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嘿嘿笑道,“院子里的都是自家人,要威严有什么用啊,难不成在家人面前 也要学咱爹那样板着脸,要真是这样的话,得多累?!”
马皇后轻轻拍了他一巴掌,愠怒道,“不许在背后议论长辈,没大没小的。”
这已经是母子二人每天的日常了,所以其他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马皇后给叶瑾整理好了衣衫,才一脸慈爱道,“赶紧去洗漱吧,婵儿已经给你做 好早饭了,吃了早饭赶紧去上衙,你这县老爷当的可真清闲,都日上三竿了还赖在 家里呢,你可知道你爹和你大哥现在都已经忙了个把时辰了?!”
“其实儿子早就给爹和大哥说过了,每天那么早上早570朝根本没有什么用,俗 话说的好: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重要的事不开会。您想想,每天把所有京官, 足足好几百个人去上早朝,能商议和决定什么大事?!所以儿子跟大哥和爹建议说 直接取消早朝,或者像前唐或者前宋那样,每月初一十五才上大朝,其他时候上小 朝,这样大哥和爹的负担也轻一些,效率也更高一些。”叶瑾接过婵婵递过来的牙刷 和牙膏,说着到。
马皇后则道,“这些国家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也管不着,你们爷俩商议着
办吧。”
“有些事您也得(dace)管管,现在我爹有点撂挑子不想干,把所有事都交给大哥 去做了,可见大哥多累?!大哥为人宽厚,我还想在大哥的庇护下多逍遥自在几年 呢,要是哪天轮到那个薄情寡义的小胖子登基称帝,哼哼,还有我的好日子?!”叶 瑾嘴里满是泡沫,但是依然满嘴跑火车。
不过还没等马皇后开口说话,嘴里含着油条的朱雄英就已经不干了。
朝着叶瑾怒道,“你天天揍我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居然还说我薄情寡义?!有你 这样当先生的嘛,有你这样说自己的开山大弟子的嘛!?”
叶瑾挠挠头,看着朱雄英笑道,“那啥,我说我是开玩笑的,你信吗?”
“哼。”朱雄英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之后,继续对付嘴里的油条。
叶瑾赶紧洗漱完毕,然后又去餐厅对付了几口早餐。
辰时刚过,他就已经来到了县衙前院。
叶瑾每天的日常其实和老朱和朱标差不多,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一大群人开会。
只是老朱和朱标召集的人是留在应天府的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员,而叶瑾召集的 则是县衙里的胥吏和差役。
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人家老朱父子早在早上五六点钟就开始上早朝了,到了早上八九点的时 候,早朝都已经散朝了。
至于叶瑾,每天九点才去正堂点卯开会,随口吩咐几句之后就宣布散会。
所以马皇后才说他懒的很呢。
和老朱、朱标相比,他真的够懒的。
今天也差不多。
叶瑾来到正堂之后,各房司吏和书吏,以及没有巡街的差役也都来到了正堂, 正襟危坐,等着叶瑾开会呢。
叶瑾走到了‘明镜高悬’匾额下坐好,然后开始了今天的朝九晚五’的工作了。
不过这段时间上元县比较太平,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叶瑾亲自处 理。
所以今天的早会也仅仅是走一个形式而已。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叶瑾就宣布散会。
所有人闻言,顿时鱼贯而出。
叶瑾看到姚广孝也要走出正堂,赶紧叫住了他,“道衍大师请留步。”
姚广孝回头,朝叶瑾双手合十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
叶瑾摆摆手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有些小事想和大师探讨一二。”
说着指了指自己下手位置,示意姚广孝坐下。
姚广孝虽然一脸疑惑,但是依然依言坐下。
等姚广孝坐下之后,叶瑾才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沉声问道,“大师是不是早就知 道了本官的身份了?!”
