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房内,下人们清理后一切如旧。
除了少了一个叶氏什么都没变。
床榻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四个木盒,上面依次写着名字。
江晚清掀开盖子。
看清里面的东西,终于哭了出来。
“祖母,祖母……”
她在哭,江冬竹在哭,江池也在哭。
三人的木盒里,均是房子地契,店铺,和银票,以及一些宝物的名单。
这是叶氏临死之前,托着病入膏肓衰竭的身子,为他们准备的嫁妆和聘礼。
“呜……”呜咽的哭腔从老将军喉咙发出。
他手中的木盒里,是一支干梅花。
那是他见到叶氏第一面,紧张的从树上折下来送给叶氏的。
“小妹——”
江晚清呼吸困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江冬竹将她揽腰抱起,朝府外冲去。
“备马车找郎中!”江冬竹厉吼。
顾屿白拦住了她。
”让开!“江冬竹着急的怒吼。
“江大姑娘把她交给我,我能治好她。”顾屿白眼底尽好似担忧,说着就要把江晚清从江冬竹怀里接过。
江池站了出来。
制止住了他的动作,不让他触碰江晚清。
男女授受不亲,这人是什么来历都尚未可知,怎会让他抱阿姐。
顾屿白一愣。
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妥。
他收回手,再次拿出透明的软瓶。
“把这个给小清儿服下便无恙。”
江池审思的目光落在顾屿白身上,但在江晚清脸色越来越白的时间里,他妥协的接过软瓶倒进了阿姐的口中。
液体喝完,江晚清脸色开始迅速恢复。
这时刚好郎中入府,连忙给江晚清把脉。
忧思过度,灵气透支,多多休息没有其他大碍。
昏睡的江晚清被送回了房。
再次睁眼已是黑夜。
她双眼空洞的看着屋顶,没有发出一丝丝声音。
蓦然,眼前闪过一阵白光,神秘的金色字符再次凭空出现。
只是这次多了一个白色。
“心口闷的厉害,突然觉得女配好可怜……”
“楼上的,你这样的肯定要被骂圣母心,呜呜呜……我这样的也要被骂。”
“眼睛说它想尿尿呜呜呜……”
金色字符跳跃了……
“一群傻-逼,你们都忘记这是大男主文了吗?我都不知道作者是不是脑子有病,看看这文被改成什么样了,我的女儿沈柔儿呢?为什么不能给她多写几个女主光环。”
“我的男主也是,凭什么要把他囚禁在寺庙,这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皇上是瞎了眼吗,男主是一定会登基为王,还不如赶紧麻溜退位,让我男主坐。”
“有没有人人肉出作者的地址,我要给他寄刀片,这书都改成狗屎了。”
“别急,刚刚作者发公告了,说是故意这样写的,后面会给楚焰尘创造一个机会,让楚焰尘从宝华寺出来,直接立为太子。”
“什么?楼上的,消息是真是假?男主这路都被堵死了,这还能立太子?”
“真的,说是写一场灾难,先让百姓死一半,然后再让男主挺身而出,救黎明出苦难,打造一个英雄的形象,皇上自然要立他为太子。”
“天灾?秒,秒的顶呱呱。”
白色字符气急:
“楼上的一群慕男畜,到底能不能死远点,也不睁开眼睛看看你们的男主都恶成什么样了。”
“还天灾,还英雄,我都要把隔夜饭吐出来了。”
“女配一家犯了什么错?真恶心的一群慕难畜。”
“心疼女配,到底是什么天灾……”
屋顶的字符消失,一切归于黑暗。
江晚清浑身布满冷汗,滔天的怒火无法平息。
天灾。
立太子。
馔书人仅仅是为了让心思卑劣的楚焰尘走出宝华寺,便无关轻重的创造出一个天灾。
东楚国一半无辜百姓要丧命在为楚焰尘献祭的路上。
飞云掣电间,江晚清想到外祖母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
【不要困在外祖母身上,还有很重要的事等你做,辛苦我们晚晚去和它抵抗了。】
江晚清喉咙发紧,她死死咬住唇瓣。
外祖母知道……
知道馔书人会让这个世界处于危难之中。
重要的事情。
便是与撰书人抗衡。
思及于此。
江晚清陡然目光变得狠戾,一望无谭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恨意。
她绝不会让馔书人得逞。
天灾?
到底是什么天灾?
洪水?
干旱?
瘟疫?
蝗虫?
白色字符没有透露,江晚清也摸不出字符出现的规律。
要是字符能在出现一次就好了。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只能凭着揣测来想象撰书人的劣根性。
可江晚清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不知道。
那便都做应对。
她起身下床,手中的玉牌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到脚边,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晶莹剔透的玉佩品质极佳透露着光泽。
江晚清瞳孔一缩。
这是?
她弯腰,轻颤着指尖将玉佩捡起来。
玉佩入手生温,每一处棱角都极其光滑。
上面,是一个“渊”字。
这是她为救阿姐卖身到怡红院时,那个疾马匆匆给她了十两银子少年的玉佩。
江晚清认得。
五指猛的收紧,江玉牌紧紧攥在手心。
江晚清激动的跑了出去。
“呜……”
房门打开,倚靠在门边睡觉的顾屿白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顾屿白睡眼朦胧,被惊醒的他有一刹那茫然。
随机猛的转头看江晚清。
“小清儿你醒了?”他语气激动,青色疲惫的眼底是无法掩饰的爱意。
江晚清心脏一紧。
他竟在门口守了一夜。
不对?
是好几夜。
江晚清说不清楚此时的情绪。
“这是你的?”她喉咙发紧,将玉佩拿了出来,眼神盯着顾屿白,不错过他脸上的一丝情绪。
顾屿白眼神变得柔软:
“嗯,这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玉佩,送给小清儿。”
嗓音缱绻,尽显柔情。
江晚清呼吸一滞。
真的是他。
颤抖着手,江晚清张了张嘴巴:
“五年前,你是不是去过……”还没有等她说完,李凌风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主子。”
李凌风脸色焦急,一看便是有重要事。
“那我先去前台等小清儿。”顾屿白极有眼力劲的回避。
李凌风看到顾屿白离开的背影,对着江晚清禀报:
“主子,血月帮的事查出了一些线索。”
“谁?”江晚清冷声问。
李凌风看了看江晚清,跪在了地上:
“线索指向侯府。”
江晚清目光一个利箭飞出。
“侯府?侯府有两万两?”不是江晚清疑惑,而是自从她将母亲的价值拿过来后,侯府便捉襟见肘,堪堪够维持表面的风光,无论如何也拿不出两万两黄金。
“具传出来的消息,侯府许诺的是两千两,不知道怎么到了血月帮就变成连了两千两黄金。”
这是李凌风困惑不解的地方。
为了这点,他反复查探了很久。
每次都到的消息,都是两千两银票传到血月帮变成了两万两黄金。
“是侯府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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