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时，方镜寒满脸潮红，轻呼了一声：“小颜——”
来自前世的熟悉称呼令舒颜一怔，朦胧水雾自双眸退去，舒颜浅浅笑开，亲吻他的手指。
轻微的触碰，让红潮情浪在方镜寒心口疯狂翻滚，胸膛起起伏伏间，他的声音亦失去正常调子，似肯定般絮语：“师父是我的——”
舒颜纠正：“是你是我的。”
“好。”
少年第一次开荤，从新手上路到成为老司机，一晚上进化完成。
都怨从前的老鸨教了些有的没的！方镜寒本也聪明，一下子融会贯通，立学成才。
要了命了，尽是些讨好人的技术手段。
跟上一世的宋镜寒一个德行！
舒颜红了红脸，最后大佬气质十足地拍了拍方镜寒的肩，表示对他还算满意。
日头正烈，舒颜慵懒地起身，身旁人也起来抱紧她，线条清晰的下巴搁到她肩上：“师父，所谓招亲，可是另有打算？”
“你头脑清醒了？”舒颜睨了他一眼。
方镜寒低头亲吻了下她的肩：“醒了。”
“武林盟主，可统一江湖，正是燕德帝想要的。”舒颜推开他，起身走向浴池，“燕德帝定会安插人来夺盟主之位，夺不到的话，你说他会怎么办？”
“让新的盟主成为他的人。”方镜寒跟在她后面，看着她。
舒颜打开浴池边隐藏的匣子机关，取出一个精油瓶，往浴池里滴了一滴。
她褪去衣服，进入水中：“是一个方法，可太慢了，燕德帝不是徐徐图之的性格。
我以重奖宣告天下，不论为财、为色、为权，届时必定武林群英聚，正是燕德帝将江湖人士一网打尽的好时机。”
“可皇帝不是想收编吗？”方镜寒略微不解，将手伸入水中，感受到冰彻骨的温度，眉头往下压了压。
“他收编的根本目的，是为将武林掌握在手中，以防造他的反，让他坐不稳那张龙椅。”
舒颜解释道，“而将武林强者全都弄死，也能达成他想要的结果，所以，武林大会当日，皇室定会有动作，而我——请君入瓮。”
方镜寒蹲在池边，拉住她抬起的手：“可话已经放出，最终成为武林盟主的人还是要得到你？”
舒颜在心里一笑，表面故作无所谓的模样，给小方送上一碗醋：“我爹又没说他不参加，他赢不了，还有莫羽啊。”
噗通，方镜寒跳入水池，揪住她的手腕：“师父，那你昨日对我说那些话……”
合着全都是为了激他。
“你疯了？”舒颜神色微震，抓住他的手臂，“你修习极阴功法，怎能浸泡冷水！快上去！”
“师父。”方镜寒盯着她，认真道，“我也要报名大会。”
他爬上岸，水池中的姑娘则交叠藕臂，搭在岸边，用戏谑的语气逗他：“你哪里行，你才学武几年呐，即使神剑在手，也争不过的。”
方镜寒折膝，将灼灼的目光投在他师父的脸上、身上。
明明是极有烟火气的存在，却似乎总是蒙着一层雾。
从前他试图看穿迷雾，现在他不想去想了。
方镜寒低下声音，伸出一只手捧上舒颜的脸：“师父，我可以变强，我修极阴，而你极阳，我们可以……”
低沉的音调化作丝缕，将某种阴阳相调的方法徐徐诉来。
直接给舒颜听沉默了。
什、什么东西？
“谁教你这些有的没的？！”
“你教的。”方镜寒吻了吻她的额头。
舒颜抬手拂上眉心，十分诧异：“我何时说过这些？你蒙我，我根本没同你详讲！”
方镜寒轻笑，瘦长的手指穿梭过她的发，按住她的后脑：“我那时好奇，去查了些。”
舒颜无语得翻白眼：“该学的不学！”
她气愤地昂起上身，剔透的水珠也随之溅落。
方镜寒拥住心上人，凑在她耳边道：“该学的我也学了，师父教过，男女授受得亲——”
“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师父教得好。”
甜甜那个蜜蜜。
至于舒颜究竟是喜欢比她年纪小的还是大的……舒颜表示：看脸啊，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你看伏渊，都上万岁了，对吧……
不日，选举武林盟主的消息传遍天下。
顶级的权利，绝色的美人，泼天的财富，三者相加，很快引爆话题，传进皇宫。
刺啦，燕德帝拔剑，杀了递消息的奴才：“好哇！应舒颜此前说会将她的亲事告知全天下，好哇！那时她就在算计！”
皇帝愤怒坐回龙椅，宽大老迈的手搭上金灿灿的扶手，声音沉戾，“派人去争夺盟主之位，若是不成，朕要全场人有去无回。”
夜幕降临，端王府，两男一女跃出。
一男俊朗英挺，一男貌比花娇，一女小巧玲珑，手捧一片荷叶，其上卧着一颗心脏。
莫荷歪了歪缠着纱布的头：“人黑，心竟然不是黑的，真想不明白。”
“还得陪着你来杀端王，我也想不明白。”旁边，莫流瞄了她一眼。
莫荷包起心脏：“主子说了，等大会结束以后，动皇家的人就不方便了，要复仇就得趁现在。”
“行了。”莫流不耐烦地抬手，制止她继续说话，“我要赶回去参加大会了。”
莫羽顿住脚步，一直不在意的他在这时转首，皱着眉：“主子没让我们参加，你该好好做主子交代的任务，休多生事。”
“武林大会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莫流嗤笑，本就妖艳的相貌因这笑更加惹眼。
意味着……什么？
莫羽愣了愣。
“真讨厌看见你这副样子！”莫流撇开视线，“我一定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只要站上擂台，什么也不必做，主子便知我的心意。”
闻言，莫羽激烈扬声：“你不该有这样的杂念！”
夜晚沁凉如水，人心却滚烫如火。
莫流艳丽的笑意渐渐收敛，化作渗透轻蔑的冰冷：“莫羽，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说，你从主子那得到的那么多，而我只是想让主子多看我一眼，都不被允许吗？”
一声质问犹如火星，烫溅在莫羽心头。
一旁，小姑娘将荷叶扎成了荷叶包，歪着头亮晶晶地看着两人：“你们，要不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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