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冲。
火山下有地火,经年不熄,火势熊熊。
郭友与区匠师已在此地待了十多日,十多日的辛苦煅造,今日终于可以收获了。
自那日赶到此地,区匠师便找了个火力最旺的火点,取来家伙什,即时便开干。郭友则取出各种矿材,听由区匠师吩咐逐一扔入铁炉烧融。而主材料铁母精金,郭友心一横,一下子逼出三滴精血喂下。
精血落到铁母上,立时便被吸收,表皮上“噼啪”作响,一辔辔的裂痕遍布整个矿材,下一刻,铁母被扔入炉中。
“轰——”
矿材整个表层碎成上千块苹果大小的碎料掉落,显露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矿心,在烈火中缓缓跳动。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其正缓缓的吸收着火焰。
而后十天,一干辅料都融化成汁,惟有矿心吸收够了地火后,无声无息的化为了十份闪耀着银光的红色汁液。
两人早制好了十个模子并排放好,而现在,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根据脑海里的内容显示,此时须剑主以神念搬运汁液相合成剑胚,置放于模子里,再以温血浇注,注入神念与剑胚交互。彼时剑念自生,灵剑自成,而后——
“呼——”
大风忽起。
“轰——”
天际乌云密密层层,雷霆震震,黑暗降临,笼罩大地。
“咣嚓——”
细长耀眼的闪电龙蛇张扬。
郭友与区匠师早已退出二十丈外,两人俱是脸色苍白。不同的是,区匠师是吓的脸色苍白,而郭友嘛!
任谁放空了半身血,早就烧纸开席了,郭友只是脸色苍白、头晕身子软,尚且还能走动,已算是奇迹了!若非身怀《太玄经》又狠嗑了几株灵药,他的坟头都堆好了。
天上的雷云已黑到极致。
伸手难见五指。
只有远远的天边,稍见一线。
而雷劫将落!
剑胚渡过雷劫,则锋刃自现,剑灵自成;若渡不过,便是灰灰了。
强大的气压推的两人不住后退,雷场中央,十柄黑红色的剑胚悬浮半空旋转成圆圈,被天上劫云照现。
天空猛的闪了一闪,一道炽白色水桶粗的雷蛇猛然劈下,刹那间缠绕上十柄剑胚,雷丝溅射扭动,誓要将这些不该出现于此界的物事毁灭成渣渣。而后,比雷光晚了一些的声音传来——
“轰——隆隆——”
震天响的雷声霹雳,天地都似震了一震。两人的耳朵在这雷声下都似已失聪,什么也听不到,惟见有半空上的那道雷光闪耀。
该死的,眼要瞎啦!
区匠师低下头,天旋地转般晕乎乎的,心下不住大叫。
郭友只觉太阳穴突突跳涨的很,忍不住的身子前倾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忽觉得似有谁在呼唤着他,叫他忍不住的靠近雷场。
近了,更近了。
心底的呼唤感越发强烈,那似是存在于血脉里的羁绊,藏于血,存于心。郭友越走越近,而脑门两侧太阳穴跳动俞猛,双眼更是开始又痒又痛又涨,忍不住的便要喊出来——
“吼——”
雷场中,郭友飞向半空,发丝飞扬,那遮眼的绶带已化飞灰消逝,双眼处白色神光大放,与炽白色的雷霆猛然冲撞。
“轰…”
爆响声中,郭友一手已握住剑柄高高场起,身上白色神光与炽白雷光交织相缠,大半真元灌注入剑胚内,郭友手松开,道了声“去”,那剑便径射到剑圈中心。
郭友左手掐诀,右手捻了个狮子印,口中一阵念念有词,道一声“合”。
“铮!”
