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会期间,阮肖卿被死死盯着一直没找到机会逃离现场,直到结束一样潜水中的李莲花被无了和尚带走,白湍才移开视线。
白湍低头皱眉思考是留在这看着阮肖卿,还是继续跟着李莲花,
但当他看见昨天晚上给他点了穴的笛飞声已经跟上了,便也不再犹豫。
粉色的衣摆摇晃几下,悄无声息的再人群中穿行,相较其他人就格外显眼了,尤其是在高处的佛彼白石三人眼里。
一身公子装扮来此,背上又不伦不类的背着白布严实包裹的兵器,这样的打扮,四人却怎么也记不得应邀的宾客中亦有此人。
心中疑虑的对视一眼,石水点了点头,杯酒交盏间悄无声息的先行下场了,而肖紫衿和乔婉娩的位置早已没了人影。
………………
李施主可想好了?
想好了什么?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了李施主,贫僧却不得不练了副铁石心肠,十年,她年年到这寺中焚香祷告,我却只能片语不留。”
李莲花低头看着无了手中慢慢的转着的佛珠,眼里空茫着。
阿娩的身体一直都不好,香灰会引起她的哮喘,哪怕只是靠近寺庙会祠堂这样的都会引起呼吸不畅。
她年年来此祷告,…………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人生是苦海,而这一切的痛苦根源便是执念, ”
“正所谓因缘际会顺应天成,前日因今时果,躲不开的,何不面对呀?”
佛说,生活本不苦,苦的是欲望过剩,人心本不累,累的是所求太多。
“李施主若想放下,还是需同乔姑娘好好的见上一面呐~。”
无了和尚语尽不言,只是安静的看着李莲花,李莲花亦安静的看着那串佛珠。
藕断丝连的中央夹着那卑微的期待,会叫人去找那里头的一点希望。
这样无论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李莲花垂着眼睑,默默的跟着无了和尚。
李施主到了,乔女侠便在里面了,如此老衲便先行离开罢。
“李先生。”
看见李莲花的乔婉娩微微恍神,眼前这人眉眼同她的故人有七分相像,可细看却又截然不同。
李莲花也愣了许久,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在乔婉娩眼里是那么的熟悉。
“好久不见,阿勉。”
有的事情是该有个了结的。
酒宁剩欠寻常债,剑不虚施细碎仇。
这是李相夷,不是李莲花。
“相夷?…………你是相夷!”
这世上如有人这么叫她,便只有李相夷了。
“你是李相夷?”
乔婉娩愣愣的看着时隔十年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褪去了过往的浮躁,沉淀了下来,不…不是………
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可似乎和以前一模一样,可是又不一样了。
李莲花笑着从花瓶里抽出了一支还未完全盛开的花。
下一秒,这支桔梗花便像是被加快了速度一样骤然盛放。
李莲花似乎想把花递给乔婉娩,又意识到了什么,轻轻的放在桌上,移了过去。
扬州慢心法玄妙,至纯至善,枯木逢春,此景已可证明李莲花便是李相夷。
可是……
“相夷……”乔婉娩红着眼眶,语气颤抖的带着哭腔,“你是觉得我认不出你吗?”
“还是说,你还在怪我,相夷,你怪我,在你去东海之前写的那封信是不是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你宁肯,宁肯出走10年,也不肯回来给我一个心安是不是。”
言语间已是泣不成声,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她微微仰起的脸庞,柔弱的背脊弯下去,眼根微湿,声音低得几成气音。
李莲花看着曾经那么认真爱过,也在某些时刻突然恨过的人,突然又叹了口气。
“阿娩,我没有怪你。”
十年的时间里李莲花早已学会一步一步去捡回真相了,当年那个怄气指使,不可一世的李相夷也死了,他也会反思。
原来恋人阿娩已经很累了,总是在追着他的身影,单方面付出。
原来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体贴,总是在忽视阿娩的感受。
原来他也没有这么重要,江湖没有他依旧可以和平,百川院没有他,依旧可以做的很好。
他从来不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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