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文件而引起的对话,不过寥寥几句就结束了。
月菅鹤眠本就不是什么健谈的人,夏目漱石也能看出月菅鹤眠没有想要聊下去的想法,只当是这其中有什么难以言喻的过往,毕竟异能反噬从不是一件小事(异能反噬,就当是异能太强大或者过度使用而导致人体无法承受异能所造成的伤害,例如中原中也开启污浊之后对身体造成的损伤),夏目漱石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事实是,月菅鹤眠对于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清楚。
也许这就是她对书许下愿望而付出相应的代价吧。
在两人沉默之际,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啊?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这里,晚香堂的存在相当于是暗桩基地一样,一般人是找不到这里的,更何况,在月菅鹤眠跟随夏目漱石进来时也是避开了许多机关,难道是敌人?
可看夏目先生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客人?
就算这样想着,月菅鹤眠的手也没有放下,一直握着‘涟川’的刀柄。
“不用紧张,是客人。”夏目漱石将月菅鹤眠的反应看在眼里,安抚道。
夏目漱石知道现在能找到晚香堂的人只有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再者,还有监控呢。
也不指望月菅鹤眠能去开门,毕竟月菅鹤眠身上现在还散发着淡淡的杀意,万一与福泽谕吉遇上,两人只怕会打起来。
果不其然,一打开门。
“欢迎来到晚香堂。”
听到这句,江户川乱步就从一旁蹦出来,指着夏目漱石的身影,转过头看向福泽谕吉,嘴角勾起,是止不住的得意:“看吧!大叔,我就说他在这里!我不愧是世界第一名侦探!”说着就把手伸到福泽谕吉的眼前:“哈哈哈哈!所以,把名侦探的粗点心还回来啦!”
“乱步,你今天的粗点心已经超标了,不能再吃了。”福泽谕吉应付完自家的熊孩子。
随即拿出手中的手杖,递到夏目漱石的身前,江户川乱步也知晓此时的场合,也安静下来,场面开始变得有点严肃。
夏目漱石看着手杖,接了过来,带着笑意道;“这是我之前弄丢的手杖啊。”(之前歌剧院事件丢失的手杖)
“我等听闻了阁下的传言,冒昧前来,有一事相求,还望能得阁下相助。”福泽谕吉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内心不免紧张,连带着语气中都带着严谨。
夏目漱石对此,也是笑笑:“何必如此拘谨,先坐吧。”缓解了几人间的那严肃的氛围。
“是。”福泽谕吉应下,带着江户川乱步坐了下来。
只是江户川乱步没有想到夏目漱石就是眼前这位戴着帽子的绅士,之前江户川乱步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份,也没想到,他就是那位强大的异能者,一时感到震惊;“不是吧......我当时都没察觉到,这个人......居然这么......”
听到江户川乱步这样震惊,夏目漱石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回想起了一年前江户川乱步那超脱常人的推理能力:“小兄弟,当时有劳你相助了。”随即就对刚上任的秘书,月菅鹤眠下达了第一个任务,招待客人。
“鹤眠小姐,请给福泽先生上杯茶吧,至于这位名侦探,牛奶即可。”既是客人,就必须好好招待,至于所求之事,夏目漱石内心早有定夺,如今这般,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月菅鹤眠看了眼福泽谕吉腰间的佩刀,又扫了眼江户川乱步,最后得出两人的危险程度较低,也放下了防备,听从夏目漱石的要求,便转身去了茶水间。
“我明白了...”此时江户川乱步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夏目漱石身上,完全忽视了月菅鹤眠,开始了自己的分析:“你打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剧场里设的局,但还是故意中了圈套,为的是揪出敌人,好让我们去抓住他们!”
