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回到I国,飞机停在祖父的古堡,他到房间里取出自己的金属手掌,带着医生回到教堂,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只有冷电等在那里祈祷。
“你去哪了!”冷电抬起头看向门外,飞奔过去询问雷霆。看到他手里拎着的箱子,又不解地看向站在雷霆身后的医生,冷电谨慎地说,“你要干什么?”
医生提醒他:“这里的环境不太好,万一感染了……”
“别废话,我没有时间跟你耗着。”雷霆放下箱子,坐在木椅上。
医生为难地取出他的金属手掌,“没有麻醉你可以吗?”
雷霆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冷电才明白雷霆到底想要什么,他抬手一拳打在雷霆脸上,“连东承刚失踪你就疯了?你想干什么!”
他恨透了雷霆这副不会哭不会笑的样子,“还没有消息证明他会怎样,你就迫不及待地想弄死自己!”
雷霆单手握住冷电的手腕,举起自己那只义肢面无表情的问他,“这只废手,我该怎么带他回家?”
冷电怔在原地,望着雷霆颓废绝望的样子,他低垂着头,打理整齐的发丝遮住他的眼睛,积起一层阴翳。
看似再健康的手掌也只不过是义肢,雷霆紧紧攥拳,整个人紧绷的像根濒断的弦。
“我们会帮你,这么多人一定有办法。”冷电轻声安慰试图靠近他,手掌触碰雷霆的肩膀……
“啊!”冷电发出嘶哑地痛呼。
雷霆忽变得狂躁,拗住冷电的手腕,面目狰狞地仇视着他,“我要带他回来,谁都不能阻住我!”
“雷霆你冷静一点!没人要阻止你!我们在帮你!”手腕的骨头险些折断,冷电扣住雷霆的手掌,怎么都掰不开他,“放手!疼啊!”
冷电见着雷霆失心疯的样子,心底大惊,他难道真要废了自己不成?
“雷霆!你觉得连东承想看到你这副样子吗!”
“你在医院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照顾你,爱惜你每一寸皮肤,唯恐再伤你分毫!你就这么对待他视如珍宝的你!”
“你对得起他吗!”
冷电怒吼着希望能够唤回雷霆半分理智。
雷霆痴痴地听着冷电的声音,垂下眸子,无神的盯着自己疯狂到颤抖的双手。
冷电感觉到手腕没有那么疼了,或许只是麻木了,松了口气。
下一秒冷电竟被雷霆提起身子摔到一旁的座椅上,重重的砸断几根木栏,他艰难地爬起来险些吐血。
雷霆迷茫地仰起头环视这座教堂,他们本该在这里举行婚礼,自己和总裁的婚礼……
他突然想起自己明明在上周就该和总裁结婚的,自己会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跨越距离,无论生死都没办法将他们分开……
可总裁说他们的牧师不在。
自己怎么会放任他离开……
雷霆望着教堂的穹顶,一幅幅庄重华丽、蕴含信仰的壁画演绎着天神降临、受洗、传道、受难、复活的画面,雷霆露出可怕的笑,勾起嘴角,双眼布满血丝,“你们在嘲笑我吗?”
他自言自语地说,指着上帝的画像,“嘲笑我的愚蠢,我怎么能让他离开我身边?”
雷霆崩溃地怒吼:“我疯了吗!相信自己真的可以落得善终?你们来惩罚我啊!操你的上帝所配的人便不可分开!狗屁的被神祝福!操你们的!”
他发狂地掀翻桌椅,抄起酒瓶砸向墙壁。
冷电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到,慌乱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季风的电话,“呃——”
他发出吃痛的闷哼,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雷霆袭击了他,收起砸向冷电后脑的枪柄,转身枪口指向早已吓得瘫坐在原地的医生,重复道:“要么帮我,要么死——”
医生缓过神,迟钝地点了点头,才觉得不够滚起身,腿软的跑过来,他打开装有武器的箱子,抬起头看向雷霆,“这里的环境太差了,而且我需要一个助手!这是必须的!”
冷电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传出季风的声音,“喂,雷霆他还好吗,燃燃你在哪呢?”
没有听到冷电的回答,季风抬起头与夏雨对视,直觉告诉他,雷霆这边出了问题。当他们赶到教堂,满地凌乱破碎的桌椅,看到冷电瘫倒在那里,季风心疼地搂起他,手掌摸到冷电后脑的血渍,愤怒地命令手下找到雷霆。
人到底能忍受多少程度的痛苦,经历断骨,再承受超前的医疗手段,残酷到无法想象的地步,钢针刺穿血肉连接神经,现实给了他希望,再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夺走他珍视的一切,原来是他罪有应得。
雷霆保持着清醒进行手术,双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手术室内的温度偏低,可冷汗依旧浸湿了他浑身的衣料,双唇惨白发抖,自始至终没吭一声,他感觉不到疼痛,殷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下,没有反应。
医生完成工作,担忧地看向雷霆,再着手启动机械,齿轮的咬合声传来,雷霆如同触电般剧烈地挣动了一下,万幸用绷带固定了他的脖颈,否则只要他暴走杀死医生,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啊啊啊——”雷霆发出垂死的嘶吼,整个人像是砧板上的鱼在床垫上翻腾,挺起胸膛,重重地撞下去,床腿发出不堪折磨的吱嘎,被束缚的手掌险些挣脱。
医生大惊,通知助理去准备镇定剂。
尖锐的针头刺入血管,雷霆喊的嗓子沙哑,折腾足足半个小时才闭上眼缓缓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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