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本人忙着巩固在天津的地位的同时,1937年正当日本人如火如荼地忙碌于巩固其在天津的统治地位之际,时间悄然来到了 1937 年 11 月 29 日。这一天,在法租界巴黎饭店背后的一条狭窄小胡同里,杨小菊、陈醒言以及另外几个人正齐聚一堂,围坐在房间内,每个人的神情都异常紧张,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特务处天津站新任吴站长朗读命令。
“诸位,我宣布一项任命。特务处天津站正式成立,吴景中任站长,陈醒言任副站长兼任行动队队长,杨小菊任总务科科长,陆桥山任情报科科长…….”吴景中拿出份文件,严肃的说。
“啪啪啪”的声音回荡在院内院外。由于这里是法租界,那些特务处的人胆子自然也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得多!同时,他们也对未来充满了担忧,不知道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原本,此外,还有几位特殊身份的同志打入了华北日伪机构,他们将由陈副站长与杨科长单独联系,互不干涉。”吴景中继续说道。吴景中口中所说的那些同志当然远不止成延和方恺二人,但关于这两人的真实身份,除了方恺之外,就连吴景中自己都只清楚一部分。至于成延的真实身份,则是严格遵循保密规则的,即便是吴景中本人也无权知晓。然而,陈醒言却了解得非常清楚,原因就在于最初在上海时,正是他亲自带领着成延去拜见的陈仪。若非如此,恐怕连陈醒言自己也是没有资格知晓这些机密信息的。
“现在我来布置下面的行动,这是我们天津站的第一次行动,务必要取得头彩,给戴处长报喜。”吴景中作为复兴社的资深成员,此时仍然怀揣着崇高的理想和爱国情怀。他一门心思地想要在天津策划一次针对日本侵略者运输船只和列车的大规模破坏行动,以此支援正在山东和山西两地奋勇作战的国民革命军。
作为一个资深的特务处创建元老,吴景中深知这场战争的残酷性与自己所肩负的责任重大。因此,在天津这座繁忙的港口城市里,吴景中巧妙地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他利用自己的智慧和人脉,搜集情报、策划方案,并组织起了一支勇敢无畏的队伍。他们秘密潜伏在码头和铁路沿线,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日军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目前,日军的天津港码头以及火车站戒备森严,但这其中有一个漏洞,就是从码头到货仓之间只有一条单线的铁路线,我们的任务是在这条铁路线中途的一座小桥上制造一起爆炸,这样你至少可以在两三天时间内导致这条铁路支线不能再使用,而急于运输的日军必定要征用大量的卡车以及卡车司机帮助他们将武器优先运送到火车站,这时候,我们准备好的卡车与司机就可以用上了。到时候,凡是武器我们自己留下一部分,其余的装上炸药,等到了火车站后,砰…….”
陈醒言认真地讲解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方案,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吴景中、杨小菊和陆桥山这三位复兴社的资深成员在倾听着他的讲述。他们都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人,拥有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背景,被认为是组织内绝对值得信赖的人物。
吴景中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透露出一种精明和果断。他微微皱起眉头,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同时也提出一些关键的问题,以确保方案的可行性和完整性。
杨小菊则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沉思的神情。他善于思考和分析,总是能够从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并提供有价值的建议和意见。
陆桥山双手交叉在胸前,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他仔细聆听着陈醒言的每一句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特工,他深知每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整个任务的成败。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专注的氛围。陈醒言感到自己肩负着巨大的责任,但同时也对这三位可靠的同伴充满信心。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让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老陈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我是绝对放心的,老陆、老杨,要让你们掌握的卡车还有司机都要作好准备,同时也不能都用上,我们不能为了这一次行动,就暴露了全部底牌,谁继续潜伏,谁参加行动,由你们两个来订,但是每个人要至少准备十辆卡片、十辆司机,这样再加上老陈准备好的,这一次,我们三十辆车一同行动,至少可以在天津北站搞一次大规模的行动了。还有老杨,一会儿你留一下。我有事情吩咐你……”
