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间,转眼已是新年。
瑞雪兆丰年,今年盛京的雪下得格外早,却不算很大,簌簌而落,除夕之夜气氛十足。
此次除夕,镇国公府人是前所未有的齐全,热闹非凡,早早就准备宴席招待神医谷一众人。
“袁师傅,袁夫人,感谢二位过往数年对小女的费心教导,当初若非袁师傅救小女一命,如今已是阴阳相隔……千言万语都不足以表达心中感激,这杯酒,我敬二位!”
程帛山率先举杯,豪迈地一饮而尽。
袁化亦饮尽杯中酒,笑道,“程将军这话就见外了,说来都是缘分使然,这几个徒弟都是老夫的骄傲,尤其是小宁,天资颇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些年在外也给神医谷长了不少脸……
“国公爷,程将军,来,咱们互敬一杯!江湖中人不拘这些,什么都在酒里了!”
席丹臣素来严肃居多,满是沟壑的脸上此刻也带着罕见的笑意,举杯一饮而尽。
“好,袁师傅痛快,喝!”
算起来都是祖父、父亲辈的三个大男人相见恨晚般,三两杯酒敞开了心扉,就差称兄道弟了。
陆遇宁:“……”
为什么师傅和每个人都能喝得如此畅快?
上次也是,没怎么发力就把钧之喝倒了。
她侧目向左望去,母亲和师娘好似手帕交,亲密地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时而用手帕拭泪,时而又露出欣慰笑容。
右边二师兄正在给三师兄夹菜,细心地给他拢好狐裘披风,轻言低语,气氛温馨。
兄长则抱着侄子,身侧娇妻相伴,怎一个幸福了得……
可儿和师姐还在路上,算起来,这一桌就她和灵儿形单影只,孤独寂寞。
早知道就把钧之也带来了。
失策!
谢昶宸自然也想过来,想得不得了!
只不过他离名正言顺还差半步,去年倒也罢了,今年这种日子,实在不好上门叨扰,只能去宫里参加无聊的除夕宴会。
并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年除夕他绝对能有一席之地!
……
日子缓缓而过,到了正月十五元宵,大婚就真的近在眼前了。
镇国公府的嫁妆已经洗悉数抬进太子府,各项流程齐备,只待三天后的大婚。
陆遇宁本人却淡定地仿佛他人成婚一般,直到宫中派的喜娘到来。
先神神秘秘递拿进来个锦盒,紧接着开口便是夫妻敦伦之道,直接的不得了。
“姑娘不日便会成为太子妃,在外为体现皇家威仪,端庄为要,但对内,与太子殿下独处时,床笫之间……可以稍稍放纵些,又不可过于放纵,需得把握好一个度……”
喜娘专司男女之事,自然明白天下男人一个德行。
说着娶妻娶贤,但谁都好那一口美色,床上禽兽,床下端方,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免俗。
面对眼前美得摄魂夺魄的准太子妃,喜娘心下怜爱,恨不得将自己一身经验掏心掏肺地教给她。
“太子殿下身子虚弱,自小未有人教导,初尝人事,可能会有些贪……姑娘为了身子着想,切莫任由殿下胡来,徐徐图之方能长久。”
“大婚之夜,姑娘可以……”
喜娘凑到陆遇宁耳边,小声道,“……两次为佳……一个时辰之内……”
最后,喜娘呈上锦盒,道,“姑娘按照奴婢所说,今后夫妻相处必能和和美美。”
陆遇宁刚开始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好不容易喝口水压压惊,听到这里,非常不幸地又被呛住了,“咳咳——”
她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怪不得都说皇室规矩多呢,连这姿势、次数都有标准,就差亲手帮他们主子干事了。
要是她和钧之俩私下里单独研究也就罢了,如今竟然直接摆到明面上来说,这可真是……
由于太突破陆遇宁的下限,大冷的天,某人的厚脸皮都开始隐隐发烫。
真是要命了!
别看平时谢昶宸在陆遇宁面前像个羞涩的小媳妇儿,但在同一个场景下,他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傍晚,昭锦帝从皇宫到了太子府。
爱子即将成家,身为父亲,毕竟是过来人,谢元灏觉得很有必要给宝贝儿子传授一些知识和经验。
“宸儿呢?”
严忠领着一众人恭敬请安,“回陛下,殿下沐浴完已经准备歇下了。”
昭锦帝微讶,“才到戌时,宸儿就要歇息?”
以前在宫里批折子,到了亥时让他休息都还推辞的,如今这是来的哪一出。
不是说毒已然解了吗?
严忠顿了顿,还是道,“殿下说这两日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才好将大人迎进府中。”
“……”
昭锦帝木着一张脸,实在是无言以对。
以前觉得宸儿体弱,他和锦儿也没考虑过他的婚事。
如今看来,倒是他们当父母的疏忽了,才让他如此恨嫁……不对,是“恨娶”!
谢元灏负手踏入寝殿内,谢昶宸沐浴之后墨发披散,随意倚在床榻上,只着白色暗纹寝衣,外衣松松垮垮,幸得殿内炭火甚旺,倒也不觉冷。
“父皇,这时候您怎么来了?”
谢元灏在床榻边坐下,看着烛光之下更显俊美的宝贝儿子,尽是感慨,“三日后你便要成婚,朕有些不放心,来看看你。”
谢昶宸不解,“儿臣一切无碍,父皇担心何处?”
赵海川非常有眼力见儿地呈上一个精致妆花锦盒。
谢元灏拿过来,递到谢昶宸手中,老父亲般叮嘱道,“你不喜欢身侧有宫女,从小也未通人事,为免新婚之夜闹笑话,这个东西你好好琢磨着。”
谢昶宸打开,里面果然是熟悉的小册子。
他轻笑一声,“父皇,这东西儿臣用不上,您等日后交给煊儿吧。”
“怎么会用不上。”
谢元灏还以为他是脸皮子薄,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这东西每个男子成婚前都会观摩一二,宸儿不用不好意思,等朕走后,你可以慢慢看。”
谢昶宸有些无奈,掀开里侧的被子,从枕边拿出厚厚一摞大致相同的册子。
“父皇,这些儿臣已看完十之八九,早已习到其中精髓了。”
“……”
说实话,从登上皇位开始,谢元灏甚少有今晚这种无言以对的情况。
知道你好学,但也没必要这么好学吧!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急不可耐,才会把这东西放在床头日日观摩,将书页都翻旧了去!
唉,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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