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光流水,岸柳轻扬,微风席席,蛙鸣悠扬。
伊先生稍微醒了醒酒,将目光转向了眼前的女孩。杏仁眼在月光下,水汪汪,迷人。
女孩子飘散着秀发,自然丝顺。瓜子脸,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很是俏皮。
白色小领衬衫,松开了两个扣子,胸部不像刚刚室内几个女孩那么丰满,乳房却很是圆润,呼之欲出的感觉。
没有那种风騒的感觉,倒是增加了几分清纯。
166的个头,苗条的身材,完美的曲线,黄金比例,圆润的右腿,处处是白玉无瑕。
伊先生今年42岁,方脸,白面,戴着金丝边眼镜,眉目重重却不失清秀。
一米七八的个头。天热,仍然身着白色暗粉条纹衬衫。小格灰色老板裤,HL天努皮带,非常贴切。
皮鞋反着月光,处处显得干练,成熟,稳重。
伊先生去过很多场所,国内的,国外的,见过的女孩不少。
眼前的女孩,没有了歌厅小姐的感觉。
突然有了回到大学恋爱,月光下甜蜜、温柔的错觉。
“你,好像不是这种场合的女孩。”伊先生问道。还特意加上了女孩。
“您,也和其它客人不一样。但您肯定不是当官的,是企业的高管吧!”女孩温柔的看了看伊先生,肯定 的问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说说看。”伊先生问题道。
“您看看,您一起来的几位客人,明显是做生意的,而且生意还做得不小。但是,和您相比,他们在学着您,做出些斯文的样子。可学是学,从穿戴上看,一身的名牌,却又满是褶皱。讲起话来,开始还好,一会就暴了粗口。”
“再有,你看女孩的时候,我这么说您别生气,也有一种欲望。但是,一闪而过,接下来是对女孩子的尊重。”
2
随着交流,两个人在月光下,更像是情侣在谈情说爱。
女孩叫杜亚妮。今年24岁,申城某学院中文系毕业。
家是外地,距离申城七百多公里,父母在煤矿上班。
本来毕业后可以回到老家,一想回到家乡,见天的受父母的不待见,和弟弟的白眼,就咬咬牙留在了申城。
毕业后,进入一家私企业公司,给总经理做秘书。
总经理五十多岁,秃头,满口黄牙。
招聘杜亚妮的目的,就是老牛,其实是老丑牛,想吃嫩草。
要说这牛啊,你吃嫩草,你得有吃嫩草这个本事。人老,啥不得花钱,金钱、感情一样不沾,总想着要得些便宜,而且是大便宜。接连换了几任秘书,干不了多久就辞职了。
杜亚妮在当了秘书后二个多月,就辞职不干了。
看到同学、朋友在歌厅消费挺多,也跟着进歌厅当了小姐。
俗话说,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当小姐,也得有小姐的规矩。
你得有人捧着、罩着。这罩着一方面是来自客人,一方面来自身边的小姐妹。
可这歌厅里放眼望去,像杜亚妮这样,实打实的有学历,又漂亮,又有几个。
别的小姐挣了钱,睡得日上三竿,约上几个小姐妹,逛街、消费。
直到六七点钟,才到了歌厅。有时候来得晚了,自己的客人来了,有其它的小姐妹们替顶个钟。
杜亚妮则不一样,而且完全不一样。
歌厅里挣了钱,杜亚妮先拿出一部分,寄给家里。这钱还不能寄得多。
余下的钱,自己租了间房子,收拾得温柔浪漫。
每天十一点不管来什么客人,按时回去。平时也不和别人交流。
特别是,客人来了,守身如玉,私密的地方,是绝对不让碰的。
光着腿,客人摸摸是常事。到了杜亚妮这,完全就不同了。就连短裙也比别人长了十公分。
清高、孤傲、怪癖、冷艳。客人来是干什么来的,消费来了。你越美丽,客人越想得到,客人得不到,你无疑就是摆在那里的花瓶。
这里是什么场所,风月场,不是你来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
客人不喜欢,同行的小姐也不待见。可杜亚妮仍然我行我素,毕竟客人还是要给小费的。
毕业后,杜亚妮二三个月就换一次歌厅。
后来,一个在歌厅认识的姐妹,和她还算合得来,也很照顾她,就约她到大新乡这。虽然距离城市远一些,凭她的美貌,至少老板不会对她太苛刻。
即使这样,杜亚妮刚刚来了不到一个月,也有打算离去的意思。
3
