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
“母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带着这个孩子,世家大族能接受他吗?”沈柔儿抱着头六神无主的求助着。
相比她的慌乱,周碧云就显得尤为气定神闲。
她伸手在沈柔儿平坦的腹部抚摸着,语气幽深:
“来历不明的野种世家定然不能接受,但如果他本身便是世家的子嗣呢?”
“那时,这孩子不但不会是你的耻辱,还会成为你在夫家站稳脚跟的依仗。”
闻言,沈柔儿双眼不断的放大:
“母亲,你是说……说让我以假乱真。”
“嗯。”周碧云笑着将沈柔儿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柔儿,你要记住,你是侯府的嫡女,你弟弟是未来三元及第的权臣,你一定要嫁入高门做主母与翰文相互扶持,绝不能被江念锦生的贱蹄子压在头顶。”
沈柔儿眼底的惊慌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阴暗。
是啊!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的手段归根结底还是太青涩,不如母亲高明,怪不得多年来父亲后院只有母亲一个女子。
“柔儿,时间不等人,你要抓点紧了。”看到女儿镇定下来的情绪,周碧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需要她操心了。
她意味深长的催促。
沈柔儿看着平坦的肚子,心思百转间已经想好了计划。
“柔儿晓得,等休息两日养好身子,母亲便等着弟弟三元及第和我嫁入高门的好消息同时传来吧。”
房梁上的丫鬟,悄无声息离开,将周碧云和沈柔儿的谋划禀报给了江晚清。
江晚清正低头算着账,纤细如玉的在算盘上拨拨弄弄,看着赏心悦目。
“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你觉得她的目标会是谁?”数盘珠子上上下下,在江晚清指尖跳跃。
丫鬟凝眉思考,眼睛一亮:“徐清阳!”
丫鬟看着江晚清不变的姿态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主子,这徐清阳要是真的做了冤种喜当爹,那岂不是被沈柔儿得逞了。”
“奴婢瞧着这徐清阳也是个眼瞎的,每次见到沈柔儿眼睛都挪不开,徐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高门,要是沈柔儿真的嫁入徐家做起当家主母,奴婢是真不服气。”小丫头撅嘴,大大咧咧把心思都展现在脸上。
江晚清在账本上江池名字后面写下一个庞大的数字,不紧不慢的放下笔,在未干的墨迹上吹了吹门,才意味深长的回复小丫鬟:
“不会的。”
“徐清阳不能生育,而他是清楚的。”
“什么?”小丫鬟大惊,随即像是发现什么大秘密一般:“所以主子才故意让他们两个产生情愫,又引沈柔儿去见楚焰尘,主子你……你这一招高啊!太厉害了。”
小丫鬟对江晚清崇拜的五体投地。
江晚清将笔迹干透的账本合上,交给冯大牛:“去库房将银子为小池备好。”
冯大牛和小丫鬟退下。
……
荒凉的大漠,肆虐的狂风席卷着沙土,形成圈圈半人高的龙卷风。
一望无际的沙土里,不见一株绿叶。
红衣银甲,墨发高束,手拿红樱长枪的江冬竹站在东楚八万将士面前,衣角被狂风卷起在空中飞舞。
英姿飒爽,令人望而生畏。
她目光如鹰的眺望着站成一排排披着盔甲的东楚战士。
“将军我们按照您的吩咐,两次与匈奴交战都故意露出破绽,让匈奴误以为我方技不如人,战心不齐,如今他们正高歌载舞阔谈将我东楚夷为平地。”
副将拱手向江冬竹禀报。
江冬竹身量挺拔欣长,有力的臂膀轻而易举的将沉重的红樱长枪举起。
深邃的眸中眯眼看着匈奴扎营驻寨的方向。
“匈奴轻狂并没有将我一介女郎放在眼里,我江冬竹要的便是他情敌。”
“今夜必有一场大战,告诉将士们,不必再收敛,全力以赴将我们东楚的血性发挥出来,将匈奴打的片甲不留,我要他再也不敢侵犯我东楚一厘一土。”
“另外,交战之时副将你亲自带人,潜入敌营将他们粮草焚烧干净不留后路。”
副将振奋:“是!”
江冬竹锐利的目光在战士头顶扫过。
她说:
“京城传来消息,天灾与瘟疫已经结束,你们的家人都被朝廷妥善安顿,他们后方等你们回家,等你们建功立业,等你们保家护国。”
“众将士听令!”
“今夜我与你们同战,我要这一夜定结局,东楚只能赢不能输。”
铿锵有力穿透耳膜的声音令战士们热血沸腾。
来边疆以后,他们吃的好喝的好,连手中的武器都锋利无比。
他们养精蓄锐等的就是打匈奴,
“将军英明,打匈奴,东楚胜。”
“老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匈奴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了。”
“瘟疫皇上开了城门,让我爹娘进城,还管吃管喝管药,我若是不好好报效皇上那我可真不是人,将军你放心,就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让匈奴得逞。”
“打匈奴,东楚必胜!”
“打匈奴,东楚必胜!”
将士们举着手里的兵器和东楚的旗幡,士气高昂。
夜幕逐渐降临,黑暗中是一双双东楚国战士燃烧着火光的双眸。
他们盯着漆黑的远处。
终于——
地面传来震动。
是马蹄奔跑的踏击。
“将军,来了!”战士向江冬竹传报。
“好!让埋伏的战士准备好,听我的指令。”
“是。”
大战一触即发。
在匈奴得意忘形的身影自黑暗中缓缓出现时,江冬竹浑身肃杀之气迸发。
她举起刺破圆月的长枪。
高声道:
“杀!”
火把点燃,将士夹紧马腹策马扬鞭。
“杀匈奴,护东楚!”
转瞬间,狂风大作,风起云涌,摇曳的火把彰显着东楚的志气。
兵刃交汇,鲜血喷溅。
血肉的破裂声哀嚎交织一片。
江冬竹骑在汗血骏马之上,凌厉的剑眉下,不容侵犯的眸中透露着肃杀之气,仿佛可以穿透一切。
手里的长枪宛若与她融为一体。
每一次挥出都穿透藐视她匈奴的喉咙。
长剑在空中横扫,数十个匈奴坠落马背,江冬竹手腕翻转,这十个匈奴人首异处。
匈奴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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