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郭齐林来回的踱步，脸上尽是烦躁之色。
此时郭齐林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就是烦躁。
这烦躁的原因，或者是拍摄《建国大业》的压力太大，亦或者是自己对郭得纲的所作所为。
其实郭齐林在郭得纲传统古板的教育中长大，骨子里也有传统的思想。
就比如对长辈的尊敬。
“你不会！你只会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我不成才，是我没有天赋，没有优点，所有的错都在我，你不会想到是你自己的教育有问题！”
“这就是你的严苛教育造成的后果！”
“你可曾知道，我曾经内心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当初的你。”
“你以为我不想有点自己的性格，有点自己的小任性吗？”
而就在郭齐林呆楞的时候，郭得纲已经进入房间了。
“您这又是玩哪一出？”
“如果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会道歉吗？”
“道歉？”
客厅内，郭齐林和郭得纲对面而坐，两人谁也不看谁，也没有任何话语，就这么干坐着。
说着，郭得纲惨笑一声，“我总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其实郭得纲现在的心态也很复杂。
郭齐林大笑着站起身来，咬牙看着郭得纲，“现在我成功了，你来道歉了？”
“我绝不会因为伱一个人，影响整部戏的拍摄进度，更不会影响这部戏的质量！”
“哈哈哈！”
“我害怕犯错，更害怕没有人包容我一点点的小失误！”
“因为你的辱骂，我总是缺乏自信！”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了。
“以退为进？”
但想到对郭齐林之前的种种，尤其是从郭齐林身上看到了他当初的影子后，郭得纲更多的还是内疚。
“大林，是我，我们能聊聊吗？”
“那时你被我骂的狗血淋头，是不是也是无地自容，会不会也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变成那个狂妄自大，只知道对儿子发泄怒火的郭得纲！”
过了好一会儿，郭得纲看着郭齐林，才缓缓开口，“大林，其实我想和你说……对不起。”
郭得纲并没有回答，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郭齐林，当他看到郭齐林溢于言表的烦躁时，心里有如遭受了重锤一般。
“你知道为什么，我对所有人都谦逊有礼吗？因为我心虚，我害怕！”
“大林，我们能好好聊聊吗？”好半天，郭得纲才说了一句。
“今天在片场，你的状态让让我看到了原来的自己。”
虽然郭齐林和郭得纲的关系已经降至了冰点，但他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打破父子的道德。
此时的郭齐林，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点。
他终于意识到，郭得纲真是来找他道歉的。
“道歉？”
“今天你当众对我发火，我是很生气，很愤怒。”
“但这些全都被你打掉了！”
“呵……呵呵。”郭齐林忍不住发出了笑声，他双眸一凝，戏谑的看着郭得纲。
“你不觉得这道歉来的太晚了吗？”
听到郭得纲的话，郭齐林又是一愣，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郭得纲想表达什么意思。
郭得纲也没理会郭齐林的表情，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额？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郭齐林蒙住了。
“郭得纲，你没资格跟我道歉，因为你……”说到这，郭齐林的情绪也到达了巅峰。
“道歉？”
说到这，郭得纲看向郭齐林，此时郭齐林已经完全呆傻了。
看着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的郭得纲，郭齐林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有事吗？”
“想让我以后给您留点面子？”
额？
郭齐林一愣，他本以为郭得纲是来兴师问罪的，而且还会非常愤怒，但他没想到，郭得纲的语气竟然如此平静。
“不是因为今天拍戏时，你冲我发火，而是因为我之前对你的种种。”
“没错。”
一时间，郭齐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郭齐林的状态明显有些激动，他压根就不相信郭得纲会和他真诚的道歉。
“哈哈哈！”郭齐林发出两声大笑，双眸紧缩，死死的盯着郭得纲。
“所以大林，我是真想着和你道歉。”
“大林，我是真心和你道歉的。”
“你睁眼看看！我现在成功了，但我差点变成你！”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涌上心头，郭齐林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但今天他当众呵斥郭得纲，着实让他有点别扭。
“告诉你，不可能！”
“呵呵……”
而刚刚他的做法，完全背离了这种思想，也违背了他遵守的道德。
如果换做之前，郭齐林当众对他呵斥，他一定会愤怒到极点。
看着如此激动的郭齐林，郭得纲也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心脏更是一颤颤的。
就在郭齐林烦躁时，传来了敲门声，郭齐林很烦躁的喊了一句。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道歉？”
“大林，你……”
“只要你拍戏时有问题，我还是会说，还是会呵斥！”
郭齐林慢慢抬起头，直视着郭得纲，此时他的眼睛已经血红，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但直到今天站在你当初的角度，我才真正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但迟疑了几秒，郭齐林还是一咬牙，将房门打开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和郭齐林的矛盾已经深到了这个程度，即便自己真心来道歉，郭齐林都不相信。
“尤其是在这么多圈内大佬面前颜面无存，更是愤怒的不行。”
不等郭得纲说完，郭齐林就打断了他的话。
门外沉默了片刻，这才传来声音。
额？听到郭得纲的声音，郭齐林猛地一楞。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郭得纲，呆楞的眨了眨眼，他怎么也没想到，郭得纲第一句话竟然是和他道歉。
“这么多年来，我都是逆来顺受，没有一点脾气，没有一点个性。”
他本能的想拒绝开门，毕竟他现在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郭得纲。
郭齐林看了看坐在客厅的郭得纲，呆楞了几秒，这才将房门关上，返回客厅。
“道歉？”
“谁啊，我不是说要自己安静安静吗？”
砰，砰。
“你知不知道你的严苛教育对我影响有多大？”
他怒视着郭得纲，咬牙挤出最后几个字，“毁了我一辈子！”
郭得纲：“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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