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场盛宴......”
眼前的门被邓布利多缓缓展开,逐渐看清其中全貌的曼娜都无暇回顾自己在这礼堂里度过的七年,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四张长桌都挤到了中间,拼接成了一个更大的桌子,往常天花板上的丝绸饰物也被扯了下来,七零八落的散在大桌上。
最让人惊讶的,还得是那些蜡烛,它们仍旧浮着,只是远离了从前需要他们装点的星空,朝拜似的不远不近地包围着大桌中间昏迷的女孩。
桌上似乎还有些什么,不过曼娜已经看不清了,但达尔克还没有给出近距离观察的信号,所以她从口袋里掏出包裹好的眼镜,想要看清女孩周围那圈银色的东西。
“咔擦——”
曼娜刚带上眼镜,身旁就连闪了好几次白光,是达尔克拿出便携相机记录了一下现场,她看向达尔克,得到丈夫神情严肃的点头后,曼娜朝女孩走了过去。
“邓布利多校长,我有必要和您确认一下,这个女孩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今早六点半,第一个进入礼堂的学生,拉文克劳五年级的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发现的。”
耳边传来达尔克工作时的严肃声音,曼娜没多在意,继续向前走,刚刚晃到她眼睛的银色愈加亮眼,还泛着液体特有的润泽,这片银色延伸很广,似乎是被随意泼上的,但以女孩为中心,又有一片完全的空白地带。
曼娜皱紧了眉,她想更进一步,身体却不自主地停下了,一种怪异的恐惧感涌了上来。
对于一个身经百战、又享受冒险与新鲜事物的调查员来说,这种感觉是很少有的。
通常来说,她该感到兴奋。
“所以,昨晚她确实回了寝室,并且夜里也没有任何人、甚至是家养小精灵发现什么异样,对么?”达尔克正和邓布利多对着情况,注意到曼娜突然顿住的动作后立刻向她跑去,“曼娜,你怎么了?”
“没...只是感觉有点奇怪,达尔克。”曼娜抓着达尔克放上她肩膀的手,安抚地看过去。
“是独角兽的血,作为最纯洁的生物,当它被谋害时,血液里会带有世间对这一谋杀行为的谴责,”缓缓走来的邓布利多解释道,“所以,靠近的人会感觉到内疚、恐惧,这是正常的。”
“独角兽的血!”曼娜惊呼一声,睁大了眼睛看向桌上那大片的银色。
达尔克的眉毛皱了一瞬,又极快地舒展开来,他湛蓝色的眼睛肉眼可见地发亮,显然是兴奋起来了。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邓布利多校长。”达尔克偏头看向邓布利多,脸上那点不情愿的神采已经彻底褪去了。
“她的手上,”邓布利多指向黛拉交握在一起手,罗耶伊亚夫妇这才发现女孩交握在腹部的手上握着一根长棍样的东西,“是独角兽的角,在这点上,我有所隐瞒,现场之所以还能保持成这样,是我不敢贸然结束这场不知结果的仪式。”
“呵,”达尔克笑了一声,在这般瘆人的情景下,他居然绽开了大大的笑容,“是啊,纯洁的血液能连接灵魂,可过于纯洁的独角兽血液,却能带来诅咒。”
“您的做法很对,邓布利多校长,并且我恐怕在我们抓住凶手之前,这里都得维持这样,还有,”达尔克蹲了下来,眼尖地在铺开的银色血液中发现了一条被开膛破肚、血肉外翻的蛇,“我之后还要去这个女孩的寝室,请您安排一下。”
“我会安排好的,罗耶伊亚探员。”邓布利多的声音很低,视线从达尔克越到了木桌中间的黛拉身上。
她躺在那儿,身上的衣服一如她往日那样整洁笔挺,甚至微微蜷曲的发尾都极规整的落在胸前,莹白的脸上也瞧不出一丝痛苦,平静地仿佛只是小睡一会儿,但选在了错误的地方。
邓布利多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他向罗耶伊亚夫妇道了别,准备先去找米勒娃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学院事宜。
“曼娜,你还可以么?”达尔克关切地看向妻子。
“不如说,在这份扭曲的恐惧下,我更有干劲了。”曼娜嘴唇一勾,那兴奋的样子完全破坏了她恬淡的样貌,却也给了她又一层别样的美感。
达尔克也笑了起来,他指了指中间的黛拉,“用漂浮咒飞过去,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注意手那里看看就行了。”
“哦对,”在曼娜提起魔杖时,达尔克恍然大悟般叫了一声,“现在粗粗看一下就好,我们之后得叫艾丹过来一起,这么难搞的情况可不多见,在这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曼娜瞧瞧桌上的银血,再看看握着兽角的女孩,也没回话,只挑着眉颇为感慨地摆了摆头。
是的,在这艾丹能学到不少东西。
与灵魂相关的诅咒和仪式都是非常复杂的情况,因为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面对的都不是照着魔咒书下咒的初学者,而是创造性、自主性极强的高手。
就像现在,他们不仅解不了女孩身上不高明的沉睡咒,甚至都不敢多碰那明显有问题的兽角一样,灵魂的连结一旦开始,没人能想象到贸然打断的后果。
可这位继承人,还能这样大咧咧的把他的受害者置于大庭广众之下,这时候他完成仪式、达成目的说不定还会是件好事,因为夺走的能被干脆地夺回来。
但要是仪式没有完成、并且被不正确的终止,不论什么后果,都会是受害者和调查员承担了。
像这里,兽角和血液都是需要被关注的,但他们注意到不少银血都顺着桌子拼和的缝隙渗了下去,这就说明血液没那么重要,不过也还是保持住比较好。
现在的他们,与其说是调查,不如说是通过现场或有意或无意的痕迹去揣测那位继承人的想法。
而在他们即将前往的蛇尾巴寝室里,周围气压极低的玛吉正用他有力的尾巴抽出了那本《巫师与麻瓜起源》,露出他们用来藏东西的空格。
里面不再是这学期放进去的小行李箱,而是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
她都知道!
她知道还!
还......
玛吉的蛇瞳竖了又散,散了又竖,虽然那个该死的日记杀了他一路的蛇,使他探听不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但那层血里并没有阿佩普的尸体,黛拉也绝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细长的蛇尾勾出空格里那副黛拉曾经当他面销毁、又不知何时重制的观察灵魂的眼镜,玛吉稍稍变大,一口吞下了眼镜,在小心的把书放回后,滑下了书桌,贴着墙角离开了房间。
“达尔克,这儿有东西!”与此同时,绕到教师木台上调查的曼娜在主位——也就是邓布利多的位置上发现了异样。
她刚转头叫了一声,红色的气就从座位上冒了上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被飞扑过来的达尔克护着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甫一停下,护在上面的达尔克和背贴地的曼娜都极有默契地用魔杖对准了那团红气,红气却没管他们,径自朝仪式中间飞了过去,悬浮的白色蜡烛顷刻被染成红色,女孩周围的圆圈形的空白地带也开始红光闪闪。
【让我们为这位小斯莱特林默哀】
互相搀扶着的夫妻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一行潦草的带着不祥气息的血字在女孩头部沿着圆圈浮现,女孩眉心也被画了一条血蛇,而她脚下不断闪烁的红光,也在此时稳定了下来。
【在永恒的献祭发生之前,继承人不会满足】
“啊!!!!”
两人才刚看清那行新浮现的字,外面就响起了惊恐的尖叫,他们对视一眼,都意识到又有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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