但见九道飞剑脱出雷网,射向中央的剑胚。而后,白光大作。
待得白光消散,原地只见有一柄清光闪烁的长剑,锋刃光寒,正欢快的上下跳动。郭友只觉心底一道强烈的欢愉涌现,手上捏了个剑指向着长剑一点,便见长剑一跳,剑指又一点,长剑又一跳。
郭友大喜,其时他的双目已恢复黑瞳,那白色神光已不知其踪。炽白色的雷蛇已小了一大半,郭友剑指引着长剑便向雷蛇斩去。
“咵”
只是一剑斩下,那雷蛇便断成两截,跟着化成满天的光点,缓缓的消散。
“铮——”
长剑自鸣,似向郭友诉说邀功。
天上的劫云单薄了几分,雷霆仍在闪耀,似要再蕴酿一道天雷。长剑嗡嗡铮鸣,不住跃动,郭友心底的那份呼唤也在急切的催促,于是剑诀再起,剑指指天。长剑嗡的一声射日一般飞射向劫云,飞行中剑身却在变大,变大,直到化成一柄两丈大的巨剑向劫云斩去。便听到“嗵”的一声脆响,巨剑斩过处,一道比乌云更黑的裂痕横亘,裂痕边银光闪烁,天空似被一分二半。
雷霆不再闪耀,雷声熄灭,乌云渐淡,黑暗缓缓褪去,光明重回人间。
天际一道白光似流星般坠落,到了郭友身前攸然停驻,白光敛起现出长剑的身影,正欢快的绕着郭友身周转着圈。
雷劫已过,灵剑已成。
郭友伸手握住剑柄,一股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蓦地涌了出来。
这是我的剑,我的本命剑!
郭友心里说不出的欢快与喜爱,只觉得这一刻是无比的幸福满足此前的一切种种辛苦都顷刻间烟消云散。神念探出接触剑身,照着脑海里的法子烙下印记。
灵剑轻轻一抖,随即平静下来。
本命剑印已烙下。
郭友松开手,嘴巴张开向着灵剑一吸,就见灵剑再度抖动,边抖动边缩小,直到化为一枚剑丸后才冲进嘴巴,顺着喉咙一路落下,直抵达小腹丹田处,停留在气海上空。
“呼!”
郭友长舒了口气,至此已大功告成!
身子缓缓降落到地面,甫一落地,便见到早就跪在地上磕着头嘴里不住念叨“保佑”的区匠师,不由的好笑道:“区匠师,要恭喜我也不用这样的大礼,道声喜就可以了。”说着话的同时两手已扶起了区匠师站稳。
实在是区匠师脚软。
区匠师一半是吓的,再一半也是吓的,前者是为天劫,后者则是因为郭友,因为郭友的那一柄灵剑。
世间无仙踪,世人皆道有仙。只是仙在哪儿,却从来无人见到过!
区匠师发誓,他见到了。
十把剑会合成一把,天雷会打下,剑又会化成屋子大,还能斩天,还能被吞入腹,这不是仙,难道是鬼不成?
区匠师信誓旦旦,时时拜神拜佛,今日轮到拜仙人了!
郭友无奈,这人怎么忽然就神兮兮的了,解释半天都听不入耳,郭友只好说道:“区匠师,这半个多月可辛苦你了,也吓到你了。我这里有些用不到的俗物,便送你啦!”
说着,挥手取出一个大箱子放到马车上,又对区匠师一抱拳说道:“一点小玩意,还望莫嫌弃。日后区匠师有暇,可来苏州城外燕子坞曼陀山庄寻我,郭某定扫榻以待。我去也。”
说完,唤出灵剑,郭友荐身其上,御剑飞上高空远去。
区匠师不禁又是一拜,起身发了好一会呆才收拾好家伙什置放到马车上,打开郭友留下的箱子,登时珠光闪耀,满满一箱的宝珠宝石黄金白银,直看的他口干舌燥,呆楞当场。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啪的一下猛然盖好箱子,又拖了张毡毯盖上,犹觉不够,将一干家伙什哗啦啦的全堆过去,把箱子压了个严严实实。
弄完这些区匠师才长长松了口气,不禁朝着郭友离去的方向又是拜了三拜,心下却记住了“苏州燕子坞曼陀山庄”这句。
郭友可不知道这些,他现在正后悔着呢!
