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只是弯下腰,吻在了平野惟的唇上,继续了之前没有完成的事。
虽然在走进这个房间时平野惟确实没有什么惧怕的心情,但她还是设想了一下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
毕竟这位伯爵是人人惧怕的怪物,是吸血鬼,所以自己可能会被他咬住脖子,尖牙会刺破血管,然后她会大量失血,最后说不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这不是平野惟夸张想象出来的,根据管家和女佣,以及那些备选新娘们的反应来看,平野惟的猜测十分合理,而且似乎是最有可能的。
只不过就算已经推测出了这个“最有可能的结果”,平野惟在房间里等待,甚至到后来伯爵走进房间,十分有压迫感地向着自己一步步走来时,她却依旧没有想要逃跑或者大声叫喊的害怕心理。
就连平野惟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这位可怕的伯爵大人面前似乎太过于松弛了,而且仅仅是因为“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没有感受到危险”这种玄之又玄的理由,就完完全全的放下心,甚至主动要求成为伯爵的新娘,这在别人看来应该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但平野惟并不这么认为,就光是自己对伯爵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她都会主动靠近伯爵。
而事实证明平野惟的直觉还是挺准的,伯爵大人在走进房间后的确没有伤害她,没有用尖牙刺破她的脖子,也没有让她流血致死。
伯爵大人只是吻了她而已。
平野惟问伯爵,是不是要喝她的血,伯爵靠近了她,露出了尖牙,然后吻了她。
和平野惟猜测的一样,作为吸血鬼的伯爵大人连嘴唇都是冰冷,没有温度的,不过平野惟并没有觉得不适,因为这种冰冷并不像寒冰那样锐利,而是像一块玉石那样,是温润的冰凉。
而且伯爵的唇很软,明明看上去很是生人勿近,而且是让所有人都感到害怕的存在,但嘴唇却是出乎意料的柔软……体验感很好。
在平野惟体验着伯爵冰凉又柔软的嘴唇时,伯爵似乎发现了平野惟的不专心,于是刚才平野惟隐隐约约看到的尖牙便派上了用场。
“唔……!”
下唇倏然传来的刺痛让平野惟无暇再去分心想其他的,她的下唇似乎是被伯爵的尖牙咬了一下,引起一些轻微的刺痛。
城堡里的其他人肯定不知道,他们本以为伯爵会用尖牙刺破平野惟的脖子,而现在虽然伯爵的尖牙也派上了用场,但却是用来咬平野惟嘴唇的。
平野惟不知道她的嘴唇有没有被咬破,有没有流血,只是觉得有点刺痛,所以她很诚实地皱起了眉,虽然嘴被堵住了,但却依然发出了模糊的吃痛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很快平野惟就看见伯爵的眉也皱了起来,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似的。
就像是第一次遇到了棘手的事物,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样。
不过很快伯爵就想到了方法。
他伸出舌尖,在平野惟的下唇,刚才被他咬过的地方舔舐了一下,像是安抚。
平野惟猛地睁大了眼睛,下唇本来微微的刺痛感顿时被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代替。
而伸出舌尖的动作仿佛也让伯爵大人找到了一些新的方式,刚才他还只是在平野惟的唇上贴着,没有任何下一步的举动,但因为舔舐的这一个动作,伯爵大人似乎才发现可以更加深入。
第一次伸出舌尖是因为在安抚平野惟的伤口,但第二次就不是了,伯爵没用多少功夫就撬开了平野惟本来合上的双唇,将自己的舌头送了进去。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平野惟认为她绝对不是任意放纵自己,或者随随便便的人,但显然她对自己的认知放在伯爵身上就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无论是刚见面就被伯爵的容貌吸引,主动成为他的新娘,还是现在对于伯爵过于冒犯亲近的举动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心,这些都显得平野惟在伯爵面前似乎完全丧失了最基本的警惕心,甚至放纵着伯爵对她为所欲为。
在伯爵贴上平野惟的嘴唇时,虽然平野惟也紧张,也有一瞬间的紧绷,但她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也没有紧紧闭上双唇,所以伯爵才能这么轻而易举撬开平野惟的嘴唇,对她登堂入室。
不过在舌尖相触后不久,平野惟就发现,这位看上去经验十足的伯爵大人,似乎并不擅长这种事。
当然,“经验十足”只是看上去而已,毕竟伯爵长了一张虽然冷若寒霜又拒人千里之外的脸,但那张脸对平野惟的吸引实在太大,就算再怎么冷冰冰,看在平野惟眼里也变成了带着诱惑的禁欲感。
更别提伯爵大人之前还有那么多位新娘……
不过现在从伯爵生疏的动作上看来,虽然他每年都会有一位新娘,但自己应该是第一个获得伯爵亲吻的人。
毕竟伯爵大人的吻技真的很差。
和他游刃有余的表情不同,伯爵大人的动作却透露着十足的生疏,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蛮横的横冲直撞着,不像是亲吻或者调情,倒像是要将平野惟生吞了。