听了杜亚妮的经历,伊先生心中唏嘘不已。
伊先生出生在大草原,距离杜亚妮的矿区,只有一山一水之隔。
伊先生是典型的马背孩子,很小的时候,早早骑上马,自己一个人,带着额吉(母亲)做的干粮去学校。回来的时候,在马背上,把老师讲的书背得熟熟的。
伊先生是当地走出来的,少有的大学生,学习企业管理。
毕业后,伊先生没有回到家乡大草原,而是应聘到了有名的伊伊乳业。
伊先生从最基层的区域销售做起。
最初每天早间,和其它工人一样,将一车车的牛奶装上车,挨家代理商去铺货、送货。
一起盘点头一天的销售额,给代理商立刻返点、小结。
伊先生在他负责的北方区域,率先推出了日销售额清、销售量清、代理奖励兑现清,很快打开了市场局面。
当伊先生只有34岁的时候,就成为企业销售六大金刚之一,北方三省份销售区域总监。
“那个时候,我们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起床。半个小时吃完饭,六点准时集合,发布动员令,明确今天的销售额,接着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货装上车,向着各自的代理销售点出发。”
“一出去就是十几辆车。晚间六七点钟陆续返回来。不管多晚,哪怕一台车回不来,大家谁也不许走。而且装出的货,必须全部销售出去。销售不出去的,就要减业绩。”
“那个时候,十点收工都算早的。不过也很快乐,晚间十点多,大家围坐在一桌,讲着一天的业绩,鼓励明天继续努力。销售不好的,举着杯,当着大家的面,给自己打气。”
“想想那个时候,一天除了努力,就是努力。”伊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回味和分享青春时光。
4
“您等等。”杜亚妮悄声说着,向不远处桥头走去。
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枝雪糕。
“刚才我说这的雪糕好吃,您尝尝怎么样。”说着,杜亚妮将一支雪糕送到了伊先生的嘴里。自己也将另一支含在了口中。
“你处对象了吗?”伊先生突然这样的问道。
“嗯,现在没!毕业后一直没。”杜亚妮犹豫了一下,脸红一下,回答说。
伊先生能看出她说的是真话,脸上有些疑惑的表情。
“其实,上大学的时候,处了一个。他是我们班长,家是申城的。我一到班上,他就看上我了,是在大二的时候开始追我。他比我大两岁,长得很结实,也很会体贴人。”没等伊先生问,杜亚妮自己开始说了起来。
“你们在一起了!”问这话的时候,伊先生自己也感觉奇怪,为什么突然呼吸有些紧张起来。
“这个。”要是一般情况下,其它的客人问,杜亚妮肯定不会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是自己的秘密。
而如果换了别的女孩,在歌厅里的女孩,就会把自己的恋爱史说得天花乱坠,客人怎么喜欢怎么说,真的假的,正经的,不正经的。
但是,杜亚妮不同,她是正经的女孩,谈的是正经的恋爱,尽管这样的恋爱,让她很受伤害。
“其实,我们学中文的,本来看的小说就多。特别是一些外国小说,看上去很含蓄,实际上更能让女孩子产生对性的幻想。”杜亚妮也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将伊先生当成了客人。
“ 我们两个谈恋爱的事,班上都知道。而且很羡慕。当时都是在学校。没有什么机会。后来有一天,我们室里的女生都不在,又是下雨,他过来陪我。突然他吻了我一下耳唇,我一下全身就软了,根本就站不住,整个人都扑到了他身上,根本无法把持。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杜亚妮说着,感觉很委屈。
杜亚妮一番话,看似无意,又非常的有意。
伊先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一个非常懂女孩、女人的男人。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孩,不仅长相绝美,而且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天生尤物,一个可以让男人疯狂,又非常善良的尤物。
