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邓译也没法子,挥了挥手,让一个手下拿着一个木箱子匆匆朝石拱桥方向 小跑而去。
围观的人见到这一幕,都知道又轮到江宁县出题了。
所有人都踮起脚尖朝石拱桥方向看了过来。
这个小吏小跑到了石拱桥上,将木盒子交给了陈县丞。
陈县丞接过木盒子之后,赶紧朝朱雄英拱了拱手,恭敬道,“小公子,这便是本 县的第三道题了0.... ”
朱雄英一脸不耐烦,“有话说有屁放,快热死小爷了。”
远处。
朱标见朱雄英说话这么粗鲁,忍不住微微蹙眉。
之前朱雄英虽然也调皮,但是总体还算彬彬有礼,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粗鲁了
呢 ? !
不过他将目光看到不远处的叶瑾的时候,顿时释然了。
有其师必有其徒。
自己这个五弟看起来温文尔雅,但是骨子里不也是一个粗鄙之人!?
算了。
只要大德不亏就行了。
想到这,朱标顿时释然,又将目光投向了石拱桥。
这时候,陈县丞已经将木盒子打开看,然后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给呐了出来, 里面似乎还有个制钱。
又是玻璃瓶?!
江宁县这是和玻璃瓶杠上了?!
南岸。
邓译看到这个玻璃瓶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得的神色,“小公爷,此题乃是本 官冥思苦想而得,作为此次比试的压轴之题1.4,别的不说,但是刁钻不输叶瑾小 儿,除非叶瑾小儿会妖法,要不然我看他怎么解题。”
李景隆和黄子澄等人闻言顿时一脸疑惑,赶紧问道,“有何取巧之处?!”
邓译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笑着道,“你们且看着便是。”
石拱桥上,朱雄英定睛一看,原来这瓶子里有一根细线,细线的一头拴着那制 钱,另一头连着瓶塞,塞子已经把瓶子完全密封起来。
然后指着瓶子失笑问道,“这就是你们的第三道题?!”
陈县丞一脸得意,“然也。”
“小公子,贵县又是在瓶中镀金,又是在河中除树,确实很有本事,但若是贵县 能将这道题也完美解答出来,那本县自然甘拜下风,本县的这道题倒也简单,就是 不能打破这个琉璃瓶子,不去掉瓶塞,把瓶中的棉线弄断,不知道小公子可否做得 到?!”陈县丞朗声说道。
听到陈县丞的声音,周围围观的人顿时议论起来。
“不打破瓶身,不能去掉瓶塞,如何将瓶中棉线弄断!?”
“是啊,除非是会隔空取物的法术,要不然如何能行?!”
“哼,江宁县的这道题倒是取巧了,竟然是一道无解之题。”
“屁的取05巧,完全就是耍无赖。”
“还好咱们已经平了一场赢了一场,这道题就算不会也无所谓,只要咱们的第三 道题对方也答不上来,咱们也算赢,就算是对方答对了,和咱们也只是打平而已。”
“就是就是,所以保平稳赢,咱不亏..”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邓译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自得的神色。
哼。
还得自己亲自出手才行。
狗屁才子,还不是两个废物?!
冥思苦想的题还不是被人家三言两语就给答出来了。
以后这两人要是敢在小爷面前嘚瑟,看小爷不大耳刮子抽过去。
特别是解缙。
狗屁神童,狗屁青年才俊。
但是还没等他嘚瑟,这时候,石拱桥上的朱雄英就开口了,“哈哈,亏你们把此 题当成压轴之题,这种题别说我家先生了,就连我破解起来也都轻轻松松。”
论嘚瑟,邓译还真比不过朱雄英。
不过他也不敢跳出来指责朱雄英瞎嘚瑟。
只能阴沉着脸,心里暗暗道:小子,也不怕说话闪着舌头,小爷今日倒是好好 看看你如何破解此题。
陈县丞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拱手道,“小公子的本事,下官自然是知道的,那就 请小公子施法吧,下官且看小公子如何弄点这跟棉绳。”
“这算什么本事?”朱雄英嘚瑟一笑道:“小爷可以自始至终不碰瓶子一下,便将 线弄断。”
“哈哈…”陈县丞直接笑出声来,忍不住调侃道,“难不成小公子还曾随叶县尊学 过法术,会隔空取物不成?!”