后悔什么呢?
后悔见猎心喜之下装了个大,结果上到高空后发现自己居然会晕氧。
没错!晕机晕车晕波波都有,晕氧也就不奇怪了,谁叫他刚舍了半身的血呢?郭友晃晃荡荡的飞了半程,不得已找了个山林落了下来。
“唉!丢脸差些丢大了!”
郭友忍不住吐槽自己:“你说你,见猎喜啥呀,虽说脑里的御剑诀已熟读三万遍,但毕竟是第一次,首飞呀!不能稳重些么?”
吐槽完,想起那半身血又忍不住咬起牙花,伸手从戒指里取出三瓶白云熊胆丸。想起服下灵药后会昏睡半日,于是唤出灵剑护卫自身,将三瓶灵药尽数吞下,过不多久便睡着了。
大理城内。镇南王府上,正厅。
自刀白凤说出天上异样后,过不多久,众人便见远远天边黑云陲地,天雷翻覆。而大理这里的天色也似暗了好几分。只是乌云虽沉,雷霆虽响,却楞是不见雨落,众人都不由的觉着奇怪。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乌云散去,雷霆乍响,天空恢复晴朗,凉风重又吹起。
只是刀白凤已无兴致外出了,又聊了一会便回房休憇。
第二日,天朗日暖,段正淳陪着爱妻用过早膳后,想起昨夜妻子兴致不高,便借着段誉怂恿刀白凤出城游玩,一家人带着一大帮侍卫去了城外好好的游玩了一番,到得临近傍晚时分才回到王府。
段正淳边行边哄妻子开心,未料到大厅里徙然传来个声音说道:“哟!全在呐,我都等半天了。”
这个声音陌生的很,段正淳拉着妻子退后几步才看向厅里。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哥坐在桌子旁,手里捧着盏茶,面带着笑容。那小哥生的虽然极俊,但段正淳朴发誓从未见过此人,况且也无人上禀过有客来访。身后朱丹臣却惊呼道:“郭小兄弟?!你的眼睛好了?你怎么会在这?”
正是郭友。
郭友笑着挥手道:“嗨!朱大哥,好久不见!”
朱丹臣忙说道:“郭小兄弟,擅闯王府可是大不敬之罪!快快向王爷赔个不是。王爷一向宽仁,料想不会怪罪于你的。”
却是因着对郭友的印象不错,又见郭友春风满面笑意吟吟,因而才稍稍提示他说个好话,以自家王爷一向的性子应是轻轻放过。不然光是擅闯王府便可直接叫人拿下,定一个谋刺之罪都不过分。
郭友受了这份情谊,向朱丹臣施了一礼,依然笑着说:“多谢朱大哥了!”
又向段正淳说道:“王爷不必多想,在下苏州郭师益,受表姨母之托,特来请王爷上门作客。哦对了,我家表姨母姓李,名字里有个萝字。想必王爷已然想起来啦?”
段正淳脑海里马上浮现一个身影,往时的甜蜜时光似在眼前。记得她会偎在自己的怀里腻腻的呼唤着“段郎”,自己也会温柔的唤她“阿萝”。
一声“阿萝”,自满脸怀念的段正淳口里轻喃起,段正淳轻问道:“不知阿萝……”说着觉得不好,身旁一道目光似利剑射来,忙改口道:“不知你表姨母现下怎样?过得可好?”
郭友就说:“好的不得了啊简直!老公死了,家产全归她,富得流油;生了个女儿,与她八分相似,天仙一样的人儿;种了一山庄的山茶树,从未开过花儿;半夜睡不着,想男人啦!这不,前些日子对我说:这日子没法过啦!混吃等死,不如造反算了。我就说:你一个女人家造哪门子的反,那是男人干的事!我表姨母一拍手说:对,现下就差个男人了。这样,你去滇南走一趟,我男人在那儿,有权有势,你请了他回来,我们好造反。我说这样不行,你那男人十几年了也不见来寻你,怕是早忘掉你了。再说了,十几年不见,一见面你不与人家叙旧诉衷情,反而叫人家与你造反,会吓跑人家的!”
