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很早玉雪就被张灵素挖出被窝,穿上过年的新衣服,来到客厅里,白家小崽子们也早就起床了,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白家大人早就提醒过他们,初一早上不要乱说话,不要吵闹,娃娃们倒也听话,都一顺溜地坐在那里。
“来来,给爷爷奶奶拜年啦。”白敬亭吆喝了一声。几个孩子赶紧跟在白玉文的身后,扑通扑通跪到地上就磕头,嘴里吆喝着,“爷爷奶奶过年好!”
玉雪一看,赶紧要下跪,白老太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跟她坐在沙发上,接受众小崽子的跪拜。妈妈呀,她可不敢接受雪儿的跪拜,自家老祖宗都受不起,她怎么能受,折寿啊这是,玉雪明白白老太的意思,也不勉强,就笑嘻嘻地坐在白老太的腿上,看着大家拜年,然后父辈们开始跪,玉雪也就顺便被拜了一下。然后白老太分压岁钱,大人小孩无一例外每人一个红包,红包不在大小,心意到了就行,玉雪也收到了一个红包,高兴地揣到了兜里。
吃过早饭之后,白家大人孩子便浩浩荡荡地出去拜年了,刘家苏家分别去了一趟。按照风俗,大年初二闺女要回娘家的,因为没有特别的事情,所以下午的时候,张灵素一家便出发去鲁省探亲,因为娘家的关系,张家已经好多年没有让张灵素回娘家了,今年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也该去回娘家看看了,火车票是提前买好的,从京都到鲁省省会泉城需要三个小时,因为时间不长,所以玉雪也就没有太排斥。
下午四点火车便驶进了泉城火车站,白家人走出火车站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张建业张建平兄弟两人。一番唏嘘问候,一行人便坐车到了市委大院。
白家人今天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陪同张家人跟张建平女朋友家人见面,张建平的假期只有五天。 张家人想赶紧定下亲事,于是两家便约定大年初一晚上在泉城酒店一起吃个饭。女方父亲是泉城公安局局长,叫郑元方,母亲是中学老师,叫刘效梅,女孩子郑佳佳是公安局的警察,郑元方夫妻俩就郑佳佳一个女儿。
饭桌上,玉雪瞅着郑元方,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国字脸,浓眉大眼,剑眉星目,一看就是那种很严肃的人,命运如木逢春,万物蓬勃生长,正官逢正印,权力自然顺。富贵荣华到老,生活美满幸福。玉雪点了点头,他周身白气萦绕,但是却有隐隐的淡淡的灰色,一看就是有麻烦事没有解决,而且是工作上的。
“爷爷,你找的那些人现在正开一辆军用卡车往泉城南面驶去,上面有四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十几个孩子,还有不到半小时他们就出鲁省地界了。”
正在寒暄的众人忽然听到玉雪的这番话,不由的吃了一惊,郑元方不可思议地看着玉雪。
“你跟我说话吗,娃娃?”他疑惑的目光中含有探究。
“是的,爷爷,你不是正在破一起拐卖孩子的案子吗?好几天了你们抓不到人,快去安排吧,他们的位置在X省道上,向南方去,车牌XX,相信我。”玉雪催促着郑元方。
郑元芳深深的看了一眼玉雪,扭头出了房门,10分钟不到他又回来了,妻子刘效梅担忧地望着他,他向妻子安抚一笑,然后朝向众人说,“我安排人去围堵了,等消息吧。”家里人都知道为了这个案子,他除夕夜都没有回家,今天一天也是待在局里,为了跟张家人见面才出来吃这顿饭。
“咱们先吃饭,慢慢等,着急也没有用。”刘效梅站起来招呼大家,也怕冷了场。
“对对,先吃饭。”大家端起酒杯拿起筷子,但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房门被推开,服务员跑进来说有郑局的电话,郑元方似乎早就等在那里,来不及向众人打招呼就跑了出去。再回来时已是满面春光,原先的颓废之气一扫而光,不用说人抓到了,他来到玉雪面前一把抱起玉雪哈哈大笑,“娃娃你真神了,抓住了,跟你说的一样。”
众人也都放下心来,这才知道里面有一个小男孩,是鲁省军区司令部司令员的孙子,跟保姆出来赶年集走失了,全家像疯了一样,司令员天天给公安局施压,但是这群人贩子太狡滑,找了好几天了也找不到人,这下好了,案子破了,公安局的人可以回家过年了,天知道这些日子他们是怎么过的。
一顿饭吃得轻松自在,气氛活跃,双方家长见面,也就意味着订婚了,张家拿出600元的彩礼钱推到郑家人面前,还应许下三转一响,这些彩礼真的不算少了。婚礼定在五一劳动节,两位新人说是时髦一回,在部队里举行集体婚礼,玉雪笑了,怎么省城也有集体婚礼呀? 解决了一件大事,张家人也是非常高兴,和郑家人分别后,张建平抱着玉雪往家走,一边走一边用脑袋拱玉雪,“你个小娃娃忒厉害啊,你给我当师傅教教我吧。”
咯咯,玉雪被张建平用脑袋拱的笑个不停,“小舅舅你不适合干神棍,你适合当将军,你别拱我啊,痒死了。”
玉雪都要笑岔气了,郭凤云从背后拍了小儿子一巴掌,“别闹雪儿,这么大的人了,遇到雪儿就成了小孩子,真是的。”一家人笑笑闹闹往家走。
为了安顿白家人,张建业一家回了钢铁厂大院去住,白家人则在市委大院住下了,房间虽然不多,但也好歹能住下。因为下午到家比较晚,白家捎来的东西没有来得及拿出来,张灵素给父母一个纸包,里面有厚厚的一沓,张母打开一看,一千元现金,她赶忙推回去。
“不要不要,你们孩子多,自己收着,我跟你爹有工作有工资,饿不着。”郭凤云说什么也不要这些钱。
“算我给小弟的吧,他结婚需要花钱,我做姐姐的要表示一点心意。”张灵素看娘说什么也不收,只得又换了一个说辞。
“好吧,那我替建平谢谢你。”
“谢啥呢,这不是应该的嘛?”玉雪看外祖母跟娘推来推去,不禁感叹天下父母大部分都是为了孩子好,宁可自己吃苦,也不想让儿女受苦,这种感情很普通,可是就是这种普通的情感才最感人。
刻在三生石上的那些话,到最后都成了对你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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