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倒了三杯茶,递给田伯光。
田伯光看着令狐冲适时递过来的茶杯,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跟这个坑货打赌,岂会落得现在这个局面。令狐冲这家伙,明明武功不如自己,还是一时大意让他赢了。
生气!
还有站在一边,带着一脸“猥琐”的笑的方柏。
今天真是把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最讨厌的人都遇了个遍!
但是,尽管很生气,田伯光还是接过茶杯,恭恭敬敬的递给仪琳。
他田伯光自认风流,却还算不上“下流”,愿赌服输还是知道的。
仪琳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好意思。
她抬头看到方柏肯定的眼神,才缓缓伸出手,接过来喝了拜师茶。
三杯已过。
“好嘞,礼成。”
方柏双手一拍说道。
田伯光立马站起身。
将衣摆上的灰拍掉,掩饰内心的尴尬。
这一次,可把脸丢大发了,虽然他实际上根本没什么脸皮。
“仪琳,师妹,法号我也想好了,就叫‘不可不戒’。”
“不可不戒?”
仪琳略一斟酌,倒是点了点头。
“很适合他。”
“哈哈!”
方柏和令狐冲开心的笑了。
先前,这回雁楼因为发生了争斗,早就引起了骚乱。
虽说这种事在江湖上屡见不鲜,但是普通人还是无法不在乎,毕竟生命只有一条,这点事还无法让他们对生命麻木。
掌柜的听说令狐冲是华山弟子,后来也认出了方柏,才安抚着众人。
方柏从小就在衡阳城长大,衡山派的名声向来很好。
因此,掌柜的相信,方柏会处理好此事的。
也会给予他相应的赔偿。
方柏也发现了这情况,不再跟他们玩笑,说道。
“行了,这师也拜了。那边还俩不能动的呢,不可不戒,你去搬了,送到刘府,想必余矮子也在那。”
“我们呢?”
令狐冲问道。
“你跟仪琳师妹带着他们先走,我那边还有两个朋友,跟他们说几句话,也就回去了。”
令狐冲顺着方柏的眼神看去。
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孩。
老人笑着跟他点了点头。
“好。”
令狐冲一想,自己师父师娘也快到了,他们一定直接去刘府,遂答应道。
随后,仪琳扶着令狐冲前面走着。
不可不戒便背着一个,拖着一个,跟在他们后面。
方柏来到曲非烟与曲阳的面前。
曲非烟伸出白嫩的小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好俊的武功。”
方柏很开心。
“你不怕?”
“不怕。”
曲非烟摇摇头。
方柏坐下,看着曲洋,低声说道。
“晚辈有事相求。”
……
另一边。
仪琳扶着令狐冲,带着不可不戒到了刘府。
因为仪琳和令狐冲的服装,虽然后面的不可不戒拖着俩尸体,但门口负责迎客的衡山派弟子并没有阻拦,只是有人先进门禀报了。
入了大厅,只听得人声喧哗,二百余人分坐各处。
仪琳等人刚到厅堂,便看到先前门口的弟子又领着另一个弟子过来。
听他说完,才知道此地的主人刘正风邀请他们去后院。
后面还有几个弟子出声安抚着众宾客,毕竟不可不戒背着两具尸体,这群江湖人还是很爱八卦的。
穿过一个不大的院子,还没进屋门便听到屋内有人在争吵。
其中以自己师傅定逸师太的声音最大,最凶。
“你们华山派大弟子伙同那个混蛋将我徒弟仪琳掳了去,至今下落不明,今天你华山一定要给我个交代。”
由于相关自家徒弟的清誉,定逸没有说出田伯光的名字,但言语中的愤怒与威胁丝毫不少。
泰山派的,地上的一副担架上躺着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子。
见他胸口丝毫没有起伏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没了。
边上的担架上一个中年道士捂着胸口,不时咳嗽几声,随着咳嗽还能看到他手下渗出的鲜血。
“令狐冲身为华山派大弟子,与田伯光同流合污,杀我弟子,还打伤了我,岳掌门就是这么教徒弟的吗?”
天松道长跟那已经躺尸的弟子是在方柏到达之前到达回雁楼的。
这俩愣头青见田伯光掳了仪琳,二话不说就上去硬刚。
连想要帮忙的令狐冲都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华山派都是正人君子,怎能跟你这淫邪之人联手?】
这是天松道人的原话,结果就是差点被田伯光一刀毙命。
若不是令狐冲和仪琳阻拦,这天松道人恐怕也和躺在地上的那弟子一般了。
由此可见,行走江湖,只有一腔热血没用,还要有眼力见儿。
否则,惹了不该惹的人,只会平白丢了性命。
令狐冲和仪琳在门口听到了几人的对话,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无奈。
“咳咳!”令狐冲被气的喉咙发痒,咳出声来。
岳灵珊在屋内被定逸师太和天松道人说的坐立不安,但鉴于对方是长辈,不好严厉反驳,只能为令狐冲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开脱之言。
此时,岳灵珊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也不再跟两个人扯皮,急忙跑了出来。
看着熟悉的人被一个貌美的小尼姑搀扶着。
两人的动作有些亲密。
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担心超过了醋意。
令狐冲的一身伤,虽然外服内用了恒山的药品,但还需要卧床休息。
“大师哥!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岳灵珊闪身上来,抱住了令狐冲的另一根胳膊,说话间,看了一眼仪琳抱着令狐冲的手,又瞪了仪琳一眼。
“额。”
仪琳小脸透红,意识到这是令狐冲的正牌师妹,连忙撒手。
不可不戒看着岳灵珊,眸子一亮,随后便黯淡下来。
将两坨烂肉扔到地上,大喊道。
“余矮子,你徒弟都死了,还在屋里坐着呢。”
屋内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恒山派定逸师太,青城派余沧海,浙南雁荡山何三七等十几位江湖前辈都在。
不可不戒这嚣张的一声犹如惊雷在厅中炸响。
令狐冲只觉眼前一晃,一道幼小的身影越过两人,在身后停下。
“人杰!人俊!是谁杀了他们!”
余沧海蹲下身,查看着两个弟子的伤口。
一剑毙命,剑尖入脑,好狠的剑法,好狠的手段。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怒道。
“是你杀了他们?”
不可不戒根本不怕余沧海。
虽然从刚才的身形看得出余沧海的轻功不俗,但不可不戒的轻功也不是盖的。
“是我又怎么样?”
不可不戒揣着手,戏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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