“所以段王爷,你是跟我走呢?还是跟我走呢?”
郭友絮絮叨叨一大堆,众人先前听着还觉尚可,后来却越听越古怪,越听越不靠谱。但剥丝抽茧后,众人倒听出其意了。
王爷在苏州有个老情人思念王爷了,于是派了个人来请王爷去苏州。
只是这小子着实不着调,张口“想男人啦”,闭口“造反去啊”,十句有八句听不得真,着实是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不似人言。
当真是不当人子!
刀白凤在旁说道:“王爷乃天潢贵胄,如何是你口中说去便去的?黄口孺儿,满口胡言!再敢放肆,真当我这王府里无人耶?”
郭友不以为意,笑问道:“对面可是王妃?”
刀白凤怒道:“无礼,该打!”
王不可辱,主辱臣死。
登时左右各有一人跃出,向郭友拳掌击出。
郭友望向那两人,气劲勃发尽压向半空。那两人徙然觉着手脚僵硬,一股浩浩荡荡的气息似天高海深一样猛然当头罩下,无形中似有一只托天大掌将他们拍下。“轰隆”一声响,地面陷下半尺圆坑,那两人被拍在坑里,动静皆无。
众人吓了一大跳,慌忙往后退开,郭友又望向刀白凤,依然笑道:
“你要拦我?”
刀白凤自知不敌却也不惧,决然道:“王爷不能走!”
郭友哈的一笑,缓缓道:“天龙寺外,化子观音!”
“你,还要拦着吗?”
刀白凤呆立当场,脸色苍白,嘴唇嗫嚅着,却半个字也吐不出口。
段正淳厉声说道:“我大理国高手众多,若天龙寺高手蜂拥而上,阁下便是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抗!”
郭友叹了口气道:“唉!为何我想和你好好的讲道理你非不听呢?”
说着,左手掐诀一引,便见郭友身前的虚空中出现一个漩涡,一把细细的小剑出现在中间,渐渐的长大,随后飞上半空长到门板大小,剑锋朝下向着不远处一间无人的空殿斩下。
巨剑无声无息落下。不过两息,地面震颤似地龙翻身,剧烈的晃动伴随着一道惊天巨响。
足有半晌,尘烟散去,不远处哪还有什么宫殿。但见一池狭长的湖泊躺在那儿,正汩汩的涌着泉水!
郭友说道:“王爷刚才说了啥?我好似听到什么龙什么的?”
一众人面色震恐,齐齐摇头,段正淳吃吃说道:“本…我…没…没说…对,我说的是小友乃人中之龙,对,人中之龙!”
郭友轻笑道:“那苏州?”
段正淳正色道:“本王早已想往江南走动。如今故人有请,自当欣往之!同去,同去。”
身后一众人面面相觑,无可适从。郭友却转身向着那湖泊边上的一间大殿,挥手笑道:“嗨!那边的小姐姐,你好啊!你也是来找人的吗?”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那殿柱旁边,正无措的站着个黑衣蒙面女子。
本来藏的好好的,正等着刀白凤经过呢!那个天杀的小贼就放出把门板大的剑。放就放嘛!挨千刀的他就往这边砍了过来。当时那把剑离她只有三丈,但是三息过后,那把剑绝对不会砍到她,因为她决定,退一步,再一步。
这一退,便退到了众人的眼里。
众目睽睽之下,人类有史以来最最具哲学性的问题浮上她的脑海里。
我是谁?
我要做什么?
我将要去哪里?
直到被一众侍卫团团围住,她才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在场的是个人都知道她不好,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她的愤怒。从她那双大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怒火,压抑不住的就要溢出来了。
郭友就对段正淳说:“看她那双眼睛,熟悉不?看她的刀,像不?”
