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施了个法术,幻境非梦,成了现实,这里头还有一些未解迷团,照常理,幻境就是幻境,成不了现实,可在幻境里相赠的功法成真,而现下的苏敬斋是筑基修士也是真。
苏敬斋的桌案前出现了大小不等的若干丹药:一大瓶辟谷丹,内里足有一百枚之多;五枚结丹丸、三枚结婴丹、一枚化神丹;三品疗伤丹、三品清毒丹;三至七品的补灵丹若干。
她再化出一只储物袋,这只袋子里装的五十万块下品灵石。
她再给了一枚储物戒指。
用法术化出一张说明书。
苏敬斋现下还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便真的傻了,外孙女苏真已经殒落,尸骨就在公主坟,被狐族一掌拍成了骨灰,可他虽愤怒,却无法替外孙女报仇。
她给苏敬斋的储物戒,内里有一百二十坪大小,看他踏修行路,以他的见识与阅历,晋级不会有阻碍。
“多谢仙人相赠,我苏家感激不尽。”
空中无人回应。
苏真立在空中。
雪姮问:“你不见他?”
“不见最好,也不能让人知道我见过他。大齐皇族与大齐的修士已经疯了,恨不得拿住我的把柄。”
苏真果决地离开苏家镇。
她离开后,苏敬斋认主储物戒,将所得的东西尽数整理到这只法宝里头,琢磨着回头再给苏怀一件法宝。
他自筑基后,去了趟岳阳,指点苏慎、苏恪兄弟俩走上修行路,便是重孙辈的孩子也开始修炼了。
苏真看着曾经的甄府,在这里生活过,只是现下已经物是人非,甄远离开后,他的平妻郑氏带着儿女住到这里,后来儿女成家,甄府转卖。
苏真去了乐达侯府。
现下的乐达候是荣唯,先帝时得过一段时间的盛宠,如今也是不高不低地混着日子。
荣唯从姬妾房里出来,进入苏氏房里,苏氏睡得正香,不悦地道:“不在你小心肝处歇息,到我屋里作甚?”
荣唯嬉笑着将手探入苏氏的被褥里,“孩子都三个了,大郎议亲了,你还与几个年轻姬妾吃醋?”
“呸,我年轻那会儿未吃过醋,如今这年纪吃什么醋,不想你来,烦你!你一来必是有事,上次来疑神疑鬼,说我娘家得了什么修仙功法。这回来指不定又要说我娘家什么是非。”
苏氏是真的烦了,上次吃了荣唯窜掇回娘家,刚一开口,父亲恼了,就连娘家兄弟也跟着恼,直说她见风就是雨。
自当年祖父将大房、二房的三郎、四郎接到身边教导后,父亲、二叔、三叔亲厚许多,去年春天开始,祖父一日日越发健朗,便有了各种谣言,直说苏家得了什么修仙功法。
苏氏的母亲金氏四年前就病逝了,现下娘家几个兄弟都已经分了家。
大房由三郎夫妇当家,三郎夫妻俩就与祖父是一条心的,祖父让往东,三郎连个眼神都不会往西看。
二房的二叔、二婶早就不管事了,乐得含饴弄孙,大郎性子古怪,家里人也不大与他亲近。
苏氏回娘家找了娘家三太太打听,结果一开口就被三郎给说道了,直叫她回家过自己的日子,打理好乐达侯府,少过问娘家的事。
荣唯见苏氏说了个正着,心下犹豫着要不要提明儿的事,苏氏打着哈欠,正待阖眸睡觉,荣唯推攘了一下,“夫人,明儿恭王府可有一场大热闹,你没问你祖父、父亲去不去瞧热闹?”
果然,又来问事了,不向她打听事,他就不会来。
苏氏早就心灰意懒,轻哼一声,“外头胡说,祖父、三叔、五弟早就查了分明,苏苏早没了。结果狐丘那几只狐妖还被坟掘起,将她的尸骨拍成了灰。这事儿,当时有守林人与他朋友瞧见了。”
苏家上下一直说:“疏真仙子不是嘉兴。”
便是有人闹翻天,保持的都是这个说辞。
荣唯狐疑道:“莫非真是弄错了?”
“疏真仙子说嘉兴是她转世,那就是了,仙人的手段多了去。”苏氏恼道:“莫找我说话,我困乏得紧。”
她闭上眼睛,皇家、修士都希望疏真仙子是嘉兴公主,弘光帝遣了皇子去请苏敬斋,苏敬斋一口咬定“苏苏下敛,是我看着的,那就是苏苏。”再不搭理朝廷去的人,苏敬斋被先帝封了“文敬公”以示嘉奖,赏赐他教养嘉兴公主有功。
苏敬斋有了这说法,苏家其他人也坚持说嘉兴公主当年在大火中就没了。
荣唯道:“真不瞧热闹?我可听说明儿这热闹,要入恭王府瞧看,一人就得给三千两银票。”
“恭王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先恭王在世还有点样子,如今这位袭了王爵,整日里唯恐天下不乱。”
苏氏很是不屑。
苏家与恭王府是有仇的,起因便是长乐郡主参与迫害嘉兴,因着这儿,苏敬斋下令其子孙后人,不许与恭王府、洛阳王家、九公主沛安周大学士府后人结姻,他们之间隔着害命杀人的大仇。
三千两银子一张门票,当恭王府真是唱大戏呢,亏他们想得出来。
苏氏刚睡熟,又被推醒,她当即火大,“姓荣的,大半夜不睡觉,你想女人,去你五姨娘屋里,别来烦我。”
“夫人好歹给我三千两银票,明儿我想去瞧瞧热闹。”
苏氏恼了,敢情闹了半天,在这里等着。
“三千两银票,就为了瞧热闹,我去京城大戏院包一个月的雅间才三百两银子,他恭王府的戏比大戏院的还好看,看一场就要三千。荣唯,你老大不小了,大郎订亲了,年前就要备聘礼;明年二郎也要说亲了,还有妮儿,眼瞧着也要备嫁妆,你能不能有个做父亲的样子,镇日里就会要钱,钱!钱!我哪有这么多钱……”
“你娘家的书坊生意好着呢,你……”
“滚!我娘家再好,那也是我兄弟的,与我何干?我可是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年的嫁妆又够厚,你让我开口,我可没这脸皮!你再不让我睡,再把我吵醒,明儿我拿大棍子赶人!”
苏氏发彪了,这都嫁的什么丈夫,年轻时长得人五人六,一个接一个姬妾抬回家就睡了,还不让她睡觉,快气煞他了。
她一气恼,踹了一脚,这一脚力道很大,荣唯不防跌坐在地上。
荣唯正待发作,“不给我银子,你今晚怕是不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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