夏目漱石听到了江户川乱步的分析,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看向江户川乱步:“只不过,似乎让稠鱼跑掉了。”
福泽谕吉听到这也明白,夏目漱石是明白他们这次前来的目的的,随即福泽谕吉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我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我想您应该也知道。这位江户川乱步因其异能侦探的身份而声名鹊起,然而,让异能者站上台面,成为招牌本乃世之所禁,因此本人恳请阁下惠助。”
夏目漱石听到福泽谕吉的这段话,基本上就是挑开话题了:“异能开业许可证吗?你是想设立一家公司吧。”
“正是。”福泽谕吉不卑不亢的回答:“想要让异能特务科下发许可证,传闻中知晓这片土地一切的您的助力不可或缺,夏目簌石阁下。”
听到这里,就连江户川乱步在心底也忍不住开始紧张。
虽然夏目漱石早已明白两人所选择的道路,但真到这一刻,夏目漱石还是感到了福泽谕吉与江户川乱步的决心。
对此,他给出了最后的忠告:“这条路可并不平坦,不过......只要你们二人携手,或许总有办法越过坎坷。”(部分对话截取与动漫,第四十集,侦探社设立逸闻)
这便是福泽与乱步的开始,同时也是一切的开端。
他的计划也从此展开。
正当三人的对话结束,月菅鹤眠也端着茶和牛奶从茶水间走了出来:“谈完了?”
“你的茶水上的也刚刚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月菅鹤眠是卡着点从茶水间走出来的,给三位一个密谈的空间,夏目漱石自然也是接上了月菅鹤眠的话。
也是这时,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才注意到月菅鹤眠,福泽谕吉同作为刀客,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月菅鹤眠随身携带着太刀,散发着淡淡的威压,那是同为刀客便能感知到的。
不似江户川乱步,看了一眼便瞪大了双眼。
随即扶了扶大叔送给自己的眼镜,观察起来了月菅鹤眠。
这番行为,正好中夏目漱石的下怀。
果然就算江户川乱步再怎么聪慧,仍然抵不过年龄所带来的阅历不同,或者说,在月菅鹤眠出现在江户川乱步面前,江户川乱步就知道夏目漱石打着什么算盘。
但是谁让江户川乱步对月菅鹤眠也产生了兴趣,所以作为世界第一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决定原谅夏目老师这次的小小利用了。
毕竟,江户川乱步的座右铭可是——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唔......你是什么时代的老古董啊!”显然,江户川乱步透过月菅鹤眠的外表看穿了她的年岁。
啊,果然,又是一个极其聪慧的人。
久违的,江户川乱步令月菅鹤眠回想起了故人。
同样的黑发,只不过那人的眼眸不是这般漂亮的翠绿色。
“欸欸欸!我可是世界第一名侦探!绝对不可能当替身!”翠绿色的双眸对上了月菅鹤眠那暗红色的瞳孔,一眼就看穿了月菅鹤眠在透过自己怀念某个人。
“那?粗点心?”月菅鹤眠记得这位侦探好像在进门时还提到过粗点心,应该是他喜欢吃的东西吧?
月菅鹤眠也没想过替身这种事,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但是眼前这位自称世界第一名侦探的孩子气传染到了月菅鹤眠身上,忍不住逗弄一下。
“唔.....”江户川乱步当然一眼就看出了月菅鹤眠思绪上的改变,想着自己能免费越过大叔拿到粗点心,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同意了:“好呀!但是,你要承包名侦探两个月的粗点心和波子汽水!”
“乱步。”福泽谕吉制止了江户川乱步那孩子气的的要求,带着歉意对月菅鹤眠说了声抱歉。语气中不难感受到福泽谕吉对江户川乱步的偏袒。
江户川乱步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零食向自己招了招手,就渐渐的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受到打击的江户川乱步嘟起嘴喃喃道:“名侦探的粗点心和汽水......”
那双透澈翠绿的的双眸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显得十分孩子气。
好吧,江户川乱步本身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看到江户川乱步受此沉重的打击,摇摇欲坠,福泽谕吉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连忙复述了江户川乱步之前说的那句奇怪的话。
毕竟,福泽谕吉现在还没有彻底学会哄孩子啊!
“乱步,你之前说月菅小姐是老古董是怎么回事?”
在江户川乱步说出这句话时夏目漱石显然没有阻止,再加上原本不应该有第四者的密探会中出现了月菅鹤眠,那就说明现在这样的场景是夏目漱石有意促成的。
而且,福泽谕吉抬头对上夏目漱石的眼神,在那么一瞬间,属于武士的直觉也让福泽谕吉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啊!对!你到底睡了多少年啊,怎么现在才醒?”江户川乱步又将视线转移到月菅鹤眠的身上,推了推眼镜,动用了自己的异能力——超推理!