“那后来,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伊先生没有明说,却又问得非常明确,就是后来有没有在一起做爱,在一起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那次之后,一直没有机会。他也没有经验,那次只是偶然碰到了我的耳朵。后来只是在一起疯狂的接吻。”
伊先生从杜亚妮的话中,明显的感觉到,这是一个即保守,内心又十分渴望爱的女孩。
“后来,快毕业时候,他带我去他家。他家是两室一厅的户型,我去了,他把我让到他的卧室,刚刚坐下,他的妈妈就过来擦地,而且面色非常的冷漠。那天我们没在他家吃饭,我知道他妈妈不喜欢我。当天他也只是介绍说我是他同学,并没有挑明我们是对象的关系。”
“离开他家后,我就提出了分手。他并没有挽留我。这样我们就像根本没有处过对象,分开了。后来我知道,他很难过,但事事又听家里的。”
“您很想知道,后来我们有没有见面。一直没有,毕业后他就去了国外,没有和任何同学说,其中的原因和我们分手有很大关系。他妈妈给他找了一个对象,父母都在国外,很快结婚两个人就走了。”杜亚妮平静的说道。
5
“亚妮,我很喜欢你,你漂亮,而且让人着迷。“伊先生伸手把亚妮轻轻的搂在了怀里,看着亚妮的眼睛说道。
如果是一般的客人,亚妮肯定会说,来的客人都这么说。但是,眼下不一样,面前的男人成熟、稳重,虽然比自己大了许多,月色和共同的语言,冲淡了年纪的记忆。
“我32岁那年,被任命为公司的区域总监后,看上了一个女孩。很快就结婚了,过了一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因为我整天在外跑,她在京城,就是我不在外跑,也是两地分居。
再后来,因为我是做销售的,应酬多,也难免出现一些传说中的绯闻。除非我回到她身边,这又不可能。
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可以说是为了事业。女人在家独自守空房,还要遵守妇道,这本身就不公平。
什么是妇道,什么是不讲妇道。本来这世上就没有妇道,如果说有妇道,谁让女人变成了妇女,是喜欢你的人,是女人相信和认可你的人。女人因为你,变成发妇人。接下来,你给女人修建的妇道,能否让女人真正感受到,这是应当守的妇道,是为您值得守的妇道。
男人变心会离开女人,可仍然会继续爱着这个女人。可女人真的一但变了心,心里没有了你,你就不在是她的男人。不在是她的男人,女人就会将心交给另一个男人,就会遵守另一个男人给她的妇道。
从这一点来说,男人比女人更虚伪,女人比男人更现实。
在一个我们久别重逢的周末。我还在为自己在外的所为辩解的时候,她向我公开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别一个男人。
她说得很平静,没有任何留恋。那种平静,让我无从发火,无从认为她不守妇道。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给她修建一个属于她的美好的妇道。”伊先生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经历。
“后来,她和她的爱人,带着孩子去了国外。我呢,一直这样单着。事业、美酒,就是生活的全部。”
事业、美酒,就是生活的全部。这句话,说给自己,也说给了亚妮。
突然,伊先生紧紧抱住了亚妮,亲吻起来。亚妮”嘤“了一声,没有反抗,同样扬起脸来,疯狂的迎接着这突如其来的吻,并且比伊先生更加热烈,身体也扭曲着,不停的变换着角度。。。
夜色下,月儿更加皎洁。水中的月,风吹得羞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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