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年府。
微风拂过,烛火摇曳间,映着残影,跃动的的光芒映照着岁月的褶皱,仿佛是岁月流逝中微弱的悲鸣。
燃尽的岁月在灼灼光华中黯然沉寂,点点灰烬落下,像是记忆的碎片,悄然堆积一地。
底下人有事要禀报。
年溧正在处理公务,她依旧低着头看着公文书,:“进来。”声音像一道凝固的冰河,寒冷而清晰。
“主人,属下刚发现这几日盯着您动向的是小姐的人。没有打草惊蛇,这该如何处理?”容越她也没想到是世女在调查,正在脑补出一出母女相残的大戏。
她的手指轻轻翻动着纸张。
“她人在哪?”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世女,但行踪在蔡州便断了。”容越头低下来,不敢看年溧的脸。直接对接主子的活,她日后是怎么着也得推掉。
年溧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她放下手中的公文书,抬起头。
缇色的烛火在房间内闪烁,投下微弱的光晕。烛火的微光将年溧的脸庞映照得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虚实交错的感觉。
她突然起身:“随我去世女的房间。”
映照之下,勾勒出她高挺的鼻梁和俊秀的轮廓,烛光投射在她的眼眸中,使得眼中的神采更加凝重,仿佛隐藏了无尽的故事和心事。
年溧穿过庭院,月色将她的背影拉得长长的,投映在石板路上。
两人在曲折的走廊中穿梭,踏上嘎吱作响的木质楼梯。她握住门把手,一推,踏进了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清的气息。
年则的房间布置简洁而富有品味,整个布置虽然不奢华,但与她的性格相得益彰。
房间中间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檀木桌,桌上摆放着一只纯白色的玉瓶,瓶里插着一枝精致的兰花。书桌旁边的椅子上铺着一块靛青色的绒毯。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笔触流畅而深远,其中一幅却格外凌厉潇洒,出自年则自己的手笔,年溧并不知道。她与年则是最熟的陌生人,是扎在心里那根最深的刺。
墙角处放着一个小小的琴台,上面摆放着一张古筝,一支笔直的翠竹。
她有多少年没有踏进这里了,她已经不记得了。她需要用时间去冲淡一切,而现实在一直将她撕裂。被撕散的她如烟已逝。
此时年沂发现有人来了院中,正赶了过来。
年溧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烟:“容越,世女身边应该还有个侍卫来着的,也带过来。” 她的手指停在琴弦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是。”
年沂移身,将容越拦在门外,不卑不亢的问:“还问家主是有什么事吗?世女之前陪夫人省亲,目前在归京的路上。”
年溧轻轻地笑了笑,笑声如同一阵微风拂过琴弦,透着些许冷意,“年沂,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世女把你教的如此无礼吗?就这样质问主子的母亲?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年溧的声音轻而淡。
她们是年则的人,行为举止也代表着主人的品格。此话一出,将不孝压在年则的身上,虽然府内人皆知她们母女俩是至亲至疏母女。
“微仆不敢。一时心急无礼,请家主惩戒。”
年溧手指滑过琴弦,发出嗡嗡的声音,低声轻语:“我只是找你俩问些事。”
“容越,你回来吧。年沂你去把她叫来,她是叫年泗吧。”
年沂的表情微微一变,但还是迅速恢复了平静。
"是。”年沂转身离开,瞬息之间消失在黑暗中。
年溧又拨动了几下琴弦,神色淡漠地陷入了沉思。容越站在一旁,不敢开口打扰。
年溧席地而坐,手指轻轻落在琴弦上。
铮铮琴音,如同山涧清泉,悠然洒落。年溧的手指如同游龙出海,弹拨之间,清音雅调,仿佛细诉着千年的往事。
过了片刻,年沂回来了。
忽然间,琴音戛然而止,一声尖锐的断音犹如一道利箭划破了虚空,如同寒风刺骨般扎进了人们的耳朵。
断裂的琴弦在空中颤动。
年泗微微颔首,语气谦卑:“见过家主。”
年溧缓缓地站起来,看向年泗与年沂两人,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年则她人在哪?”
年泗和年沂互相看了一眼,年泗低头道:“回禀家主,世女在归京的路上。”
“年沂,你呢?”
年沂垂首道:“微仆确实不知目前世女已经到哪了。”
两个人默契的忠心之态尽收眼里,虽早知她们二人不会透露什么,但看到这一幕,她心底里的不甘又被勾上上来了。理智的弦断了。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
都是假的,为什么不一样?是假的啊!假的!
“凭什么”三个字充斥脑海。
她不屑的说:“你们从小就被世女收养吧。”
没等两人回答,她继续自言自语的说:“世女把你们当成工具利用,你们怎么就如此死心塌地的想着她。正常人不应该都像她一样只是完成任务,利益分明吗?”
突然被点到名的容越尴尬的低下头。我的素质有待提高啊,竟然还会羞愧。前世当个兢兢业业的社畜死了,死后还得当社畜,危险系数还直升的那种。
是的,容越她是穿越的。她在她眼里,那两人就是被封建思想荼毒的俩倒霉蛋。
“她阴险虚伪,狼戾不仁。你们在她眼里可能就是条狗,你们还效忠于她。”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说出来的话。
话锋一转,“你们肯定被她威胁了吧,我能帮你们的。”她迫切的想要证明她们不是真心的依据,想要证明她们是一样的证据。
“不是的。”年沂反驳道。
“世女是一个非常好的主人。”
“奖罚分明,有决断力。”
“世女并不虚伪,当初收养我们就明明白白的说了是把我们培养成侍卫,当作一把刀而已。”
“一个可以为主人随时去死的工具。”
说到这她们不经意地回想到那个雪天。
年则那个时候体弱多病,大雪天出门看到一群流民,这她早已见怪不怪。这暴雪天带来的灾害使得不计其数的百姓流离失所。
但不同以往,其中多是年纪小的女孩。她一时兴起,便不像以往无视那般,找人收留了这些女孩,前提是她们的命得是她的了。然后让几个老师照顾同意留下的女孩,教她们习武。
大致过了六个月,老师突然喊了几个孩子,其中包括年沂与年泗。告知她们,被选中做年则的贴身护卫。
她雪中咳嗽的身影,是难求的救济。她冰冷的话语,是现实的利刃。她一视同仁的作风,是欣喜亦是刺痛。
两人回过神来,而年溧听到她们的话,似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反反复复的说,我们果然不一样。想要用不断增加的次数告诫自己。
“那就只能继续了。”她低声呢喃。
“你们带句话给世女吧。”年溧的语气平缓,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仿佛刚才失去理智的人不是她一般。
年沂微微垂下眼睑,掩住眼中的疑虑和警觉,轻声问道:“家主,请问有什么话需要带给世女?”
“告诉世女,是我的女儿,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她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年则正与魏良云在谋划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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