(由于太过聪慧,一眼就能洞察一切的能力为江户川乱步带来了伤害,福泽谕吉欺骗江户川乱步这是异能——第四季1~3集)
就在那么一瞬间,江户川乱步通过月菅鹤眠看到事物的本质,那是......来自于百年前的棋局,是算到了今天的一切了吗?
但是,本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被发现吗?
“你一直追寻的东西一直在你的身边,但是名侦探还是要建议你,不要因为追寻过去而停滞不前,也要看看眼前的风景嘛,不然你永远都找不到的。”
江户川乱步无法得知更多,许多谜题的答案仿佛被遮盖住了一般,无法离真相更近一步,但最为关键的东西,依旧能一眼看出。
一直陪伴在月菅鹤眠身边的东西,除了给月菅鹤眠带来灾祸的异能力之外,还有太刀‘涟川’和那件羽织。
能这样遮盖真相又布局于百年之后的人,还真是厉害啊。
如果不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江户川乱步绝对要去见见这个和自己一样在世界上不断挣扎的人!
简直太有趣了!
但是自己已经有了大叔,要是被大叔知道自己自己的想法……
呜呜呜呜,名侦探的粗点心,不行,绝对不行!
江户川乱步心虚的看向了福泽谕吉,更加确信了自己会被扣零食的事实。
“是吗......”月菅鹤眠也许听出了江户川乱步话中的意思,可是,一直被困在过去的自己,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向前呢。
月菅鹤眠停滞的时间,遗忘的过去,还有那早就超脱于命运安排的未来,唯一与世界连接着的锚点,只剩下了与书的契约。
江户川乱步的忠告也提醒了众人,特别是夏目漱石。
月菅鹤眠的危险程度很高,哪怕现在她安于现状,在未来,也会有很多麻烦找上门的。
而自己本身也是用猫的形态游走在横滨的各个角落,就算需要明面上的保镖兼秘书,把月菅鹤眠的存在放在三刻构想发挥的作用上,显然更加不错。
如若之后再不放心不下,也可以用猫的形态混入福泽谕吉的公司。
“鹤眠小姐,福泽先生想要设立一家公司,现下正缺乏人手,你愿意替我助他们一臂之力吗?”夏目漱石开口询问,安排的身份也是双面向的,也算是月菅鹤眠的退路吧。
以免异能特务科和军警之后的插手,或者还要加上黑手党,近两年来港口黑手党的动作越来越大,只怕也会盯上月菅鹤眠。
是善意,亦是久违的光。
但是,月菅鹤眠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拿出了一直佩戴在腰间的‘涟川’,横放在自己身前,轻轻的抚摸着刀身。
“涟川之下,埋葬着就连我都数不过来的生命。”
月菅鹤眠的家族一直教导着她暗杀技巧,也灌输着那样的思想。
也许,月菅鹤眠是向往着光明的,但月菅鹤眠更适合在黑暗中前行,她天生就属于黑夜。
“比起福泽先生的公司,我更适合黑夜。”
这样的回答,似乎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只是不免有些遗憾。
可江户川乱步不这么想,反而注意到月菅鹤眠的用词。
只是觉得适合?
那就说明还有机会!
“那就来当名侦探的助手吧!”江户川乱步眯起了双眼,伸出双手,拉住了月菅鹤眠的羽织,一副乖巧的样子,更像一只猫猫了。
月菅鹤眠止不住手,在江户川乱步的那毛茸茸的头上揉了几下:“有空的时候可以。”
也许是江户川乱步过于可爱了,月菅鹤眠被引诱住了。
也许是月菅鹤眠根本拒绝不了来自名侦探的善意。
结果就是,月菅鹤眠一个人在苏醒后的第二天连担两份工作。
只是在那之后,因为要成立公司的事,江户川乱步显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实现当助手的约定。
又一次的拜访,也只是福泽谕吉拜了夏目簌石为师。
几人就再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横滨的风景依旧,就连海风携来的气息也没有改变,在这样每天都会遇见枪击事件的安稳生活中,江户川乱步又一次不见了!!!