虽然老朱是和尚出身,但是当了皇帝之后并没有发展佛教打压道教,反而采取 平衡之术。
所以陈县丞这么说只是调侃,算不得冒犯。
而且很多牛鼻子道士魔术耍的一绝,把天下百姓忽悠的一愣愣的,所以被老百 姓看作能呼风唤雨的神仙人物,即使陈县丞这种读书人也不能免俗。
不过朱雄英摇头晃脑道,“我家先生乃是圣人门生,只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其他人一听顿时嗤之以鼻。
你家先生都快把天下读书人都给得罪光了,甚至连孔老夫子的子孙都被他骂 过。
还圣人门生呢。
亏你说得出来。
当然了,其他人可不敢指责朱雄英胡说八道,陈县丞也不敢。
只是微微一笑道,“既如此,那就请小公子施法吧。”
“如果小公子能隔空弄断这根棉线,那本县自然甘拜下风,任由贵县处置。”
朱雄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的好像你们不认输就可以蒙混过关一样,今 天的比试我们可是平一场赢一场,第三题要是再答对,根据规则就是我们赢,所以 你少说这些屁话,按规则办事就行了。”
陈县丞被这一通抢白说的脸红耳赤。
一脸讪讪站在旁边。
朱雄英这才趾高气扬的指着张典吏说道,“那谁,过来帮小爷去取点东西过 来。”
张典吏立即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
听到朱雄英的话之后顿时一脸疑惑,但是还是小跑离开。
没一会儿,他就拿着一个玻璃瓶子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到朱雄英的787手 里,“小公子,您要的琉璃瓶子。”
朱雄英接过玻璃瓶之后直接摔在地上。
咔嚓。
玻璃瓶顿时四分五裂。
张典吏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还以为朱雄英是故意摔了玻璃瓶,趁机找他茬 呢。
但是朱雄英理都没有理他,而是弯腰在玻璃渣子里寻摸着什么。
周围的百姓看的也是一头雾水。
没一会儿,朱雄英重新站直了身子,手里拿着一块厚度不一样的玻璃渣。
应该是玻璃瓶底。
“把那个琉璃瓶放在石拱桥栏杆上,且看小爷如何施法…”朱雄英吩咐道。
陈县丞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还是把装着棉线和铜钱的玻璃瓶放在栏杆上。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想要亲眼目睹朱雄英是如何‘施展法术’的。
八月份虽然勉强入了秋,但是秋老虎更能‘吃人’。。
胖子本来就怕热。
小胖墩朱雄英这时候早就满头大汗了。
至于陈县丞和张典吏,也已经被热的快要虚脱了。
但是小胖子朱雄英依然兴致勃勃,这种拉风出彩机会估计一辈子都难得遇到一 次。
哪怕将来他登基称帝,得到的也只是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的敬畏,而不是像现 在这种近乎炙热的崇拜。
额。
或许百姓们的崇拜更多是给了他的先生--叶瑾。
但是师父的不就是自己的?!
所以崇拜自家师父不就是崇拜自己了?!
嗯。
小胖子的逻辑观满分。
秦淮河河面,已经有无数艘画舫朝石拱桥这边涌了过来。
朱棣站在甲板上看着趾高气昂的小胖子朱雄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大哥生 了个好儿子啊,别看这小子心宽体胖,行事大大咧咧,说话又有些粗鲁,但是要知
道他今年还不到八岁,有几个八岁孩子面对这么多人能做到这般坦然自若?!甚至 还知道用言语打击对手?俺敢说,这小子将来登基称帝之后,不敢说是一位有道明 君,但一定是一个有手腕有智谋的君主,大哥后继有人..”
他身后的徐增寿一脸奇怪,“姐夫,不是说现在很多文官老夫子对皇太孙都不看 好,觉得不是明君之相,反而宫里那位(朱允灯)性情温和沉稳,谈吐不凡,将来 若是继承皇位,才是一位有道明君`々。”
朱棣见徐增寿提到朱允灯,立即一脸嫌弃道,“哼,宫里那位说好听一点事性格 温和沉稳,说难听一点就是软弱耳根子软,这种皇帝文官自然喜欢了,可以任由他 们摆布,沦为提线木偶。而且那个人和他亲娘一样,表面宽厚,实则阴损,将来若 是他继承皇位,我们这些人没有谁有好果子吃。”
“而这小子心胸宽广,不会过于为难咱。”
“不过皇位哪里轮到咱这种人谈论?!将来不管谁荣登大宝,也和咱没什么关 系,俺现在只想父皇和大哥千秋万代,以父皇和大哥的脾气,俺们兄弟才有好日子 过。”
“至于其他人,都是一群狼崽子罢了。”
也就是在最亲近的小舅子面前,朱棣才会这么吐露心思。
不过到目前为止,朱棣都从来没有对那个位置有过任何的奢望。
因为他知道,那个位置永远都是属于自己大哥的。
自己这辈子都没有任何的可能。
其他画舫上现在也是议论纷纷,不管知道不知道朱雄英的身份,也都对这个年 仅七八岁的小胖子有些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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