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敬垂眸听着燕承炀的辩解,也没什么表示,只是说道:“既然你二皇兄都这么说了,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
燕敬喝了口茶,眼睛注意着燕承叙脸色的变化。
“是这样的,这件事情儿臣可以解释,儿臣会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
燕承叙低着头,将自己刚才现编的故事娓娓道来。
据燕承叙所说,他是应燕承昱的邀请来的这里,说是燕承昱有事要和他谈。
可他到了这里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然后闻到了一阵异香,他就没有意识了。
“等儿臣再醒过来,就与二皇兄是一样的了。”
燕承叙辩解道:“父皇,儿臣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变成了这样,儿臣与二皇兄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啊。”
“再说了,儿臣从来都不好男色,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兄长……”
燕承叙声泪俱下地说:“这是多大的过错啊,儿臣不敢,儿臣真的不敢啊,父皇……”
他是算计别人失败了,可现在他一定不能承认,不然他就完了,燕敬绝对是不会放过他的。
燕承叙心里想着,苏卉既然临阵脱逃,那他何不如就把这一切往苏卉和燕承昱身上一推,谁也不会知道此事还与他有关。
而且他已经派人去杀苏卉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
毕竟死人的嘴,才最严,他也最放心。
燕敬探寻的目光落到了燕承昱身上,到底是还与他有关吗?
虽然自己说不清楚是不是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昱儿,叙儿说是你邀他过去的,可有此事?”
“回父皇,绝无此事。”
燕承昱答道:“一开始是母后派樱秋姑姑过来告诉儿臣,说是五弟邀儿臣去偏殿有要事相商,而且儿臣到了偏殿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什么香味,是苏卉身在殿中。”
“她甚至想对儿臣投怀送抱,儿臣吓了一跳,赶紧拒绝了她,然后就回到了大厅。”
“后来发生的事,儿臣一概不知,也不知道二皇兄和五皇弟是什么时候来的,儿臣后来一直在宴会之中,席间众人也都能瞧见。”
燕承昱言辞恳切,思路清晰,起码燕敬听着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
燕承昱和苏卉见面的事是他首肯的,想起皇后为了燕承昱的婚事请求他的样子。
难道今天是皇后特地为了燕承昱做了个局,然后阴错阳差变成了燕承叙自食恶果?
不对,这件事其实对皇后并没有什么好处。
就算是设计燕承昱成功,定国公府的口碑也会一落千丈,其实皇后一派并不能完全从中获利啊。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都是无意当中闯进来的,屋子里有迷香,然后就都晕倒了,之后的事情你们都不知情,是这个意思吗?”
“是。”
人对视了一眼,艰难地回答道。
“编这样的故事,你们是觉得朕很好骗吗?”
燕敬突然摔了茶杯,滚烫的茶水猝不及防地浇在了燕承叙的脸上,瞬间就红了一块,可他硬是一动不动,硬忍了这一下。
“皇后,这其中也有你的手笔吧。”
燕敬凉飕飕地说道:“不然怎么会突然建议朕让昱儿与苏卉私下里见面,苏卉甚至想要勾引他,皇后,你便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吗,还是朕一直看错了你啊。”
皇后冷汗都下来了,可她又辩无可辩。
她的确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可她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一步啊。
她无比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可又无可奈何。
燕敬转头问起了另一件事,“叙儿,你说是有人通知你昱儿约你相见,那个人是谁?”
燕承叙愣了愣,不知道燕敬会这么在意这个细节。
他思考了一会,答道:“是母后身边的樱秋姑姑。”
此话一出,连皇后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一瞬间她好像感觉到,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过自己的儿子。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樱秋。”
燕敬读了几遍这个名字,念的人毛骨悚然,“朕记得,她也是你的陪嫁侍女吧。”
“……是。”
燕敬在笑,可她笑不出来,他想到了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晚上,他那天,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
他的夫君,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樱秋,陷害皇子,挑唆皇后,杀了便是。”燕敬淡淡吩咐道:“戚砚,你过去盯着点。”
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决定了人的生死。
皇后的双眼带着怨毒紧紧盯着燕敬,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她从来没有如此这样追求过。
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他们情同姐妹,可她却没有办法救她,就像樱娘一样。
燕敬,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既然你们都坚称此事与自己无关,朕也选择暂且相信你们。”
燕敬话音一转,“苏卉是重要人物,把她找回来一问便知了,朕也绝不会冤枉你们。”
听见燕敬这么说,燕承炀的脸色变得刷白,而燕承叙则是气定神闲,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
燕承昱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们两个。
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苏卉不会是被灭口了吧。
还是燕承叙就这么笃定,哪怕是苏卉被找到了,也不会说出对他不利的半个字。
燕承昱眯了眯眼,他凭什么这么有底气。
他的底牌又是什么?
“李晋,去看看,找个小姑娘还要这么久,锦衣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燕敬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瘆人的威压:“告诉他们,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李晋领命之后,忙点着小碎步溜出去了,这样恐怖的环境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多留。
其实他心里也奇怪,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人,而且今天燕敬的表情真是太吓人了。
皇宫风平浪静,很久也没出过这样的事了,他就预感到今日一定会流血。
涉及到皇后,贵妃,三位皇子,这样大的事,他也真是好些年都不曾见过了。
上一次燕敬这样动气的时候,李晋记得,那还是在燕承昱出生的那一天。
他的目光望向了灯火通明的远方,就像回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的晚上。
那真的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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