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夏眠晚刚醒,如梦就来通报,说是秦夫人和秦琴清求见。
夏眠晚看了一眼沙漏,摇了摇头,叫了红菱上来梳头。
收拾妥当,夏眠晚起身去了前厅。
“姨母、表妹。”夏眠晚笑着进了厅门,丫鬟已经把朝食摆好了。
秦夫人没想到夏眠晚起得这般晚,有些尴尬地说道:“眠晚,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还没用早膳。”
“没事,是我起晚了,姨母、表妹,你们随便坐吧,我吃点儿东西你们不介意吧?”虽然是问话,夏眠晚却不是真的要问她们的意思,自顾自地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
“我表哥呢?”秦琴清问道。
夏眠晚瞥了秦琴清一眼,继续喝粥。
秦夫人使劲拉了秦琴清的袖子一下,秦琴清看了一眼母亲,不甘心地不做声了。
“眠晚,别怪你表妹,她不是故意的。”秦夫人讨好地说道。
夏眠晚笑笑,又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腌黄瓜。
秦夫人见夏眠晚不说什么了,便拉着秦琴清在一边坐下。
夏眠晚今天胃口还挺好的,用了一碗粥和两个包子,“这个包子口味不错,少爷小姐那送去了吗?”
“回禀少夫人,少爷和小姐那都有。”玄雪道。
夏眠晚点点头,便捋了捋衣袖站了起来,“姨母、表妹不知道来这里找我有何事啊?”
秦夫人笑道:“确实是有一些事,这不你表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耽误不得了。之前是我和你表妹鲁莽了,我带着阿清来跟你道歉。”
秦夫人说完推了秦琴清一把,示意秦琴清跟夏眠晚道歉。
秦琴清在心里头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走上前给夏眠晚行了一个礼,“表嫂,之前的事是我错了,阿清给你赔礼了。”
夏眠晚抿了抿唇,嘴角微微带起一丝笑意,“表妹哪里的话,不过以后莫要那般任性了,在家倒还好,嫁人了还如此,可就不妙了。”
秦琴清心里气的要死,可是形势比人强,也只好低低应是。
夏眠晚见秦琴清此刻服了软,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看向了秦夫人。
秦夫人待秦琴清坐好后,这才说道:“眠晚,阿清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婚事实在是不可再拖了,如今言许也已经成婚了,阿清的婚事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既然婆母把裴府的事都交予我了,自然是要管的。只不过姨母和表妹到底是秦家人,不知道……所以我不过是搭把手的事,至于旁的都还要全看姨母的意思。”
秦夫人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姐姐要把裴府全交给夏眠晚管,这是个厉害的。
“自然是如此。”
夏眠晚想了想问道:“不知道姨母对女婿可有何要求啊?”
秦夫人忙道:“有的有的。”
秦夫人昨晚想了一晚上,这会把自己的条件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我们没想过要嫁高门,但是阿清的父亲好歹也是四品的功臣,所以商贾人家是万万不行的。最好是读书人,武将之家也可以,家里的人事简单一点就成。”
夏眠晚没想到秦夫人之前如此胡搅蛮缠,这会儿看起来倒是个拎得清也对女儿好的。
秦琴清听了秦夫人的话,微微皱着眉。
夏眠晚却是发现了,“表妹可同意?”
秦琴清愣是没出声,秦夫人见了着急地推了秦琴清一把。
“你在干什么?快说啊。”
秦琴清愣了愣,随即看向了夏眠晚道:“表嫂,我不同意。”
夏眠晚挑眉,“哦?那么你是何意?”
“我想要嫁个人上人,为……妾也没关系!”秦琴清咬了咬牙说道。
夏眠晚惊讶地看着秦琴清,这人一直表现的都很委婉,懦弱,不明着说只会暗地里挑拨。这会儿她竟然这么直接了当就把话说了出来……令人诧异。
“没问题,但是若是为人妾,却不可从裴府出嫁,裴府丢不起这个人,也没这个脸。”夏眠晚不甚在意地说道。
“你要赶我走?”秦琴清扬声道。
“非也,裴府庙小,容不下心大之人。”夏眠晚的声音不大,却冷了不少。
秦夫人实在是失望极了,她看着女儿,不明白为何女儿变成了这般模样。
秦琴清咬咬牙,“噗通”一声跪下了,“表嫂,我真的不想嫁去那些贫穷的小官家。”
“我没有不同意,我说了,你想嫁给谁我都是搭把手,只是不能从裴府出嫁。”夏眠晚淡淡地说道。
秦夫人使劲推了一把秦琴清,对着夏眠晚道:“眠晚,你不用管她,她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她自己可管不了。”
夏眠晚道:“姨母,的确如此,可我却不能不顾她的心意,若是……她嫁了她不满意的人家,怨我我从哪里说理去。要不然还是如此吧,姨母你要选什么样的人家都由的你,只要从裴家搬出去不借裴家的势即可。”
秦夫人恨恨地瞪了秦琴清一眼,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我便带她搬出去吧。”
秦琴清见母亲真的答应了夏眠晚要搬出去,这下着急了,忙抱住了秦夫人的腿道:“母亲,我不出去,你别这样。”
“你不是要为妾吗?那我到外头陪你去丢脸就是了,你哭什么?我不是满足你了吗?”秦夫人不为所动。
秦夫人从小到大都没有这般对过秦琴清,秦琴清哪里想到裴夫人会如此的强硬,倒逼已经没用了,她只好哭着道:“母亲,你别这样,我不当妾了。”
夏眠晚却没有这般轻易地相信她,“姨母,表妹哭得如此伤心,我还是害怕的。若是带出去相看,回头到人面前哭一通,对夫君,对裴府都不好。”
“表嫂,我不会的,我保证,我绝不会!你们说嫁谁,我便嫁谁!”秦琴清道。
“别啊,我这里可不兴这般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逼着你去做妾呢!”
秦夫人这时蹲下身子,拿出了帕子,给女儿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脸,“阿清,母亲和姨母都这般疼你,你是否真的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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