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萧婉儿知道自己不能为凌越惹事,但听听老夫人的心事,帮她开解一二,也无妨。
“老夫人,若是相信我,可以与我说说,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说不能能帮夫人解一解心中愁苦。”
萧婉儿吃着斋饭,示意老夫人坐下。
这半隐寺,是太子和凌越见面的地方,自己说会来,凌越没有反对,想来这里没有什么危机,不必担心有人筹谋害她。
“夫人不知,老妪有一儿子,曾经也是京中贵族,我儿出息,年少成名,文武双全,即考上探花,又有一身武艺,陛下问他选择文臣还是武将之时,他毅然选择了武将,谁知,这条路便葬送了他和我九族的命!”
老夫人潸然泪下。
萧婉儿伸手叫玲珑拿个帕子递给老夫人,斋饭也不吃了,听老夫人讲自己家的事。
老夫人的儿子娶一位娴淑女子,两人婚后恩爱无比,育有一儿一女,老夫人颐养天年,儿子在朝中做官,家中和睦,仕途无量。
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随之日渐顺遂的生活,不少人开始给她儿子使坏。
最后叫他接替一位将军的职位驻守边关。
三年后,传来儿子通敌叛国的罪名,全家九族被杀,女眷贬为奴籍。
“还是哪位将军帮忙打点,才救了老妪一命,留在这寺中日日祈福,求得老天眷顾,还我儿公道。”
萧婉儿越听越不对劲,老夫人的儿子被皇帝指婚,他拒绝,选择一位不受重视的侯府嫡女。
皇帝多疑的死性不改,早晚死在这上。
萧婉儿心中诅咒,但总觉着哪位好将军,像她家夫君。
萧婉儿没有问出口,只是安慰老夫人,临走前,说回去问问身边之人,若有她儿子的消息,回来告诉她。
老夫人连连拜谢。
萧婉儿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这件事。
府中十分安静,夫君还未归来,萧婉儿心中不安,太子妃没能出门,凌越也未回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凌越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萧婉儿见他满脸疲惫,递给他一碗温热的莲子羹。
凌越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坐下缓和心神,才打起精神问萧婉儿,“婉儿今日玩的如何?”
萧婉儿眼眸眨了眨,没有多问,将自己白日里的见闻讲给他听。
凌越安静的听着,萧婉儿最后说完才问,“夫君,这位探花将军,是不是那位镇守燕北的沈明哲?”
她记着这个人,张公公去传圣旨的时候,她在,听说了这件事。
后来凌越带兵北上,也是去蹲回失守的蓟城。
凌越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没想到萧婉儿会遇到沈老夫人。
萧婉儿一副果然如此的态度,便继续问,“那位沈将军可是真的叛国?”
凌越摇摇头,“他还在燕北。”
萧婉儿满脸惊讶,“他没死 ?”
凌越抬头,认真的与萧婉儿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时,听说我去燕北,沈明哲就给我送了信,说自己是被自己人所害,所有都是冲着我来的。”
萧婉儿心里不由颤抖,想起白日里那位老夫人以泪洗面的心酸和痛苦,心中不由害怕起来。
若是凌越没有这么聪明,是不是现在在那里哭的,就是自己。
不,不对,没有人救自己,自己会更惨。
凌越将萧婉儿拉过来坐在自己旁边,“明将军还在军营中,已经从最低等的兵卒,一路厮杀,坐上了副将,如今,他以另一个身份在燕北征战,为大越,为自己家人,也是为太子。”
朝堂之争,不能害了百姓,皇帝不顾的,他们要顾。
萧婉儿突然就理解了凌越为什么能运筹帷幄,被皇帝忌惮如此,不惜牺牲自己的大将和兵卒的性命,也要将他置于死地。
这样的人,若非他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心,不然,还有太子什么事。
怪不得他连扮演绝世聪明的叶先生都如此信手拈来。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强?
“那沈家人?”萧婉儿还想抱一丝希望。
凌越摇摇头,“我的人来到时候,沈家男丁全部被斩杀,连沈明哲三岁的儿子,也没能幸免。最后只找到了老夫人。”
“那沈夫人,和女儿呢?”应该在啊。
凌越点点头,“已经送去与沈将军团聚。”
萧婉儿疑惑,“为何沈老夫人不知?”
凌越眼神闪躲了下,随后耐心与萧婉儿解释,“我们是先找到沈夫人和孩子,送过去,最后发现老夫人的,才救下老夫人。”
燕北环境不如京中,老夫人年岁已高,不便来回奔波,即便是沈夫人和小姐跟着将军,在燕北生活已是不易。
“没有告诉老夫人,是担心生变,于是,只好将计就计,但沈将军知道此事,他日后自己亲自回来与他母亲请罪。”
凌越叹口气,当下局势混乱,能活着已是不易。
“待太子登基,天下大定,一定会让他们团聚的。”
听到最后,萧婉儿才心安。
一夜无话。
第二日
萧婉儿早早醒来。
“婉儿何不多睡一会?”
想要将人按回去,但萧婉儿执意起身帮他整理衣裳。
凌越放弃挣扎,双手摊开,由着她帮自己。
最后萧婉儿才问出口,“昨日你回来很是疲惫,太子妃也未曾回应我的邀约,是不是出事了?”
凌越:“……”
沉思片刻,“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太子妃被人推入湖中,太医抢救了一整日,我回来的时候,人才醒来,太子一怒之下,杖责了几个下人,关了白梦禁闭。”
“什么,落湖?太子妃如何?”
萧婉儿心里知道发生了不小的事,没想到这么大。
“太子妃很虚弱,将养几日,应该能恢复的。”凌越按住萧婉儿的双肩,低头安慰她别担心。
萧婉儿整个人都麻了,“是白梦做的?”
凌越点点头,“但没有证据,我又没有线人在太子府后院。”
萧婉儿很生气,这个白梦,真不是省油的灯,这刚到太子府几日,人还关在自己院子里,就能陷害太子妃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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