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去判定不能离开伞?大家比试的时候都悬在空中,很难划定一个范围吧?”
“是啊是啊!这根本办不到吧?”
“我看这瑶台就是故意刁难人!”
下面的修士有点不满了。这一条规矩是之前没有的,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亭试有这样的规则。
楚良尧保持微笑,等众人讨论够了,他才开口。
“请诸位静一静。瑶台每年都会对各门比试的规则稍作修改,一年有一年的变化。
所谓的‘不离开伞’,并不是要各位时刻待在伞下。不论是武器、衣服、配饰,还是别的什么,只要诸位能保证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和伞连结,就不会被判定出局。”
楚良尧将规则解释得很清楚了。规则限制得没有那么严格,只是需要修士在比试打斗的过程中多注意自身。
然而这对于大部分修士而言,也是极大的挑战。毕竟谁在激烈紧张的对战过程中,还关注自己是不是和伞连结着呢?
还不如设置普通的擂台,有个明确的场地划分,出局就是出局。
此条一出,修士们很难没有怨言。
但是对于那些功底比较深厚的修士而言,他们并不在乎这多出来的一条规则。
楚良尧见下面讨论得差不多了,就继续为大家解释。
伞总共分为三层,每战胜一轮,获胜的修士就可以向上一层。
三场全胜,才算通过亭试,进入下一关。
这时又有修士提出异议了。
“怎么今天的规矩改了这么多?之前不是说只通过一场就算赢吗?”
“一个亭试,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吧?”
“人都说亭试有手有脚就能过,现在不行了?”
楚良尧对此并没有解释,他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亭试马上就要开始,诸位可以先想一想策略。等下铜钟一响,亭试开始,就必须占据一把伞。
再次提醒诸位,伞的数量是有限的。如果抢不到伞,就要被淘汰。”
比试的规则解释到这里,楚良尧不再开口,瞄了一眼沙漏。
快要到时间了。
他数着沙粒,一颗都不能漏下。
孔幽还没到。
已经有急性子的修士等不了了,嚷着要开始。
“喂,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开始!”
“磨蹭什么呢!”
“就是啊,要拖到什么时候!”
跟随楚良尧一起主持亭试的副官也走到他身后。
“楚大人,是时候了。”
楚良尧的双手负在身后,掌心微微出汗。
他眼看着那沙漏的最后几粒沙子要落下,微微闭了下眼睛,心里一横。
“亭试——”
呼。
不一样的轻声喘息骤然响起,声音很小,但五感通达的楚良尧仍然注意到了。
他抬起头,发现有人刚刚跨过门槛,站在人群最外圈的位置。
是孔幽!
孔幽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赶来得太匆忙了,一向不怎么流汗的他,额头甚至都出了一层薄汗。
他抬起眼皮,隔空回视着良尧师兄,示意他自己准备好了。
楚良尧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放下,恰好,沙漏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
当——
“亭试开始!”
大钟的声音洪亮,在它响起的那一瞬间,无数道身影自楚良尧的身侧飞走。
修士们正在迅捷地抢占伞下的位置!
萧则用眼神瞄了一眼邱成河、霍茗一和许禄延三人,示意他们也要参加到夺伞的环节。
今年的情势和往年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没有悠闲的余地。如果他们三个抢不到,现在就要退场。
邱成河和许禄延反应最快,他们跟随着师兄师姐的脚步,飞身上前,靠着速度快,抢占了两个位子。
霍茗一没有他们两个反应那么迅速。但是,有两个修士因为抢一把伞打起来了,霍茗一瞄准这个时机,抢占了空出来的位置。
孔幽自不必说,他虽然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但他几乎是在前几个站到了伞下。
好巧不巧,在他旁边的就是林瑞平和梁逸天。林瑞平面无表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梁逸天跃跃欲试,想要飞过来跟孔幽打一架,这时又一声钟响。
楚良尧站在不远处,对着没有抢到伞的修士说:“很可惜,诸位没有抢到位置,请离开。”
他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被提前淘汰的修士们垂头丧气地离开,也有不死心的,想要搏一搏。
这时,候在场边的青铜力士突然动了。它们的身形虽然庞大,但动作极其灵活敏锐,用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闪现到那些违反规则的修士身后,扭着他们的手臂,将他们带走。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修士们还在不停挣扎,那些青铜力士用手指将沉重的大门弹开,伸手一丢,把人丢在门外。
这一瞬间,就淘汰了上百人。
瑶台问道从来都不是过家家的游戏,这是会死人的比试。敢来挑战,就要抱着赴死的决心。
在那些被淘汰的修士离场之时,上面的对决也相当激烈。
许禄延或许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修士,跟他比试的那修士有他两个那么高大,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先是惊讶,随后讥笑。
“哪里来的毛孩子,也敢到这里撒野?”
许禄延没有说话,他站在伞面之上,那高壮的修士一手握着伞。
他用另一只手也握紧伞柄,双臂用力一挥,那伞竟然被他挥动了。
站在伞面上的许禄延因此无法保持平衡,但他似乎也没有那个打算。
不管伞如何旋转,他始终有一只脚的脚面贴在伞身上,仿佛一个不倒翁。
作为他对手的修士被弄得有些烦躁,他更加有力地摇晃着伞。
挥动的力气越大,对于手臂的力量要求就越高。
许禄延抓住机会,趁着对方不备,手中的藏烛出鞘。
铮——
那修士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双臂就留下了深深的两道血痕。
伤口很深,几乎见骨。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惨叫一声,从半空跌落。
许禄延仅瞥了对方一眼,没有留恋,右脚轻踏伞面,抢占第二层的伞。
人总是这样,越是集中精力应付一面,越是疏忽另一面。
他本来对准的是那修士的脖颈,那地方对于他来说更方便下刀。
但他心思一转,没有取对方的性命,转而对准了他的手臂。
饶过他一命。
许禄延夺得亭试第一场的胜利,邱成河紧随其后。
孔幽虽然比他们先一步站到伞下,行动却要缓一步。
因为他现在面对的,是熊罴山的真传弟子。
熊罴山是上一回瑶台评出来的三十二峰之一,虽然和鸦首山这类第一梯队的修真宗门不能比,但也是三十二峰中的佼佼者。
眼前这位真传弟子叫赵枭,孔幽之前听到过一些传闻,是熊罴山刚刚升上来的真传弟子,据说深得宗门掌门和长老的器重。
赵枭年纪很小,也就二十刚出头,仗着自己的天赋奇高,总是有几分恃才傲物。
“我听说过你,孔幽师兄,”这小子有几分俊美,笑起来放荡不羁,“你在上一次瑶台被打得很惨。”
孔幽听到他说这种狗话,非但没生气,还笑了出来。
他现在已经能很好地拿捏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现在就是一个三分不客气七分招人恨的笑容。
孔幽全程只说了一句话。
“让你这个宗门新秀在这里梦碎,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说归说,出剑的时候可没有半分犹豫。孔幽趁着对方愣神,一剑佯攻。
在对方躲剑的时候,他一脚将对方踢出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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