这次也是因为哪家甜品店出了新的点心而在路上迷路吧。
至于为什么是月菅鹤眠和江户川乱步两人结伴处理案件,当然是因为福泽先生被夏目簌石指派了任务。
应该说是福泽先生被他的老师忽悠了,让他去保护一位名叫森鸥外的黑心医生,两人都是夏目漱石的徒弟(具体夏目漱石是在哪个时间段收福泽谕吉和森鸥外为徒,没有找到,因为追的是动漫)。
因此,江户川乱步就落单了,再加上江户川乱步的武力值较低,还会迷路,先前的约定就以这样的形式实现了。
在这几天,月菅鹤眠也算见识到了江户川乱步的超推理。
哪怕是再难的案件,只需要一分钟,江户川乱步就能找到真凶。
只是每次都要向警方解释所谓的原因时,江户川乱步都不太愿意,一副‘连这都要我解释,你是没带脑子出门’的样子,特别招人牙痒痒,这就是名侦探啊。
但是,这样的名侦探永远都会被零食给绑架啊!
谨记着福泽谕吉给自己江户川乱步养育指南的月菅鹤眠记得,今天江户川乱步的甜点已经超标了!
只是,在这种时候,总会有麻烦来打扰月菅鹤眠。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麻烦,也破坏到了月菅鹤眠今天的好心情。
对方似乎是挑准了月菅鹤眠孤身一人,年龄尚小,又是一位女性,看穿着打扮也是小有资产的样子,大概认为是来横滨毕业旅行的大学生吧,拿着枪就拦在了月菅鹤眠身前。
“喂!你!把你的银行卡和钱包什么的交出来。”
月菅鹤眠也打量着对方,不是所谓的黑色西装,也就不是港口黑手党,穿着的衣物都是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地摊货。
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没有佩刀,下盘不稳,脚步轻浮,说话语气中气不足。
明显不是练家子,大概只认为有枪就能威慑到月菅鹤眠。
周围的人看见那人手上有枪,都避开了两人。
原本还很热闹的四周一下变得寂静起来,就连路边的小摊贩也推的自己的车跑了。
现在的横滨,只能说人人自危。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得了病,性情大变,变得残暴不仁,再加上横滨本就是黑帮合法的港口城市,不少帮派都冒了出来,原本就不和平的横滨现下更加混乱。
月菅鹤眠不想和眼前的人有过多接触,她现在只想赶紧找到乱步。
不需要使用异能,就连涟川都不需要出鞘。
仅仅几招就制服了眼前这个小麻烦,对方就连开枪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月菅鹤眠一脚踢到一旁的人行道上,不给街上的车辆添麻烦。
月菅鹤眠捡起掉在地上的枪,缓步走到那人身前,一脚踩在那人的头上,随即拿出夏目簌石给自己配置的手机,拨出了那一串熟知的号码,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呀呀呀呀!这位小姐好厉害啊,不知道又没有兴趣来吉良组坐坐呢?”
暗处的人这才现身,看着月菅鹤眠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宝物。
跟在那人身后的是一个异能者,所以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就连自己的具体情报都没掌握,只认为体术比较强吗?
果然,麻烦.......
脚下的这个人不过是诱饵罢了。
不过,乱步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吧,才会在这个时候跑去买点心,那么接下来自己的行动,以乱步那聪慧的脑子,应该也在乱步的计划里吧。
属于江户川乱步那翠绿的双眸在月菅鹤眠脑海中闪过,还带着些笑意。
就是不知道乱步自己能不能找到回侦探社的路?
不过无所谓,现在处理这些麻烦才是重中之重。
“好啊。”月菅鹤眠面无表情又踩了脚下的人一脚,才放过脚下的诱饵,和善的回答道。
吉良组,是最近在入驻横滨的黑手组织,势力说不上强大,但也不是小帮派,虽然没有明面上的暴露在警方面前,最近警方的许多他杀案件都和吉良组有关,包括今天月菅鹤眠陪同江户川乱步来处理的这个案件。
是因为初来乍到,不知道横滨具体的势力划分吗?
