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周长淮的房子,刘佩文把张芸拉到她家去了。
一进屋,就把门关上。
刘佩文:“嫂子,周营长那病可能治好了,他脖子上那红印,我怀疑是小峤咬的”。
张芸目瞪口呆。
刘佩文有些难为情:“其实以前我也咬过我家老葛,不过不是在脖子上,是在胸口,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你看周营长那一脸的幸福,说那东西挺磨人的”。
经刘佩文这么一提醒,张芸才懂了,“我还说呢,啥东西还能磨人,嗨,你说我这真的是笨死了,人家周营长都暗示那么明显了,我居然没听出来”。
刘佩文抿着唇笑,“我就说嘛,周营长怎么突然结婚了,还娶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媳妇,原来是他的病早就好了,你看小两口多腻歪啊”。
张芸:“这么说,小峤跟那炊事班的小梁真没什么了”。
刘佩文:“本来就没什么,人家难得在这里见到老乡,还不许人家多聊几句了?我看这大院里的婆娘真的是吃饱了撑的,连首长的爱人都敢拿来消遣”。
“这话要是传到周营长耳朵里还得了?嫂子,你得赶紧跟她们说说,让她们都闭嘴,别再乱嚼舌根,乱给首长的爱人扣帽子了”。
“人家才刚来咱们大院第一天,就被传成什么样了?小峤要是听到了,得多寒心,换位思考一下,人家年龄那么小,大老远的来随军”。
“这院里的嫂子们不但不帮助她,还往她身上泼脏水,该多难受啊”。
张芸:“说的是呢,我看小峤这孩子挺懂事的”。
刘佩文:“人家那也是好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她父亲是广源市医院的外科主任,就冲着这样的家室,配周营长那是绰绰有余啊”。
张芸:“可不是嘛,周营长虽说是咱们营区的首长,但毕竟是农村出来的,小峤那是城里的孩子,那当然是不一样了”。
刘佩文:“嫂子,我知道这大院里的军嫂都认为我狗眼看人低,但我说实话,我们城里姑娘就是比那村里的识大体,你看看江连长家那个”。
“那些泼脏水的话,就是从吴月君嘴里传出去的吧?你还是赶紧去找她一下吧,免得她把这些事传给江连长,江连长要是传到战士们那去……”
张芸:“对,我这就去找吴月君,好好敲打她一下,叫她管好她那张嘴”。
张芸离开刘佩文家,把两个玉米拿回家里放好,便赶紧到连长江东海家去看看。
吴月君正准备去发面蒸馒头,看到张芸来了,赶紧请客人坐下,给张芸倒了一杯白开水,“嫂子,你咋有时间上我这来坐了啊?”
张芸瞥了一眼吴月君,身上的蓝布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上面还有各种黑色的印记,头发胡乱抓起来扎在脑后,皮肤黝黑,倒是那双眼睛挺有神的。
张芸默了默,提醒道:“你男人好歹也是连长,待遇也不算差,你怎么老是穿这么破旧的衣服呢?你们要是有困难就跟我直说”。
吴月君窘迫地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以为意地回道:“嫂子,我天天在家里做家务,穿那么好的衣服做什么?多浪费啊”。
张芸听了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她觉得刘佩文说得对,人家城里的姑娘,跟这种乡下来的女人,还真是不一样。
张芸:“你今天不也去了周营长家了吗?你看人家小峤,穿得干干净净地,往周营长身边那么一站,多好看啊,郎才女貌,这才是首长的爱人该有的样子”。
吴月君一听到温峤,马上就嫌弃地撇嘴,压低了声音说:“嫂子,这你就不知道了,你别看她外表看着干干净净的,其实可脏了”。
“我听周护士说,她亲眼见到那个狐狸精在食堂里跟炊事班的小梁眉来眼去的,两人就那么当着周营长的面打情骂俏……”
“吴月君!”张芸站起来,厉声道:“那些谣言果然是你跟周护士传出去的,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这是给首长的爱人泼脏水!”
江东海刚跨进屋里,就听到张芸发火,他错愕地瞪着他老婆吴月君,质问道:“张嫂子说的是真的吗?你给哪位首长的爱人泼脏水了?”
吴月君有点怕江东海,她哇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不是我说的,是周护士告诉我的,是她亲眼看到的,那个女人当着周营长的面跟小梁调情”。
江东海看向张芸,“嫂子,她说的是哪个女人?”
张芸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是周营长的爱人,温峤同志,今天刚到咱们大院,中午的时候,周营长带他爱人到食堂用餐”。
“经刘医生介绍,原来温同志跟小梁是老乡,都是广源市的,温同志的父亲是广源市医院的外科主任,以前还给小梁缝过针,所以两人就多说了几句话”。
“而且人家是在食堂里说的,当着周营长和刘医生的面,当时里头肯定还有别的就餐的战士,结果居然被周护士和你爱人泼脏水”。
“说人家温同志是狐狸精,当着周营长的面勾引小梁,江连长,那可是周营长,是咱们营区的首长,往他爱人身上泼脏水,不就是往周营长身上泼脏水吗?”
张芸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左右邻居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都往江东海家聚集过来,有路过的战士听完,赶紧去向周长淮报告。
坐在家里喝茶的周长淮和温峤,听了战士的汇报,瞠目结舌。
两人赶紧往江东海家跑去。
到了江东海家,已经看到好多人围在院子里伸着脖子看。
刘佩文见到周长淮和温峤来了,便大声喊道:“周营长和他爱人来了,大家让一让”。
温峤刚走进院子里,就听到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还有男人的怒吼声。
江东海指着坐在地上哭的媳妇在咆哮,唾沫横飞,“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管好你这张嘴,你平时乱嚼舌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敢向首长的爱人身上泼脏水!”
吴月君委屈死了,“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老乡”。
江东海:“你还敢狡辩,就算人家不是老乡,人家说几句话怎么了?女同志还不能跟男同志说几句话了?这是你自己脑子有问题,思想龌龊”。
吴月君:“不是我,是周美琴跟我说的,她说周营长身体有毛病,说温同志嫁给周首长,是看上周首长的钱,周首长不能跟她同房,就默认温同志勾搭外面的男人”。
“啪!”江东海一个巴掌直接把吴月君打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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