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市舶司的税收,吕谋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了,因为就在自己掌握的天津港,设立的市舶司,在向靠港商船征税赋税的时候,都被船东商贩指着鼻子叫嚣:“给你上税,行,但你能在我们不向郑芝龙缴纳保护费后,自己的安全吗?不能?不能你收我们什么税。”一下就怼的那群收税官,灰溜溜的哑口无言了。
这事得解决,必须解决。
吕谋点头:“这事相当重要,当解决,当尽快解决。”然后抬头询问小李子:“去查查,郑成功和郑鸿奎离京没有。没有离京,明日安排昭对,如果离京,追回来。”
小李子赶紧出去办理。
吕谋再次面对几人:“但解决市舶司问题,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期间,我们还是需要想办法。”
何富贵就正式开口:“现在,浙江等地,已经纳入咱们直接管辖。两淮盐场是应该施行早年皇上制定的新盐法了。只要将这个办法在两淮盐场立刻执行,效果立竿见影。”
这时候,大家这才想起,感情大家手中还握着个天大的钱袋子呢。只是这段时间,大家忙着先皇发丧,新皇登基,上次战争的奖惩,把这事给拖后了。
崇祯哭泣回答:“你没有错,但你错就错在生在了帝王家。”这样的哀鸣,是多么的让人无力悲哀?
再说了,太上皇在战争之初,虽然接受了官员们不再要年终例行赏赐。但现在皇上您刚刚登基主政,年终对群臣们和将士们的赏赐,是无论如何不能够停的,那会影响皇上您的颜面。所以咱们现在内帑,是真的没有钱了。”
这时候想一想崇祯十七年,历史上的崇祯,提着宝剑砍杀大女儿的时候,长平公主大声质问我有何错。
他们在小富的时候,任何一个戴着官帽的人,都会向他们伸手索要钱财。
吕谋冷笑:“朕现在巴不得那些家伙跳出来呢。到时候,我们的财政危机就一次解决了。”
这句是重点,咱们都家国分离了,你们这群官员,就不应该再向内帑伸手了,这在法理上已经行不通了。
当初天启崇祯是一直这么做的。
“这事没有什么阻力牵绊,能够快速施行。”
一听这话,孙斌就故意的长出了一口气:“感情皇上召对老奴不是为这事啊,那老奴就放心了。”
两淮盐场,可比现在的山西盐城盐场,产量大上许多倍呢。只要在那两地施行新盐法,财政问题虽然不能彻底解决,最少能大大的缓解。
“两淮盐场的规模,是山西盐城的三倍之多。现在,山西盐城的盐场以及各地专营司,每年能为朝廷上缴三百万的收入,如果在两淮盐场施行新政,不但能降低百姓吃盐的成本,一年国库最少增收四百到六百万。”在南京做了三年留守的钱同和道。
“但即便现在开始向两淮盐场,运作咱们的新政策,即便是将市舶司恢复,但那都是远水不解近渴,见效至少要到明年的中旬。缓不应急。就眼前这一块多出来的,为吴三桂整军备战需要的军费,就没有着落。微臣无能,还请皇上想一想办法。”何富贵提醒自己的皇上。
吕谋就在心中叹息,天下人都想做皇帝,但这个皇帝是那么好做的吗?
别人感触不深,但商人出身的何富贵体会最深刻。
孙斌明白了,叫自己来是又要从内帑支钱,渡过难关了。
“但原先还有每年三成国库,向皇室的供奉缴纳,但皇上您刚一登基,就又将三层变成了两成。而上次的战争,太上皇全力支持,所以王公公管理的卷烟厂和制药厂,虽然收入还算不错,也几乎被掏空了。
于是主动开腔:“原先咱们家的内帑,有盐茶绢铁酒矿等,重要的税收来源,但皇上在摄政的时候,将这些收入已经划归了户部,实现了家国分离。”
吕谋不理他,转头都何富贵问道:“何爱卿,你计算一下,到明年的夏税征收,咱们到底有多少缺口?”
何富贵担心:“但两淮盐商,势力实力可比山西盐城大多了。当年盐城盐商暴动,若不是皇上当年雷厉风行,那就后果严重。这时候快速在两淮推行此法,在这朝廷求稳的时候,别在闹出什么事端来。”
吕谋笑了:“你这个守财奴,朕这里还没有说明找你来做什么呢,你就在这里长篇大论哭穷,至于吗。”
天下所有难的事,都会最终推到这个皇上的脑袋上。你还就得想出办法解决,否则就是个昏君,就是个家破人亡。
别人家破,还可以逃荒要饭,做皇帝的家破,那就只能上吊抹脖子。要不然就等着对手砍了你的脑袋。
这就是自古以来,中国商人的悲哀。他们不能够做官,因此就在朝廷的管理上层,没有他们的话语权,没有他们的保护伞。
吕谋点头:“这就是我将几位,包括中央银行总行长孙公公叫过来的目的。”
而他们做大做强的时候,他们就是朝廷和官员们的眼中肥肉。
但是这一次德皇帝大行,皇上您的登基大典,花费相当巨大。这时候,咱们的手中也没有多少余钱。
所以在他做了官之后,并没有全力的支持自己家的酱菜场,做大做强,反倒将自己家的商业产业,直接变卖出去了。
一旦国家所需,他不但要你的钱,而且还要你的命。这种局面不要往远了说,就是这大明朝廷的祖宗,朱元璋与沈万三的关系上就是明证。
吕谋心中明白,据史料记载,淮扬盐商一年获利就达九百万。拿回这个钱袋子,是必要的。
钱同和却笑到:“何大人过虑了。江南盐商虽然势大财雄,但上次皇上在山西大开杀戒的震慑,早就吓到了他们了。他们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势力再大,钱财再多,也不是官府的对手。为此,他们早就悄悄转移财产,准备顺服的过个富家翁了。”
做为户部尚书,他是真怕在这时候再出什么乱子,只要战端再开,就又是一笔开销,以现在的财政能力,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这个何富贵早有算计:“如果暂时不算两淮盐场和市舶司的收入。在皇上减了皇室供养的情况下,到明年夏税之前,最起码还需要五百万银元。才能正常运转这个国家。”
吕谋点了点头:“这个缺额很合理,虽然出不了多久,市舶司和盐场税收就能上来,但咱们量入以宽。就按缺少五百万来安排吧。”
看着皇上一脸轻松,屋子里的4个人就莫名其妙,皇上哪里来的这样轻松的信心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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