但这种情况对于这种规模的黑手党来说是不可能的,那就是有人在给了吉良组错误的情报消息,或者有人给出了相当大的利益。
才会那么不知分寸的杀人,试图引起混乱。
但在怎么说也不会盯上月菅鹤眠才对,毕竟月菅鹤眠在横滨才待了两个月不到,和江户川乱步一起处案件的时间也不过六七天。
所以背后的人事盯上的是月菅鹤眠。
“月菅小姐请吧。”为首的人,应当是吉良组的干部,对着月菅鹤眠微微一笑。
至于月菅鹤眠是如何想的,如何处理的,当然是要等入夜了。
月菅鹤眠坐进对方的汽车,看着沿路倒退的风景,不知在想些什么,可某个干部看着非常有倾诉欲望的样子,一直试图在两人之间寻找话题。
见月菅鹤眠不说话,自顾自的说着。
“只要你加入吉良组,吉良组自当不会亏待你的。
我个人觉得月菅小姐是一个非常适合吉良组的人才,也非常希望今晚过后还能在吉良组看到月菅小姐,月菅小姐这样美丽的女士能够成为我的同伴,我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毕竟,像月菅小姐这样优秀的人才,当那样一位侦探的保镖未免也太屈才了。”
要是这最后一句话被乱步先生听见,肯定又要开始闹了。
“确实有些屈才了。”月菅鹤眠只觉得那人好啰嗦,不想再让他打扰自己,随口敷衍。
脑海中,却在想着这两个月以来从夏目簌石那里了解有关横滨的事。
不可否认的是。
书,在横滨。
也确实有人盯上了书。
但在这样混乱的横滨,书的存在极有可能被透露出去。
光凭自己一个人也守护不了书,书的存在就代表着会引起混乱,在这样不稳定的城市中,藏着这样一本书,真是......头疼。
就在此时。
夏目漱石之前提到过的三刻构想在那么一刻涌上了月菅鹤眠的思绪。
也许,可以利用,如果三刻构想可行的话,稳定下来的横滨一定不愿意再次回到混乱与危险之中。
那么这样,就算月菅鹤眠与他人的立场再怎么不相同,为了横滨的稳定,他们的目标只能是一致的。
也必须是一致的。
三刻构思——白天,黄昏,黑夜。
白天是异能特务科和军警的主场,黄昏似乎于福泽谕吉所设立的公司有关。
那么只有黑夜,似乎没有很好的人选,但是那个黑心的医生似乎也有打算在黑夜中保护横滨的想法,也许,可以合作。
月菅鹤眠本就不适合光明的一方,这样的选择似乎从一开始就定下了,没有抉择。
月菅鹤眠必须找到一个能够容纳黑夜于月亮的组织,才能更好的保护书。
至于代表黑夜势力,月菅鹤眠想过很多,但觉得最合适的只有港口黑手党,在横滨,一眼就能看到的最高的五栋黑色大楼就是港口黑手党的总部。
足够强大,足够暴力。
就算现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残暴不仁,但也不能就此否决它代表黑夜。
又开过一个十字路口,万家灯火都被甩在身后。
那人也感觉到了月菅鹤眠的敷衍,不再自找没趣,但也没有因为月菅鹤眠这样的态度而气馁,只能说,不愧是能混上所谓干部称号的人啊。
随着汽车驶出市区,道路也慢慢的开始崎岖,就这样又过了大概半小时,才到此行的目的地。
对方似乎真的把月菅鹤眠当成了贵客,带着月菅鹤眠到了吉良组的总部。
那是座落在一处偏远地带的宅子,应该是吉良组组长的私人住宅。
周围都是同一穿着的巡逻队伍,腰间都佩戴者手枪,一部分人身上还带着佩刀,训练有序的样子,月菅鹤眠淡淡扫过一眼,就大概推测出了巡逻人数。
对于一个曾经受过暗杀专业训练的人来说,这种分析显然是必修课。
随着月菅鹤眠慢慢走入内宅,看守的人明显更多了,月菅鹤眠跟随眼前的人,走到了所谓的会客厅门口,就站在一旁。
“组长在里面等你。”那人很放心月菅鹤眠一人进会客厅。
毕竟,从一进到住宅开始,月菅鹤眠身上的武器都被收走了,哪怕涟川,现在也在那人手里。
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吗?
