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因为重甲骑兵的强势加入,联军兵败如山倒。
项战在一处山丘上勒马停驻,望着铺天盖地般冲杀的将士,气血翻腾。
每当对方组织起抵抗时,陷阵营便会不失时机的出现,轻松横扫。
身为主帅,他明确的认识到,个人武力的渺小。
除非斩将夺旗,一举击溃对方的士气。
只可惜,向来只有项战斩旗的份,还没人敢来对他实行斩首行动。
这一战,从晌午杀到黄昏,天边残阳如血,大地狼烟四起,流血漂橹。
人命,毫无意义。
联军消失在视野之后,项战率军回到汜水关,留下轻骑兵在外追杀逃跑的联军。
在曹操仓皇逃窜之时,一直在战场外游弋寻找战机的龙野,如同一条捕猎的饿狼,死死咬在曹老板的军队身后,时不时扑上去撕咬下一块血肉。
当终于摆脱追兵,曹操命众将收拢残兵,只剩下不足四千人。
来时带了一万精锐,一战损失六成。
曹孟德心疼的滴血。
来不及伤感,已经被杀怕的曹孟德不敢有丝毫大意,在略微整军休息之后,匆匆忙忙赶往兖州。
那是他的大本营,只有到了那里,才算真正的安全。
典韦在乱军中不知所踪,许褚身受重伤,夏侯惇李典乐进曹洪曹仁面带惜惶,容貌憔悴,人困马乏。
曹操哀叹一声,垂头丧气的骑着绝影。
若非绝影是绝世好马,救了他一命,否则恐怕现在已成阶下之囚。
就在曹老板心都快要碎了时,刘跑跑已经带着二弟三弟快要逃回了徐州。
前半生积累了丰富失败经验的刘跑跑,对于跑路这一块,倍熟。
...
汜水关
大堂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商业互吹,酒美肉肥。
项战坐于大堂之上,下首文武汇聚,颇有种武将如星,谋臣如林的成就感。
本来吧!
现在的情况是项战最乐于见到的。
只管打胜仗,然后回去加官进爵,美女黄金,好好享受享受。
但一想到洛阳城里那位少帝刘辩,心情便一瞬间沉了下去。
杀是不可能杀的!
现在各方面的情况还不允许。
如果贸然做出杀天子的事,恐怕会有更多的小曹小刘揭竿而起,要为大汉续命,要诛杀国贼。
说白了!
就是项战崛起的时间太短,根基浅薄,还需要猥琐发育,拉拢足够的势力。
当自身势力达到一定程度,所有的一切都将顺水推舟。
急于成事,往往会事与愿违。
可不杀吧,成天待在皇宫,让人浑身不舒服,总想着提刀入宫阙。
将军们杀了个痛快,此刻大声吹着牛,说自己当时如何如何勇猛,那些联军小崽子们如何不堪。
还未出刀,对方已经吓破了胆。
谋士们心思深沉,想的内容比较多,战场,朝廷,现在,未来,都要在脑海中细细的捋上一遍,思索着最适合主公、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和目标。
众人脸色各异,神态各异,尽情享受着大战胜利带来的短暂欢愉。
至于皇城中的那位,自然有侯爷头疼。
项战留下足够的人马驻守汜水关,他直接率领军马回洛阳。
陈琳的文章项战看过了,写的很好,文采斐然,感情充沛。
里面将项战塑造成一心为国为民的能文能武的形象。
武可上马平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
披肝沥胆,东征西讨,为国为民,不辞劳苦。
就是这样的国家栋梁,却被奸臣诬陷,昏君忌惮,在忠臣外出为国平逆贼之时,不但不予以帮助,反而恶毒的准备借机除掉他。
如此昏庸无道的皇帝,如此妒贤嫉能的奸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些高高在上的国家支配者,几乎令贤臣蒙怨,令百姓流离失所。
他在文中特意指出,司隶、并、冀、幽州百姓安居乐业,正是因为晋阳侯项战的治理与保护,在纸张上,还画了一幅千里安居图,显示四州百姓生活平和幸福。
“这文笔,这思路,这前瞻性,陈琳现在是什么官职?”
“陈琳自侯爷从袁绍处俘获后,现为司空军师祭酒,与阮豫同管记事。”
范重在一旁低声说道。
自从知道张辽在洛阳差点身死之后,范不臣这段时间上蹿下跳,时常在项战视野里进进出出,嘴角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诡笑。
那小表情好像在说...
嘿嘿嘿~侯爷,你懂的。
当年在山寨时,范重在山顶乱石堆中,为项战定下了定北疆,南下擒龙的大策,两人一时引为知己。
其实,项战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对待朝廷的态度上,项战发生了一些转变。
他本来想着敢叫日月换新天,但是在这个皇权至上,普通百姓连皇帝都未见过,却叫着喊着愿意为大汉去死的年代,有太多的情感与影响,让项战内心煎熬。
北邙山救主,血溅洛阳城,万军阵前勇夺汜水关,计杀董卓...
无论哪一件,单独拉出来,封个侯,坐享富贵不过分吧?
偏偏项战一人做到了这些,还帮少帝平定动乱,一腔热血,在少帝那里,变成了功高盖主,野心勃勃。
衣带诏,是第二次少帝对项战这位扶社稷于动荡的功臣动必杀的心思。
封建糟粕!
什么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老子打了一辈子仗,不但不让享受,还要满门抄斩?
哪有这样的道理。
在古代,呵呵~
明白了。
可项战是穿越者,哪怕年轻时被人家的花言巧语欺骗,一时间看不清事情本质。
但经历了这么多后,他也明白了。
果然,和过去想的一样。
把自己的小命交给善变的人心,是不靠谱的!
范重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那般跳脱。
那小子,从开始和项战联手,就是奔着推翻大汉,为家人报仇雪恨的目的去的。
此时望着范重几乎憋不住的笑容,项战苦着脸道:“不臣,现在的情况,如之奈何?”
“侯爷心中明了,何必问我。”
哟!
这老小子还喘上了。
项战干脆不问了,心里面却翻江倒海般不安稳。
“不臣啊,陈琳这小子不错,我呢,想成立一个部门,叫做报社,就让这小子做个主笔,将我等事迹发散全国。”
“嗯~不错,是个好想法。可以和印刷术结合起来,广施影响。”
“什么影响?那叫做舆论,舆论好吗?没文化,真可怕。”
项战鄙夷的瞅着范不臣。
在红旗下长大的我,应该提前几千年,将红旗插在这个世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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