随着陈醒言、陆桥山分别去行动了,吴景中专门留下了杨小菊:“可以将这个消息稍稍透露给那个方恺,让他做好准备,可以按原来你们设计的办法行动了。”
杨小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在外人看来,他总是那个油腔滑调、能言善辩的人,但在吴景中的面前,他却一改常态,变得异常严肃认真起来。
此时此刻,杨小菊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神坚定而专注地凝视着前方。他的身体微微紧绷着,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激动和紧张情绪。与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口若悬河的形象相比,现在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吴景中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杨小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意识到,在杨小菊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真诚而坚定的心。或许正是因为这份难得的真挚,才让吴景中对他刮目相看,并决定给予他这次重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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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2月4日,同样任职没多久的天津宪兵司令部特高课课长酒井正在听着周乙的汇报。
“昨天河东运输公司袁文会手下线人向我们汇报,有几辆卡车司机表现不正常,经常偷偷聚会,其中还有一个线人同乡悄悄地将存款交给他保管,说自己万一出了事人,让他将这个钱交给老家的妻子。这引起了特务科的注意,本来李科长要亲自向您汇报的,但是袁文会控制的码头工人里面有共党活动痕迹,他去紧急抓人了,所以才让我来汇报。”
周乙所说的这一番话,实际上不过是个托词罢了。要知道,酒井和周乙皆来自于哈尔滨,但那位被称为“李科长”的人,却只是华北派遣军所任命的、化名为“李”姓的日本特务而已。正因如此,这位李科长实在不愿与酒井这位上司有过多瓜葛,以免被别有用心之人借机诬告陷害。毕竟,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周乙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避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老周,你就不必为那个川口辩解了,我们两个才是自己人。他不愿意见我也好,想取代我这个位置也罢,我们不理他就是了,反正我这个位置也只是临时的。”酒井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愤和不满。他来到天津工作还未满两个月,虽然与奉天的村山矢一部长有着一点亲戚关系,但这里的日伪军各级官员却只顾着巴结村山部长的亲弟弟,对他这位拐了个弯的妹婿完全不屑一顾。姐夫藤源有道身为村山家的女婿本来就备受轻视,而作为藤源有道的妹婿,特高课长酒井御太郎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在警察厅负责女子警队的酒井惠子那样受人关注。这种不公平待遇让酒井感到十分憋屈和愤怒,心中的怨气愈发强烈。
“还有,这件事儿涉及到了码头还有铁路运输,你要同时向铁路局宪兵队的新川队长,以及警务处的村山处长汇报一下,这两个人你都挺熟悉的,就跑一趟吧。如果川口…….李科长问起来,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我立刻就办。”周乙恭恭敬敬地向酒井鞠了一躬,然后毕恭毕敬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正打算转身离去时,却被酒井抬手示意停下脚步。只见酒井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并将其缓缓展开。
“这个熊阔海,我们调查过了,已经在天津生活了快二十年了,除了25年至27年中途有几年去了武汉之外,最近十年没离开过天津。老婆孩子都在这里,家境优渥,不可能是CPC或者复兴社的人,你可以跟他们正常交往,注意保密纪律即可。至于这个安德森,跟北平的石原重信关系不错,有他作保,我自然是放心的,你们可以多联系一下,很多法租界的事儿还需要他的合作。这里面的事情,你也可以向李科长报告,但也要同时向我悄悄汇报。”酒井课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要记得,华北这批人对我们满洲来的一是不忿,二是不信任,我们必须要提防他们给我们下绊子。还要村山成延那边你也要经常走动,至少要让川口 看到你也是有靠山的,这样他要对付你也要称量一下。”
酒井过去长期活跃于美利坚合众国,成延头一次在德克萨斯州遇见他时,酒井的中文只会说寥寥几句,而且说得十分生硬。然而如今他甚至能把天津地区的方言讲得非常地道流畅,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酒井惠子之前曾对成延夸赞过酒井,称其最大的优点便是外语学习能力极强,仅在埃及待了短短两个月就能与阿拉伯人轻松自如地交流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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