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玄问:“怎么不说是你尿的?”
“好大一泡!丫!”安哥儿煞有其事地道。
谢容玄不解地问:“好大一泡怎么了?”
安哥儿道:“我小,尿小一泡;你大,尿大一泡!”
谢容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那你可太谦虚了。”
安哥儿理直气壮道:“不虚,奏系、父亲尿!”
谢容玄反驳:“是你尿的!”
“系你!”
“是你!”
“系你!”
谢容玄扯着安哥儿裤子:“看看,裤裆都湿了,是谁尿的?”
“父亲尿。”安哥儿坚持。
谢容玄哭笑不得道:“老子尿你裤裆上?”
安哥儿重重点头:“嗯。”
姜元意在一旁抿嘴偷笑。
谢容玄拔高声音:“那我裤裆怎么没湿?”
安哥儿看看父亲的大裤子,又看看自己的小裤子,再看看父亲的大裤子,再看看自己的小裤子。
咦……只有自己的裤裆湿了。
他昂起小胖脸望向谢容玄,道:“父亲,真、系我尿丫。”
“还能有假吗?”谢容玄问。
安哥儿吃惊道:“好大一泡、丫!”
谢容玄道:“你昨晚喝了青菜汤,你不知道吗?”
安哥儿奶乎乎地补充:“还喝!甜汤!”
“知道就好!”谢容玄没好气道。
安哥儿看到以自己为原点,方圆三寸之地都是湿漉漉的,他问:“那肿么办、丫?”
“你说怎么办?”谢容玄和姜元意一样,一般都会把问题抛给安哥儿,让他自己解决。
安哥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起床!沐浴!”
谢容玄点头:“可以。”
“阔以!阔以!”安哥儿往床上一趴,小胖手小脚丫一用力,“嘿哟”一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谢容玄却一把将他拉坐下来。
“干什么丫?”安哥儿问。
谢容玄道:“让你母亲先沐浴。”
对!
应该以母亲为先!
安哥儿立马道:“母亲先!”
父子二人把尿床之谜解开,又这般礼让,姜元意也没有客气,起身进了净房。
没一会儿沐浴出来。
“母亲出来啦,出来啦!”安哥儿兴奋地喊。
谢容玄抱着安哥儿进净房。
“你给他洗?”姜元意问。
“不行吗?”谢容玄问。
“行!”安哥儿道。
“行行行,去吧。”姜元意笑着道。
谢容玄和安哥儿进到净房一会儿,里面就传来玩水声和安哥儿咯咯的笑声。
就知道!
就知道!
就知道父子二人喜欢玩水!
姜元意也不直接阻止,声音软软道:“夫君,我有点饿了。”
水声消失。
谢容玄很快抱着安哥儿出来了。
“母亲,我白白啦!”安哥儿小胖脸白白嫩嫩,极其好看。
“嗯,白白啦。”姜元意眼中是无限的温柔。
“我好看。”
“对,你好看。”
“嘻嘻。”安哥儿小胖手捧着小胖脸笑。
谢容玄道:“小样儿,你有父亲好看吗?”
“米有!”安哥儿斩钉截铁道:“父亲!第一!好看。”
“那是。”谢容玄得意的很。
姜元意笑道:“别贫了,快点穿好衣裳,用饭了。”
“嗯。”谢容玄和安哥儿一起应。
刚刚用完早饭,春桃进来了:“世子爷,世子夫人,春绣抓到了。”
昨日谢荣霖、宋景之把谢荣庆和车夫交到衙门,谢容玄让护院将汪麻子关进柴房里,审问之下,得知是府中丫鬟春绣接应,所以他和谢荣庆几人才能够那么快速地把安哥儿偷走。
说是只有春绣一人。
但谢容玄和姜元意有所怀疑,就让人暗中观察春绣,看看她有没有其他动作或者接头人,一旦发现异常,就把她抓住。
“她做了什么?”谢容玄问。
“她准备逃跑,被护院抓住。”春桃道。
姜元意道:“把她带进来。”
“是。”春桃扯着衣着朴素,长相清秀的春绣进来。
春绣双手被绑着,跪到姜元意和谢容玄面前。
“春绣,你准备跑哪儿去?”姜元意问。
春绣面色平静道:“奴婢没有要跑,奴婢是去府外买些花草种子,不知道护院突然抓奴婢,所为何事?”
春桃将春绣的包袱扔到地上,里面的银子衣裳撒落一地,她道:“买花草种子需要带这么多盘缠和衣裳。”
春绣是园子里的丫鬟,专门照看花草树木,和谢荣庆并没有直接关系,但肯定有故事,姜元意道:“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说实话吧。”
春绣道:“奴婢不知道世子夫人什么意思。”
“汪麻子已经落网了。”
“汪麻子是谁?”春绣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姜元意看一眼谢容玄,然后接着道:“谢荣庆已经落网了。”
春绣目光一闪。
姜元意敏锐地捕捉到了,道:“他劫持景国公府小少爷一事,等待他的就是长长久久的牢狱之刑。”
春绣声音发颤:“世子夫人,奴婢不懂你在说什么。”
“反驳的时候,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然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情感。”姜元意道。
春绣低头不语。
姜元意略微思索一瞬,道:“你喜欢谢荣庆。”
春绣蓦地抬眼看向姜元意。
“看来你是喜欢他的。”姜元意笃定道。
春桃忍不住插话进来:“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姜元意不说话。
谢容玄道:“粪球都有屎壳郎喜欢。”
“三爷不是粪球!”春绣立马辩解:“他温文尔雅、热忱正直、心怀抱负——”
“等一下,这些词是形容他的?”谢容玄都怀疑自己了。
“不系!”安哥儿立刻否定。
谢容玄看一眼怀里的安哥儿:“安哥儿说得对。”
安哥儿点头。
“是!是形容他的!”春绣喊道。
“你辣么、大声!干什么!”安哥儿皱起小眉头表示不满。
春绣下意识地放低声音,说自己在府上受欺负,是谢荣庆从天而降,救了她,也因此住进了他的心里。
看到他遭到主母的打压,她心疼死了,平时没少出府,送给他银子花,得到他深情款款的表白后,她果断帮助他报复主母几人。
“有没有可能欺负你的那些人,正是谢荣庆的人?”谢容玄道。
春绣立马否定:“不可能!”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想骗你钱!”
“不可能!”
“那他就是利用你。”
“不可能!”
谢容玄也不作辩解,道:“春桃,带她去听听汪麻子怎么说他们的事。”
“是。”春桃拽着满脸不平的春绣离开。
姜元意、谢容玄和安哥儿在堂中玩耍。
没一会儿春桃带着面如死灰的春绣回来。
“怎么样?”姜元意问。
春绣仿佛被抽走灵魂一样。
春桃皱眉道:“谢荣庆真是恶心至极,什么话都同汪麻子说,连和春绣睡……也都说了。”
春绣忽然站起来,一头撞向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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