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超乎洛南的预料。
一转眼，他已经从看守所出来，陈路远在前头开车，他们正在前往粤海市的高速公路上。
这回洛南倒是记得给黄世柏打电话报备。
“怎么又跑粤海去了？”黄世柏的声音充满困惑，“洛南老弟，这个案是没你不行吗？”
洛南振振有词：“配合警务人员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是我们作为公民的基本义务！”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你属于一刻也闲不下来的那种人，不凑点热闹浑身难受。”
洛南嘴硬道：“你怎么能这么看我？”
“不好意思，我说错了，”黄世柏话锋一转，“很多时候你不是凑热闹，那摊热闹分明就是你撺掇起来的！”
洛南正要反驳，转念一想，整起窃尸案好像确实是被他一己之力翻出来的。
可恶！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先不说这个了，我下午给你找了一部新戏，剧组也在粤海市，你猜是什么题材？”
洛南想了想：“警匪片？”
“你破案上瘾了是吧？恐怖片！”
“恐怖片？”洛南错愕，这可是他完全没接触过的领域，“我从来没拍过啊，我这人胆子小。”
“……你确定没说错？胆子小的人敢闷头往火场里闯？敢混进绑匪团队陪他们过家家？”
洛南弱弱道：“我这不是为了救人嘛。”
“国产恐怖片的套路就那样，你到了粤海，去找一家鬼屋练练胆，习惯套路后就不怕了。”
黄世柏没有选择推掉新戏，而是鼓励洛南多多尝试。
作为一名经纪人，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了解他的艺人适合哪种戏路，多尝试才有多收获。
洛南答应下来，在手机上搜索粤海市的鬼屋。
可惜粤海市不兴这个，只搜到一家孤零零的「万奇鬼屋」，评分较低，听说服务和设备都不怎么样，只够图一乐的。
“就这家吧。”洛南点了收藏按钮，提前敲定下一步的动向。
“我们进粤海了，半小时后到综合医院。”
陈路远按职业习惯汇报行程，同时将手机推到了后座。
手机里是一张照片，似乎是拍摄于公共场所，人来人往，现场混杂。
照片正中央是一名身穿皮大衣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正藏身角落里和人打电话。
“海关发来的照片，疑似是前段日子下落不明的林东升。”
洛南仔细端详：“他和274号体型很像啊。”
“果然。”
陈路远收回手机，他们之中只有洛南亲眼见过274号遗体，对身高体型最为熟悉。
经过洛南的确定，陈路远心中的猜测也逐一证实。
“大方向没错的话，林东升和窃尸团伙一定有联系，他通过某种渠道获得274号遗体，放置在地下室，然后制造意外火灾，毁尸灭迹。”
“严重烧毁的尸体无法提取准确的DNA，只能判定为林东升本人，他先前购入的巨额人身保险将由妻儿领取赔付金。”
洛南一惊：“难道小吃街那场大火，是林东升本人放的？”
“火灾现场的初步调查结果显示，起火原因是餐厅位于地下室菜窖的天然气管道泄漏，施工队在实施菜窖改建时，意外引发了火灾。”
洛南沉吟：“这样的话，林东升一定不在现场。”
“为什么这么说？”
“274号遗体失窃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选择这具遗体又是因为和林东升体型接近，两者都说明林东升为这次火灾做了充足的准备。”
“外加上那栋楼我去过，里面隐藏着许多消防隐患，失火几乎是必然的。”
“如果我是林东升，为了骗保，一要确保地下室的尸体和自己非常接近，二要让自己彻底消失，不会到现场去纵火。”
陈路远点点头，过了几秒后他开口：“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洛南一脸黑线。
自己到底给陈路远留下了什么印象啊喂！
半小时后，二人抵达综合医院精神心理科。
一推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病床上的阎溪，他干张着嘴，目光呆滞，涎水挂到胸口。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测量他的每日体征数据，写入报告中。
他起身，和进门的二人撞个正着。
洛南打死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易医生。
“哟，稀客啊，这回又整了什么大活，跟我讲讲？”易医生饶有兴趣地盯着洛南。
洛南捂脸。
蓦然回首，他发现好多人都对他有深深的误解。
他们看待自己的方式有很大问题！
陈路远也感到奇怪：“易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人手不够，找到我了。毕竟「司法精神鉴定」也是我的份内事之一。”
易医生非常坦然，他敞着白大褂，露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衣。
陈路远瞥了一眼阎溪，把易医生拽到一旁。
“情况如何？”
易医生回头看了一眼：“嫌疑人有严重的行为认知障碍，无法正常行走，不能辨别人脸，时常陷入痴呆状态。”
陈路远皱紧眉头：“难道，他真的精神失常了？”
“以他这种情况，要么是真的精神病，要么是伪装的高手，在他露出破绽之前，我们只能通过长期观察来找出证据证明他精神正常。”
陈路远沉思片刻：“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动用非常手段？”
易医生没懂：“你有非常手段？”
“当然！”陈路远自信满满地转身，“洛南，把你那套寿衣穿来！”
洛南愤然：“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个作用吗？”
然后他答应了。
阎溪不愧是老手，他看到洛南穿着大红寿衣坐在他面前时，只是一阵抽搐后很快恢复了痴呆状态，继续双目无神地盯着洛南。
洛南试了几次，没能击穿这条老狐狸的伪装。
姜还是老的辣！
就算所有人都认定他是装疯，却也无可奈何。
洛南败下阵来，剩下的交给陈路远和易医生。
他悻悻地走出病房，如何分辨精神异常应该交给刑警和医生，他留在这也帮不上忙。
他掏出手机，决定导航去鬼屋练胆。
自己好歹是一名演员，为新电影做足准备才是他份内之事。
上了出租车，他的系统叮叮叮几声，一连四条消息弹到了眼前。
【您有一座铁浮屠已建造完毕，请查收。】
【您有一座铁浮屠已建造完毕，请查收。】
【您有一座银浮屠已建造完毕，请查收。】
【达成十五座浮屠成就，获得组合道具「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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