月菅鹤眠一推开门,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男性,面容慈祥。
可能坐到首领位置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果然,当月菅鹤眠环顾四周,就发现屋内还站着装备更加精良的武装人员,还有两位异能者站在老者的身后,也是干部吗?
看来这位组长还真是贪生怕死啊。
“月菅小姐不必在意他们,他们也只是为了保护老朽的安全罢了。”坐在主位上的人开口道。
“这样啊,那你还真是怕死啊。”月菅鹤眠也不畏惧,走了几步,就在老者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句话,就戳到了老者的死穴。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还没调查出月菅鹤眠的全部情报,就不惜在白天动手也要将月菅鹤眠带回总部的理由了吧。
畏惧死亡,恐惧死亡。
殊不知,这位组长将代表死亡的月色亲手送到了自己面前。
“月菅小姐似乎活了好多年啊,想来改变一下老朽的寿命对月菅小姐来说也不在话下。”老者看着月菅鹤眠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被权力支配的人类,只会更加害怕死亡。
“哦?这又是组长从哪里听来的情报呢?”
月菅鹤眠只想知道是谁暴露了自己的情报,异能特务科和军警绝对不可能,他们是不会通过这种手段来对付月菅鹤眠的。
果然,是藏在吉良组后面的那个人。
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看来书的存在还是被人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那人对书的了解有多少呢?
“吉良组自有可靠的情报来源,就不劳月菅小姐多问了。”话是这样说,但老者本人也不知道这个情报是哪里来的,但是可以确信情报的可信度。
时间在眼前这位月菅小姐身上真真切切的停滞住了。
月菅鹤眠也没打算真的从这位吉良组组长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但是万一呢?
“组长认为我的异能是停滞时间?”月菅鹤眠缓缓起身,弯腰看着老者,使两人的视线平齐而对:“组长未免太过自信了。”
仅仅是一刹那,老者的身体仿佛没有支撑力一般,倒在了沙发上,面上的表情还维持这那一刻,仿佛不知道死亡的降临。
异能力——命运编织曲!
老者身旁的两位异能者还没发动自己的能力,双眼就仿佛看到了什么,带着惊恐的表情,倒在了地上,就连四周端着枪的武装人员也还没反应过来。
就迎接了死亡。
月菅鹤眠将整个会客厅内的内部人员,改变到了同一个命运节点,濒死前的一瞬间。
做完这些,月菅鹤眠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脑海里又出现了某个人的身影,带着血色,染红了黄昏。
又是她......
——“姬君,是在发呆吗?”
——“鹤眠,要尝试一下妾身新定制的和服吗?”
——“姬君......”
这就是月菅鹤眠每次使用异能力的副作用吧,每一次的使用,都能看到那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宽大的和服上染满了她的血。
哪怕是一个画面,月菅鹤眠却每一次都能感受到她逐渐冰凉的身体。
第一次苏醒时,月菅鹤眠无休止的使用了异能,才会导致之后变得毫无理智可言,成了披着人皮的野兽。
哪怕到了现在,月菅鹤眠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月菅鹤眠在发抖,在克制自己使用异能的想法,无端的愤怒被强行压下,无处发泄。
不能,不能在......
哪怕是她死亡的那一幕,月菅鹤眠也想再见到她。
月菅鹤眠打算先取回自己的‘涟川’,能不用异能最好不用,月菅鹤眠的理智告诉自己,那是最好的办法,可那被攥紧的双手又在诉说着什么呢?
推开大门,‘涟川’还在那位干部手上,月菅鹤眠也不打算迂回一下,直接走到那人面前,拔出从尸体上取下的手枪就向那人射击,没有防备的,那人虽然避开了致死的,却也受了不小的伤。
这样一个举动,很快引来了其他人,将月菅鹤眠团团围住,也有人跑去查看组长,发现会客厅内的人都倒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气。
显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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