住了想要抬走武飞尸体的船员。
海风刺着这个沧桑寡言的男人的脸,只有刻骨的仇恨才能让人面对一具死尸也无法释怀。
风飘飘就在步行空旁边,能看到他握拳太过用力暴起的青筋,轻声叹息道:“闷葫芦,走吧。”
人已经死了,多看无益。
南宫明夜拉着步行空退开了一些,让船员抬走武飞的尸体,步行空像木偶般站着,并没有阻止,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姜寒烟看了看周围的浓雾,“我们先进去吧。”
他们往船舱里走去,与外面的狼藉不同,天机号里面并没有损坏,但很长的一段路,他们都没有说话,连通道里面的火光都显得压抑,直到走到最后面的风飘飘突然出声,才打破了安静。
“诶,那闷葫芦不见了!”
唐刚皱眉,冲风飘飘和南宫问道:“他不是和你们走在一起吗?”
南宫回道:“我们进来后,他跟在最后,我就没怎么注意,他一个人不会有事吧?”
姜寒烟想了想,“我大概知道他去哪里了。现在行尸楼的人都在唐本真那儿,他一个人也没什么危险。算了,随他吧。”
既然姜寒烟这样说,其他人便继续往大殿那里走去。
不过本来沉闷的氛围,现在却好转了一些,先前顾及着步行空,都把疑问憋着,现在他不在,自然就没那么拘谨。
尤其是风飘飘,两步跨到姜寒烟身边,挤开了陆建,问道:“我一直好奇闷葫芦说的夺妻之仇杀妻之恨是怎么回事,还有魅姬为什么突然就出手杀了武飞,武飞不是他们那一边的吗?”
姜寒烟见风飘飘一副‘你不说我不罢休’的模样,叹了口气道:“对于步大哥和武飞之间的仇恨恩怨我只是略有耳闻。他与武飞是同门师兄弟,师出五海龙王,二人幼年相识,个性迥异,步行空木讷但勤学苦练,武飞聪敏但为人激进,关系甚笃。早年间出来闯荡江湖的时候,步大哥为了年少气盛的武飞丢过半条命,理应是武飞的恩人,待他亲如手足。”
“可武飞却在他闭关的时候,引诱步大哥的新婚妻子,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嫂子——当年江湖上有名的凌波仙子孙秀萍,被捉奸在床。步大哥遭到兄弟妻子的双重背叛大受打击,自此消失,浪迹江湖,武飞顺理成章成了门派继承人,还吞并了步孙两家家业,孙秀萍也改嫁武飞,三年后逝世。”
风飘飘听罢,立即啐了一口,“呸!好一对臭不要脸的狗男女,换作是我当场就宰了他们,千刀万剐。闷葫芦这呆瓜竟然自己跑了,白白便宜了武飞。”
姜寒烟瞥了风飘飘一眼,接着道:“我倒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步大哥受辱流浪,却不杀他们应是顾及旧情,下不了手,选择成全孙秀萍、武飞。但自从孙秀萍过世,消失已久的步大哥却突然间杀入师门,势要杀了武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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