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恨什么?我看到了你对阿九的恨意。”
男人语气冷漠的问道。
宫远徵闻言迟迟没有回答。
“阿玖与我说过她与你们之间的事,是因为你知道了寒鸦七如今的身份吗?”
男人语气平静问道。
“我和哥哥难道比不上寒鸦七吗?”
宫远徵眸色冷冽,双目直直看向前方,也不知究竟在问谁。
“呵!
你凭什么跟寒鸦七比?
你要求阿九接受你哥哥,不过是因为在你在你心中,你哥哥比阿九重要!
也或者在你心中,你哥哥与阿九同样重要!
而你,你既不想失去你哥哥,又不想失去阿九!
所以,你便只考虑了你自己和你哥哥的心情!
却未曾从阿九的角度出发去思考!
你知道吗?我很想感谢你。
阿九曾经的确是真正喜欢上了你。
可你亲手断送了她心中对你的感情!
阿九也的确喜欢寒鸦七,可却没有达到一定要将人绑在身边的程度!
而寒鸦七对阿九的爱,到了可以为了阿九背叛他无法撼动分毫的无锋!
而我也爱阿九
阿九不忍心寒鸦七独自一人落寞痛苦。我便接受寒鸦七成为阿九的男人之一。
寒鸦七会成为阿九的侧侍,是因为阿九愿意,而不是我想要阿九愿意!
更不是寒鸦七想要阿九愿意!
……
所以,你凭什么跟他比?
在寒鸦七的心中,阿九最为重要。
你拿什么跟他比?”
……
男人语气从平静到后来的强硬。
宫远徵被这一句又一句的质问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撞上了身后的树干,才忍不住瘫软在地。
是了,是了,他凭什么呢?
一个是独孤九霄自愿,一个是被他宫远徵利用感情胁迫。
怎么能一样?怎么配一样?
宫远徵失魂落魄的起身逃离了这里。
他浑浑噩噩的到处游荡着。
直到宫尚角找了过去。
“远徵弟弟,这是在做什么?”
宫远徵正游荡着,陡然之间听到了宫尚角的话,立即抬头看向了来人!
那一刻。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想法?第一次,他第一次将拳头对准了自己的哥哥。
他已经成年了!
曾经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从而忽视的细节,如今细细想来,又怎么会想不明白?
自己的当时的武功是个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吗?
哥哥的武功什么样他更清楚,不是吗?
哥哥历来性情谨慎,又怎会有那般大意的时候?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三次,四次,哪有那么多巧合?
一切的巧合,不过是故意为之!
他在乎宫尚角!
那是他当作血亲的哥哥,当作亲爹一般爱重的人物!
但是他自幼时起就最为崇拜的偶像!
那是他恨不得一言一行都要极力模仿的存在!
从前他从不想用恶毒的心思去揣摩宫尚角。
可是这么久了。
原本可能只是一时情动,如今经过几年时间的发酵,对于独孤九霄的感情却是越来越深!
越是克制,越是压抑,一旦爆发出来,就越是猛烈!
一拳又一拳!
直到看到宫尚角躺在地上,任由他拳打脚踢,以至衣衫凌乱,满身青紫。
宫远徵陡然失了气力,翻身瘫在了地上。
宫远徵把鹤守月与他说的所有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宫尚角……
……
宫远徵以为自自己这辈子就要截止于此时,他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门口,也不知在期待着什么。
宫尚角见到弟弟形容枯槁的样子很是心疼。
他没有娶妻组成家庭,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之人!
从那年开始,弟弟便从一个阳光活泼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了一个整日悲伤春秋的成熟男性!
他叹了口气。想着惊鸿一瞥的那个小少年,想着,定要带着弟弟跑一趟孤山派!
“大公子,二公子。外头有一位自称是孤山派来人的小少爷求见二位公子。”
一侍卫匆匆来报。
“请进来。”
宫尚角急切的说道,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
“独孤瑾见过父亲,见过大伯。”
小少年一身宝蓝色绣满金纹的玄衣,头上只浅浅地扎了一个高马尾。
额角配戴着两个小小头饰。额间系着一根与衣裳同色绣着麒麟纹的抹额!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最为重要的是那小少年摘下面具后的长相与年轻之时的宫远徵有九分相似。
“你来了。”
宫尚角看着面前人的长相,再听到他的称呼,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那么,他的另一个猜想。显然也是真的!
宫尚角难得面带笑容,语气温和!
“这是母亲耗费诸多天材地宝所炼制的回春丹,还请父亲服下!”
宫远徵已经惊喜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宫尚角却是极为灵活的将药接了过来。
立即给宫远徵服了下去,而后运转内力使药效最快速的起效。
宫远徵看着独孤瑾那面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想到这小家伙都这么大了,自己却从未得到任何消息!
又想到哥哥的态度。显然,哥哥对于这小家伙的出现并不意外!
一时之间,宫远徵又是气愤又是委屈。
“你是我和姐姐的孩子。”
宫远徵饱含期待的问道。
“是,此次父亲病重,母亲命我接父亲回孤山派休养。
当然,若是爹爹不愿……”
“我愿意快走吧姐姐该等急了!”
没等独孤瑾说完,宫远徵便急切的答应了下来,而后催促这磨磨蹭蹭的孩子。
独孤瑾被亲爹打断了话,有些无语,但还是跟宫尚角略微点了点头,便开始吩咐人准备带着宫远徵孤山派!
一直到自家亲亲大侄子和自家亲亲弟弟走远,宫尚角都没得到邀请!
一时之间,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等等。”
不断的想要从口中蹦出来,却又不断被他自己压下的话,终究是逃离了宫上角的嘴!
“你母亲就没说其他的吗?”
宫尚角期待的问道。
独孤瑾看了看宫尚角,随即开口。
“父亲先行,我与大伯说两句话。”
宫远徵活了三十年,终于懂得了一个道理,叫做“难得糊涂!”
他只是看了一眼他哥,便默默的让人把自己带走。
而院内清场之后,独孤瑾才再次看向了宫尚角。
“母亲说过,兰因絮果!
往日因,今日果!
母亲与您再不相欠!
另外,您大概是猜到了二弟的身份了。
母亲说过,若是二弟愿意,你便可与二弟在孤山派之外见面,只是莫要出现在她面前。”
独孤瑾说完,躬身行礼,随后转身去追他亲爹。
宫尚角如何,与独孤九霄再无瓜葛。
此生此世,不复相见!
……
“姐姐。”
虽是年纪渐大,依旧不掩风华的宫远徵,看着那与数年前无甚区别的独孤九霄,忍不住唤出了声。
“过来。”
独孤九霄伸出了手,看着宫远徵渐渐走近,最终,两人的手牵到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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