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萧眉头一挑:
“既然整个平江县都没有这样的狗,那说明没人见过,你又是怎么知道它既能打猎,又凶猛的呢?”
“这?”
贼眉青年神色一滞,不过随即大手一挥:
“不瞒林捕头,这幼犬是我从一个行商那里弄......买来的,那行商在南边见过这种大犬,就是因为它这么厉害,那行商才不远千里带来这么一只幼犬!”
林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再废话,而是摆了摆手:
“说价格吧!”
“诶!”
贼眉青年立马换上一副笑容,毫不犹豫,当即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银子!”
“嗯?你再说一遍!”
林萧一愣,然后眯着眼双手抱胸,那左手上握着的腰刀顺势被他抱在了怀里,明晃晃地展现在贼眉青年眼中。
贼眉青年一激,当即吓得把另外四根手指展开:
“五十两!”
“是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掷竹竿是吧?我好像想起来了点什么!”
“五.....五两!”
贼眉青年心肝一抖,顿时一声大吼,吼完后急忙摆手:
“我的林大捕头诶,不能再少了!这种狗可是平江县、甚至附近县镇绝无仅有的一只,在南边那崇山峻岭都是稀罕物,是那行商自己买来养的,我苦口婆心费了老大劲才让他卖给我,不能少了!”
“三两银子!”
林萧没有废话,最后朝贼眉青年竖起了三根手指。
贼眉青年咬牙切齿,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行!三两就三两!给你了!”
说罢,贼眉青年把手中的幼犬递给了林萧。
不过没等林萧伸手去接,旁边就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麻癞子,你这只幼犬本公子要了!”
随着声音,一个少爷装扮的青年,领着一个随从走了过来。
那青年面容方正,高大健硕,里面的肌肉把一身衣裳挤得鼓鼓囊囊,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
“哎呦喂!原来是王县丞家的王博王公子,见过王公子!”
贼眉青年急忙朝青年点头哈腰,然后谄笑:
“真是不好意思王公子,这只幼犬已经卖给林捕头了!”
“嗯?”
王博扭头看向林萧,皱眉道:“林捕头?哪个林捕头?你就是林家的林憨子?”
林萧没有理会,而是示意贼眉青年把幼犬给他。
见此,王博立马伸手拦住:
“这只幼犬本公子看上了!麻癞子,林憨子出多少钱,本公子加钱!”
“这......林捕头出三两!”
贼眉青年一怔,下意识开口。
王博当即一挥手:
“那好,本公子给你加一两,四两银子!”
“嗤!”
林萧笑了,揶揄道:“五两银子!”
“六两!”
“七两!”
“八......”
王博立马跟上,可还没等他再说完,他身边的青年随从就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青年随从一脸急色,趴在王博耳边急忙低声开口:
“公子可不能再加了,咱们没这么多银子,而且要是让老爷知道您花这么多银子买一条狗,非打断您的腿,您以后的月例也会再削减!”
“哼!”
王博冷着脸一把推开随从,不过他也真没再开口了,只是恨恨地盯着林萧。
林萧嘴角促狭,也不再理会王博,而是朝贼眉青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去取钱。
看着两人离去。
王博咬牙切齿,不过他不是恨林萧,而是恨他那个爹。
“他娘的死老头,死抠死抠的!老子堂堂一个县丞家的大公子,月例竟然还没一条狗的价钱多,造孽啊!他也不嫌丢人!”
王博满是愤愤不平,骂完之后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朝青年随从挥了挥手:
“丁钊彬,你去把老王那条斗狗牵来,既然老头不给咱钱使,咱们就自己挣!”
“好嘞!小的马上去!”
名叫丁钊彬的随从急忙朝一条小巷子跑去。
那边。
林萧带着贼眉青年来到一个钱庄,把其中一张百两的银票在钱庄散开后,走出钱庄,拿出三两银子扔给了在外面等候的贼眉青年。
贼眉青年接过银子后,顿时有些傻眼地看向林萧:
“这......不是说七两银子么?”
“我那是跟你说的么?”
林萧似笑非笑。
“没,不是......”