这两句没头没尾的,众人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惟独段正淳的眼神亮了起来。郭友点点头,说:“她的母亲,叫秦红棉。她是你的女儿!”
段正淳吃惊道:“这,这是真的?她,她,她是,我的女儿?”
郭友不理会他,笑咪咪的对刀白凤说:“你家王爷这一趟是走定了的,我说的。弄坏了你家房子,我很抱歉!所以这个是补偿给你的!”说着从戒指里取出无量山崖下的那个布包。
郭友继续说道:“你大理段氏祖上好大的名号,可惜那所谓的《六脉神剑》都被你们练歪了。我手中有两卷武功秘籍,皆可跃过先天达到宗师境,唔——宗师境界你不知道?”
刀白凤两眼迷茫摇摇头,郭友沉吟了下,说:“灵鹫宫天山童姥,你听说过不?不知?那少林方丈玄慈总知道了吧?”这下刀白凤总算点头,郭友就说:“玄慈的武功境界便是先天了。”
刀白凤眼睛开始放光,若这么一比较,那这秘籍岂不是珍贵无比啦!
郭友把布包扔给她,对她说:“你对比着抄录一份,自己练也好,交给你儿子练也好,不关我事!抄好后再还我,要快些!天要黑了,我赶时间。”
刀白凤竟无言以对,眼前这个人委实不知该如何评判。说他恃强行凶吧,他又没伤到人,连先前被拍坑里的侍卫也只是晕过去的,连皮都没破。说他的好吧,他是来掳人的。说他不着调吧,他还蛮讲道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太矛盾了!
郭友任由那夫妻俩一个凑女儿边上烧冷灶、一个去抄录秘籍,抱拳向朱丹臣微笑道:“朱大哥淳淳君子,郭师益惭愧!我住太湖边上,苏州燕子坞曼陀山庄,朱大哥若挂念你家王爷了,到时可前来作客。”
朱丹臣苦笑道:“在下与李姑娘也许多年未见,来日定上门讨扰。只是那时小友可莫再来这么一剑了,为兄可受不住!”
郭友挤眼道:“放心!先前我不是说过么,那位种了十几年茶花,十几年都不开花,月前就被我一剑全扫掉啦!”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先前的紧张气氛也一扫而空了。
不多时,刀白凤捧着布包回来了,郭友随手接过收入戒指里。众人虽已见过也依旧惊奇,郭友不理众人,只随口对刀白凤问道:“是原藉没错吧?我不好查看,你可莫耍手段!”
刀白凤脸上犹有红晕未消,却也不妨她白眼道:“你给我的就这个,谁爱动手脚?不要脸!”
后面三个字却是说的秘籍里的画图。连她一个女人都看的脸红耳赤,浑身发热,若是男人看了会是如何用脚都猜得出。
那边段正淳热脸贴了个冷饼,那女子气呼呼的走过来,气冲冲的喝问道:“喂!小贼,你是如何晓得这些的?我师……我师……”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说出师傅两字了。毕竟相处十多年,自己尊敬的师傅竟是自己的娘亲,放谁身上也不能释怀!
郭友眨眨眼,笑道:“我都晓得飞,知道这些很奇怪吗?”
那女子气结,手指着他竟说不出话来。
郭友伸掌向段正淳虚虚一抓,便见两丈外的段正淳被吸了过来。郭友唤出灵剑变得门板大,抓着段正淳踏在剑上,又对下方的段誉说道:“你看,你不学武功,所以你爹被我抓了,你却只能干看着而无能为力。我学武功,所以我想抓你爹就抓你爹,而你却只能干看着无能为力。所以段世子,念经求佛能求得我放了你爹吗?读书作诗能救下你爹吗?若是都不能,那你念什么经拜什么佛?读什么书作什么诗?”
“若想随心所欲,先要有随心所欲的能力,而后才能随心所欲!”
“段世子,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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