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陈宫百无聊赖的站在金銮殿内,看着群臣口争舌辩。
这些天下来,他也习惯了这么早来上朝。
平常没啥事做,反正也是个透明人,准点打卡下班回去补觉就是!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感受到周围数道灼热的视线,陈宫下意识瞥向来源。
可刚望过去,那些视线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宫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股寒意爬上了脊背,总觉得有人在算计他!
果然,官员们争论才刚刚进入高潮之时。
一时刺耳的呼声打断了他们,并将矛头直指向陈宫!
“陛下,这些时日,西厂在各大市集以势压人,强取豪夺数间商铺!
在京城中引起了不小的争论!”
坊间有传闻,都说宦官干政误国,连圣上都被蒙蔽!”
闻声陈宫斜眼看去,见那人也是朝堂上的一名小透明,并不是叶辅国党派的官员!
而龙椅上的庆帝也是眼眉微蹙,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言,并未开口应答,而是将目光投向陈宫。
陈宫看着“一无所知”的庆帝只能在心中感叹一句,这还当什么皇帝去当演员多好!
回想起之前看到一大箱金块都有些走不动道的庆帝,只能说演技这可真好!
“陛下,我想这位刑大人可能是误会了!
我们查封这些商铺是为了调查刺客行踪,确认没有勾结后,便继续让他们营业!”
陈宫躬身朝着庆帝解释,而后扬起头面带笑意的朝刑恒道:“不过,刑大人能关心百姓的生计,真不愧是位好官呐!”
“呵呵”那位刑大人冷笑了一声,“笑话,没有任何证据就查封百姓的商铺。
这要置庆国的律法于何地?”
“如若庆国的官员都像你这般,那百姓要如何生活?
以权谋私之事岂不横行!”
一连三问,让陈宫慢慢放下脸来,眼神随之变得锋利。
大家都混口饭吃,你凭什么这么傲气,以这种呵斥的态度与我讲话?
“刑大人,你此言就有些重了吧!”陈宫眯起眼睛,“天子遇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
陛下却怕惊扰百姓,并无封城搜查!”
“只不过搜查了几间商铺,你就如此上纲上线,是何居心?”
听到陈宫这一番“义愤填膺”的质问,群臣都有些意外!
本以为此人是枚棋子,叶辅国逗弄陛下的玩物!
没想到其伶牙俐齿,一番言论下来,直接将刑恒打成乱党!
还说人家上纲上线,你这一开口最低都是夷三族的大罪啊!
‘既然给你脸来,你不接,那就不要怪我了!’陈宫对其有些不屑,没有实力却要踏足旋涡是愚昧之人才会干的事!
自己之前也怂的一匹,要不是实力上来了,他屁都不会放一个!
只会选择静静看这些人装逼!
“......”刑恒也有些懵,本来自己也只是挑起话事之人,唱完台词后就可以退下。
怎么现在全场的焦点都聚到了他的身上!
但他没有丝毫的惊慌,能站到这个位置,虽有身后之人扶持,可也离不开自身的努力!
刑恒面色凝重,跪倒在地声音有些凄凉道“陛下,臣对您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鉴!”
“莫要因这阉贼毫无逻辑之言,怀疑臣的忠心!”
闻言,庆帝眉头微微一蹙,自己还没发话,你竟然就给扣上了一顶大帽!
现在自己出言赞同陈宫,便是听信谗言,落得昏君名号。
如果听信刑恒之言,斥责刑罚陈宫,刚重启的西厂说不准又要归于沉寂。
甚至连那每月的进账都要消失!
别的不说,就是那几箱金条属实是将庆帝的口给封住了。
就在他纠结不已时,又有人出言支持刑恒的话语。
“陛下,臣觉得刑大人所言无错。”
庆帝眼瞳一凝,见出言之人是大理寺卿宋琰,顿时明白这是一场局!
“西厂厂公仗着陛下恩宠,在京都之内大肆敛财,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宋琰说着还拿出一份卷宗。
“不仅如此,他昨日无故在街上派人骚扰一对姐弟。
二人不从,还将其打伤拖回了西厂驻地!”
说着宋琰表情盛怒,变得咬牙切齿“如若不加以严惩,要以何颜面,面对我大庆百姓!”
陈宫闻声看去,见他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清廉为民的官员。
实际上,在西厂收入的卷宗中,他前些时日还威逼一名商贾的女儿嫁给自己当外室。
叶辅国见身后队列中也站出一人,顿时眼眸一沉像是要将此人记住!
察觉到那带着杀意的视线,那人身体一颤,却还是硬着脖子接着道:
“西厂权限太大,且西厂厂公陈宫目无法纪,鱼肉百姓!”
“望陛下裁撤西厂,并将西厂厂公打入天牢!”
庆帝没有回应,而是将目光投向叶辅国。
见其眼眸低沉,似乎也不知道此次逼宫之事。
‘窝里斗,还是有人想要借此插足......’庆帝开始思考,到底是叶辅国在自导自演,还是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还未等他多想,底下又传来数声高呼:“请陛下裁撤西厂,将陈宫打入天牢!”
“噗通”瞬间朝堂之上,跪倒下去近半数的官员。
叶辅国脸色一黑,斜睨了眼身后跪倒的人群,而后默不作声拉开了距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向朕逼宫吗?”庆帝一拍龙椅,站起身来异常的激动!
虽是皇帝,却依旧是少年心性。
没有人察觉到他眼中那一抹冷静与喜悦!
“陛下,臣等不敢!”一个耄耋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出,对庆帝拱手行礼。
庆帝见到他怒气猛然一削,面色面色有些难看。
“刘太傅,你也跟他们一般,觉得朕要裁撤西厂吗?”
庆帝收敛了所有的怒火,没办法刘太傅是三朝老臣,是他的老师,更是他父皇的老师!
“陛下,臣不敢多言,只是望陛下三思而行,莫要让天下百姓寒心!”刘太傅没有直言,紧接着颤巍的跪倒在地。
像是用尽全身之力高声呼道:“臣乞骸骨!”
“......”换做往常,庆帝会立即让其起身,并亲切的问询为何。
可如今身处这副场景,属实让他心灰意冷。
“朕准了!”庆帝挥了挥手,而后像是被抽取骨头,跌坐回龙椅。
刘太傅并未多言,恭敬的叩首后,慢慢的退出了金銮殿。
‘为什么,为什么朕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局面,却数次有人阻拦!’
庆帝在心底嘶吼,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为何他身为帝王,却无实权,还要被臣子逼宫,被百姓谩骂!
庆帝眼眸一暗,裁撤了西厂,父皇留给自己的底牌就此掀尽。
‘既然和平手段无法成功,那就莫要怪我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刚想开口同意。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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