见林萧全是套路,贼眉青年生怕自己手上的三两银子也要没了,急忙把幼犬放在林萧手中,然后立马就转身跑了。
林萧没再去理会贼眉青年,而是抱着幼犬认真瞅了起来。
尾巴翘立如鼠尾,胸口深圆,口方、鼻宽,眼圈、鼻子、嘴巴和舌头都是红润带粉色,再加上耳朵,典型的‘五红一白’,是正宗的下司犬,还是个雄性。
而且它的鼻肉上有几个黑点,舌头上也有一点花纹状的黑色,是个上品!
下司犬忠心听话、嗅觉灵敏、奔跑速度快、爆发力强,不仅能看家护院,还号称‘中华名猎’,若经过训练,更是还能成为小警犬!
林萧前世的一个邻居就有一条下司犬,林萧很喜欢,当时也想买一条,可是这玩儿意有点贵,他不舍得就没买了,却没想到在这里拥有了一条。
可以成为警犬的存在啊!
林萧打算有时间得琢磨一下怎么训练,到时候带着上街巡视也拉风啊!
“以后,你就叫‘下司小武’吧!”
满意地拍了拍幼犬的小脑袋,林萧抱着它朝家中走去。
而幼犬在林萧怀中也不吵不闹,只是露着一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
另一处。
就在林萧归家时,一辆马车驶进了城西的一个小马场内,在马场正中的大木屋前停了下来。
而后,一个戴着白纱斗笠的倩影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了大木屋。
木屋内。
高顶阔地,白纱帷幔飘舞。
帷幔的正中,君倾时与青衣隔着矮桌而坐。
君倾时此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眼睛顿时瞪大:
“你是说,你刚才说的舞技见解,是出自林萧之口?”
“嗯!就是林公子今天在清茶戏园说的!”
青衣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君倾时惊叹地啧啧称奇:
“真是没想到啊,一个憨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舞技见解......不,他不是憨子!”
说到最后,君倾时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而青衣此时也是点头:
“林公子确实不可能是憨子呢,他以前应该是藏拙了,现在不想装了!”
说罢,青衣把这个抛到脑后,兴致勃勃的期待道:
“君公子,小女子今日前来,是想请你一起跳这合舞!你会武功,又懂舞技,整个平江县都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么合适的了,不知君公子意下如何?可否成全小女子?”
闻言,君倾时的神色缓缓收敛,目光转动。
见此,青衣期待的神色逐渐暗淡,苦笑道:
“君公子是雷氏商会的人,金凤楼也是雷氏商会的,清河舞会的时候金凤楼也是其中一家,君公子是怕帮助了对手吧?”
“哈哈......君某虽然是雷氏商会的人,但金凤楼可跟我没多大关系,君某想要跳舞谁也管不着,君某只是在想能不能跳好这曲舞,会不会辜负了青衣姑娘!”
君倾时突然大笑。
闻言,青衣刚暗淡的期待顿时再起:
“那君公子的意思是......答应了?”
“答应了!如此有意思的事岂能错过?男女合舞,古今少有,如此有机会与青衣姑娘在众人面前合舞一曲,当人生一大快事!且让君某风流一把,哈哈......”
君倾时又是仰头大笑,显得有些张狂。
并且,大笑的同时,他一把扯掉自己的束发,披头散发地在矮桌下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抓了一把头发割了下去。
见此,青衣惊呼:
“君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哈哈...当然是做一回和尚!既然是跳和尚与公主的爱情,那自然得有个样子!”
“万万不可,留发也能跳的,你这样会辱了佛门!”
“青衣姑娘勿担心,去发着素衣而已,谁规定无发就是和尚的权利?君某又不是真要冒充和尚,哈哈......”
君倾时像是非常期待这个合舞的角色,一直狂笑着,整个人显得有些变态的兴奋。
青衣闻言,放下了担心,见君倾时已然割下大把头发,也知道阻拦不了了,于是感动地朝君倾时躬身而下:
“青衣此生能遇公子如此知音,夫复何求?请受小女子一拜!小女子也钦佩君公子对舞技的认真!”
“哈哈哈哈.....何为认真?只求心中痛快!来来来,且让公子我为你伴舞......”
此间风流,放荡不羁!
那边,林萧此时也回到了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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