但这种没有任何技巧,也一点都不温柔的吻却让平野惟喜欢极了,有一种她在被渴求着的感觉。
而且虽然伯爵不会亲吻,但平野惟也没比伯爵好到哪里去,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谁也没比谁好,所以尽管这不是一个完美缱绻的吻,但两个人都显然都十分沉溺其中。
平野惟的沉溺是肉眼可见的,她的眼睛里晕出水雾,脸颊绯红,双手不由自主攀上了伯爵的肩膀,紧紧用力地抱住了他。
第一次被亲吻的小新娘刚开始时还能保持一定的清醒,但很快就投降了,脑袋晕晕乎乎的,眼睛里弥漫着水雾,看着伯爵的米改那个迷离又依赖。
她控制不住手上的力气,指尖用力的按进了伯爵的肩膀,但伯爵却像是一点都没感觉到似的,只是投入地吻着自己的小新娘。
小新娘乖巧的坐在床上,而伯爵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弯了下来,近乎将娇小的女孩笼罩在了怀里。
他左手撑着床,右手按着平野惟的后颈,将她按向自己,像是在防止平野惟逃跑似的,但其实就算他放开手平野惟也不会离开。
随着这个吻越来越深入,伯爵也越来越向着平野惟靠近,这显然不是伯爵大人故意的,而更像是一种情难自抑。
事实上就算是现在,就算伯爵大人的唇都已经贴上小新娘的唇瓣,舌头也伸了进去,但伯爵大人却依旧顽固的认为这只是给平野惟的一点小教训而已。
因为她对自己的冒犯,那双黑色夜空般的眼睛里么有一丝对他的惧怕,甚至还满是期待,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这座城堡的新娘,也似乎是真的喜欢上了他一样。
这样赤忱又充满依赖的眼神看的琴酒有一些奇怪,像是有人拿了一根羽毛在他心里扫来扫去。
尊贵的伯爵大人从来没有这种感受,他向来没有充盈的情感,此前感受到最多的情绪是厌烦和无趣,但自从小新娘出现在他面前后,那种奇怪的情感就总是围绕着他。
也正是因为这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感,才会让琴酒原本要刺破平野惟脖颈的尖牙缩了回去,转为吻上了她的唇……虽然最后他的尖牙还是刺破了她的下唇。
而事实证明他的这一做法是正确的,在吻上平野惟的唇后,那种心里被羽毛扫过,一阵阵发痒的感觉消退了许多,但紧接着涌上来的是更大的空虚感,叫嚣着要更多。
在几年前,城镇里的人自发组织了一支队伍,他们义愤填膺,拿着许多工具说要铲除危害四方的吸血鬼伯爵。
这些人浩浩汤汤地冲进古堡,拿什么的都有,银器,桃木剑,十字架,大蒜,还有盐袋子,准备十分充足,看样子是打算将这个可恶的伯爵一举铲灭。
他们闯进古堡的过程很顺利,顺利到这些人以为是上帝在保佑他们,然而当他们当走进古堡,就看见了正好整以暇等待着他们的伯爵。
来的时候高喊着口号,真的见到琴酒后却又吓破了胆子,他们慌不择路,将手上那些无用的工具向着琴酒砸去。
那些东西大多数对琴酒来说都没用,只有其中一把银制的叉子让琴酒皱了皱眉,尽管这叉子并没有触碰到琴酒,但却依然让他感受到了皮肤被灼烧的感觉。
那是琴酒唯一一次感受到痛感,虽然不会让他死亡,也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但却是唯一能影响他的东西,不过后来他也让那些人遭到了成倍的惩罚。
琴酒本以为银制的东西是他唯一的弱点,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痛感或者难受的东西,但现在这样的存在又多了一个——平野惟。
现在能让琴酒受影响的事物,除了银器之外又多了一个——平野惟。
靠近她,和她接触的时候,琴酒的心脏总是会感觉不舒服,有像之前被羽毛扫过的痒,有时候又感觉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似的,沉甸甸的。
而感受最为明显的,就是那种灼热感。
作为吸血鬼,琴酒从来没有直面过阳光,所以他也并不知道阳光照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他只有过被银器灼伤的经历。
但平野惟带给他的那种灼热,和银器所带来的感觉又并不一样。
银器的灼热是刺痛的,也会让琴酒的皮肤呈现出被烧伤后的黑色溃烂,这种黑色的溃烂会持续挺长一段时间,疼痛感也会一直伴随着琴酒,虽然这种痛感并不会影响琴酒,但总归很是麻烦。
但平野惟带给他的感受却完全不一样,似乎是烫的,但却并没有痛感,尽管心脏会有难以控制的、犹如被电流穿过的酥麻感,但这种感觉并不让琴酒感觉到厌烦。
琴酒从来没有晒过太阳,不过世人对太阳的描述似乎和琴酒,对平野惟的看法差不多。
温暖。
尽管并不太明白这个词语的具体含义,但琴酒觉得这个词语应该很适合用来描述平野惟,包括她身上的体温。
无论是揽在他肩膀上手心的温度,还是两人贴近后源源不断传达到琴酒身上的热量,亦或者是称得上灼热的嘴唇,都让琴酒觉得新奇。
因为此前从来没有何人如此靠近过,所以琴酒不知道,原来人的体温是这样的温热,并且随着这个吻的深入,平野惟的体温似乎也变得越来越高,连带着琴酒本来冰凉的皮肤也似乎被带着变得温暖起来。
平野惟没有想着要躲开这个吻或者逃离,但随着伯爵大人的吻越来越深入,力气也越来越大,平野惟难以控制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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