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交错,光影翻飞。
半个时辰左右,于木势大力沉的下劈,狠狠的击中云牧肩头,再提刀,刀身啪的拍在云牧俊毅的脸上,直将云牧抽飞数十米跌落在地。
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肩头鲜血迅速浸湿肩头,与伤口处的疼痛不一样,云牧的脑海里如潮水翻涌,痛苦不堪。
站起身来,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石榴,狂放道:“就这力道还想喝酒?给少爷上强度!”
弯腰低头,马步深蹲,云牧持流离于腰间,九成力止戈蓄势待发。
“少爷!”
回头看,见老方正三步并两步的小跑了过来。
“老狗,你可真会挑时机。”
“嘿嘿,少爷,三爷差人请您过府哩。”
云牧一拍脑门,差点忘了。
收势归剑:“等我回来再来过。”
于木眼见云牧转身就走,拎起桌上的酒坛晃了晃:“这只能算半坛。”
“我也没倒下啊。”
于木无言以对,灌了一口酒:等你再来的!
从孙家宅子出来,云牧总算了解了书山的始末。
原来他们兄妹八人是被黑舰选中的人,皆是在危机濒死时刻被黑舰救助来到府中。
其中丁六夫妇以及于木三人是一起进来的。
府中有一密室,曰书山。
八人聚齐之后,书山自行开启,八人于密室中学会了各自的功法。
然而与云牧推测的一样,功法并非完整,只得上半部分,故而只能修行至金刚境巅峰。
书山中有壁画,唯有合众人功法,方可于六十年后再次开启书山。
由此,兄妹八人义结金兰,按照进入黑舰的先后顺序分了座次。
事情本来还算顺畅,可金刚境巅峰的寿元不过二三百年,当时的孙三已然二百多岁,待他想要再习其他功法,以求破镜增长寿元时,才发现若非档次高于书山的功法,就算学了新功法也无法正常运转。
这好了,书山的功法档次极高,以他们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再找到比它更高级的功法了。
若是等不到书山再开,孙三一死,大家就一起玩完。
这也就罢了,最起码大家还能找补寿元的丹药给孙三补,然而丁老六的身死道消无疑是对他们的致命一击。
欲语牵魂术没了!
就在他们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等死的时候,云牧突然的出现了。
对他们来说,云牧是他们能够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云牧边往回走,边琢磨道:他们的生死因为书山绑定在一起,所以不可能自相残杀。
那么丁老六的死只可能是下线勾结外人做的。
结合李大的下棋时跃马吃士的暗示,云牧大概能猜出一些。
想着,云牧又想到,按照进入黑舰的先后顺序排序,那么赵老四之后是周五,再之后才是丁老六。
黑舰先后选择了一对亲兄弟,是不是意味着赵老四和丁老六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最后,云牧再想,孙三说他们在书山修习的功法无法传给外人,因为要依靠书山中的壁画才能修炼,这一点,让云牧再次认识到师尊的强悍。
不仅推衍出来欲语牵魂术,还能让云牧在断壁残垣处轻松修炼,这是有多生猛。
回到庄园,云牧往浴池中加了不少疗伤用的草药,便带着石榴再次直奔石屋。
老方望着二人的背影,失魂落魄的坐在前堂,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翠莺楼
楼里灯火通明,今天的白流容光焕发,略显节制的动作体态,让她更显迷人。
田子地越看越心痛,叫来心腹耳语几句吩咐安排后,目光狠毒的盯着白流:“丁仁峰,就算不能让你后悔,我也要让你恶心一段时间。”
深夜,云牧由着石榴一路背回庄园,这次是真的被干翻了。
翠莺楼三楼,白流侧卧于卧榻上,静候云牧前来。
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扑鼻而来。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进屋,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只是眼皮子却不受使唤的沉了下去,怎么都睁不开眼。
来人不是田子地又能是谁?
田子地目不转睛的观望俏脸,一步步的走向这只待宰的羔羊,嫉恨道:“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丁仁峰,都是他的错。”
轻柔的抚摸如花儿娇艳的脸庞,田子地突然失心疯似的吼道:“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又温柔的贴在脸上:“你是我的,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
低头看,田子地突然发现白流白花花的胸脯上,挂着个幽蓝色的挂坠。
他还从没见过白流有过这么一个挂坠,转念便想这挂坠定是丁仁峰送的。
怒上心头,自己送她的首饰要么不收,就算收下也从没见她戴过。
“贱人!”
伸手抓吊坠,想要扯下来踩碎,谁知攸一接触挂坠,白流身上竟然泛起深蓝色的幽光,如大海般深不可测。
...
翌日,一声尖叫响彻翠莺楼。
侍女婢卫们冲进房中,就见白流身前有一冰雕,手呈袭胸状伸向白流。
大早晨睁眼就看到面前是这副景象,任谁都要吓出一身冷汗吧。
本头昏脑重的白流被这么一吓,昏沉的脑袋立刻清醒了许多。
翠莺楼里鱼龙混杂,什么三教九流的手段她没见过,联想到昨晚的异香,白流顿时明白了大概。
整理好衣着,径直行至八姑的闭关竹林:“姑姑,田子地被冰封于白流房中,请姑姑做主。”
“放着吧,不用管。”
说完,一本经书自竹屋飞出,飘落在白流身前:太行衍经录。
云牧醒来后,吃了点补充神魂的丹药,于木下手并不阴毒,恢复起来倒也不慢。
等身体舒服了一些,云牧拎着两壶酒又准备出门。
“少爷,您去哪儿啊,需不需要老奴做点什么?”
“付费挨打。”
金刚境巅峰的陪练,可不是好找的,云牧岂能轻易放过。
老方目送少爷离开,无聊的靠在前堂。
不过一会儿,他就有事忙了。
云牧前脚刚走,白流后脚便进了庄子。
一楼看了一圈,好像不甚满意,于是迈步上二楼。
楼梯口第一间房,打开窗台,视野倒是开阔:“把这儿收拾一下,我住下了。”
老方点头哈腰的称是。
少爷不愧是少爷,这鱼儿啊,不仅又大又肥,还自己往抄网里钻。
怎么做到的呢?
在老方收拾屋子的时候,白流坐在一楼窗边,云牧常坐的位置上翻看太行衍经录。
不知是书好,还是位置的原因,白流只觉得此刻的心中,十分安宁祥和,好喜欢这种感觉啊。
夜深,云牧再再再度被石榴给背了回来。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此刻的云牧全身血流不止,脑海中更是混沌如浆糊,懵的一匹。
于木本来没打算下这么重的手,可是云牧着实生猛强悍,与之对战不能留手,更无法控制力道,稍一留手他就蹬鼻子上脸,库吃给你来一下。
别说,他的剑招攻击力惊人,若非境界低了些,自己还真拿他不下。
攻击力,反应速度,节奏把控都属于上乘:“打田老七怕是留手了。”
于木纠结了有半秒左右,决定含笑下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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