听到叶瑾这么问,姚广孝先是一愣,随即恢复古井无波的表情,淡淡开口道, “大人何出此言。”
他既没有否认,更没有反问叶瑾。
所以叶瑾现在已经证实了心中所想。
同时他心里也更加戒备了。
连锦衣卫查了这么久,都只是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但是这个秃驴居然早在几个月之前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果然。
佛教能在华夏大地兴盛一千多年是有原因的。
其势力之庞大,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呐。
“大师既然认我为主,觉得跟着本官能够成就一番事业,那么大师就应该对本官 坦诚相待才对,这样藏着掖着有意思吗?!”叶瑾开门见山。
姚广孝依然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双手合十,唱了一句佛号之后,才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从始至终都是以 赤诚之心对待大人,从来不敢隐瞒,不知大人何出此言?!”。
“得了吧,大师要是不知道本官的真实身份,为何会来投靠本官?!以大师大 才,不管去投效哪个王爷人家都会扫榻相待,何必来投效我这个区区七品芝麻官 呢?!”叶瑾没好气道。
姚广孝见叶瑾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也不再推延,而是开口道,“大人说的没 错,贫僧确实早就知道大人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前来投效大人,不过贫僧有些疑 惑,难不成大人是最近才知道自己乃是千金之躯?!”
叶瑾见姚广孝这么轻易就承认了,也有些诧异。
他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香茗,才解释道,“本官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大 师,你瞒本官瞒的好惨呐…”
“大人既然是昨日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何之前行事还那么恣意妄为?!” 姚广孝大吃一惊~道。
他一直以为叶瑾之前行事嚣张,乃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要不然叶瑾只是一个区区七品芝麻官,何德何能把全天下-都给得罪了?!
叶瑾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叫做‘恣意妄为'?本官那是为民请命好吧。”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不得不说你们佛门真的让人刮目相看,锦衣卫查 了这么久,依然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是你们佛门居然这么笃定本官就是 二十年前夭折的五皇子?!”
姚广孝摇头道,“此事与佛门无关,乃是贫僧一人所为。”
叶瑾大吃一惊。
他本来以为姚广孝来投效自己,乃是佛门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像是投资潜力 股一样派姚广孝来投靠自己。
没想到这厮居然说这是他的个人行为,与佛门无关。
如果不是佛门探知到的消息,姚广孝又是从何得知?!
姚广孝一脸苦笑道,“佛门在中原已经延续了千年之久,早就失去了进取之心, 更是没有了沙门弟子的自觉,而且佛门早就被排出权力圈之外了,大人觉得佛门会 比锦衣卫的探子能得力,能知道此等隐秘之事?!”
听到姚广孝的反问,叶瑾也是微微一怔。
确实。
现在的佛门早就不纯粹了。
不。
不只是现在。
早在几百上千年前,佛门就已经沦为了敛财的工具了。
所以这些秃驴各个肥头大耳,胖的跟猪一样。
而且自从五代十国时期的后周世宗柴荣灭佛之后,不管是前宋还是前元,佛门 都再没有恢复到鼎盛时期。
哪怕是在前元世祖忽必烈时期,将藏地宗教头领八思巴封为国师,但是佛教徒 也没办法在元朝朝廷里有任何的话语权。
至于大明。
虽然说老朱曾经当过几天和尚,但是他对佛门和佛教徒可没有太好的好感。
所以从五代十国到大明洪武年间,佛教都是处于被打压的状态。
这些肥头大耳的和尚怎么可能知道这种隐秘之事?!
但是不是佛门所为,姚广孝又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叶瑾立即朝姚广孝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姚广孝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开口解释道,“大人可知令师的真实身份?!”
叶瑾一愣。
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浪荡子模样。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老师其实就是一个中年愤青。
上喷天,下喷地,中间喷皇帝。
有才确实有才,是叶瑾见过的这个世界最有才华的人,没有之一。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讲解起《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头头是道。
而且对其他文学经典也熟烂于心。
要不然叶瑾也不会区区弱冠之年就高中进士。
但是为人猾狂,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怼。
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
自从叶瑾高中进士之后,已经好几年不知道自家先生的消息了。
现在听姚广孝提起,叶瑾竟然有一种陌生感。
“此事与我家先生有什么关系吗?!”叶瑾问道。
姚广孝立即回答道,“大人你的真实身份,就是令师告诉贫僧的。”
听到姚广孝这么说,叶瑾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姚广孝,吃惊道,“啥!?”
叶瑾一直以为自己的师父就是古代版本的愤青。
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皇帝。
妥妥的怀才不遇的中年浪荡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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