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展现出对火焰武器的精通,使得刘、张二人在目睹其惊人技艺及之前的胜败之后,内心再无法对他轻视,转而萌生出追随他的意愿。
在初始的军事权杖威慑后,直至城外的奇幻兵演中展现的实力,浩宇逐渐赢得了三大营士兵的接纳,也实现了他对魏忠贤进谏的目标,即在京师卫戍部队中奠定自身的权威。趁关正杰对他深深敬畏之际,浩宇传授了三阶段射击之术,极大地提升了神机营战士的战斗力。
兵演后的数日,浩宇依然频繁出入神机营,因为他逐渐揭示了那里隐藏的众多超乎想象的火焰武器。这正是关正杰在相信浩宇后,带他一探究竟的原因。这让浩宇眼界大开,虽然从辽东一些将领口中他了解到大明拥有丰富的火焰武器,边境守军却仅握少数,但未曾料想神机营掌控的竟是这般琳琅满目的火器宝库。
神机营不仅拥有普通火枪与三眼铳,还有十眼铳与奇特的拐子铳等更为锐利的兵器。然而,它们的普及程度远不及三眼铳与普通火绳枪广泛,这与它们复杂的制造工艺紧密相关。除了这些火枪,更有诸多独特的火炮,如虎蹲炮、迅雷铳、五雷神机,它们虽与常规火炮有所不同,但在威力与射程上,仍逊色于沉重的红夷火炮。不过,这些轻便的火炮却蕴含着后世迫击炮的神髓,若能妥善运用,野外战斗时将是致命的杀器。
目睹这些各式各样的火器,浩宇对大明工匠的想象力深感敬佩。他们能在传统基础上创新出如此多样化的武器,实属难得。而真正令浩宇刮目相看的,是那些并不庞大的佛郎机炮,那是后膛炮的先驱。尽管浩宇对火器知识了解有限,但他清楚从前膛到后膛的转变对火器发展的重要性。因此,他立即下令对佛郎机炮进行深入研究,希望能掌握其技术,使大明也能制造这类火炮。
看见浩宇对火炮的重视,军器局的工匠们倍感荣耀,他们为终于有人理解自身价值而欣喜。然而,面对浩宇时而提出的独特见解,他们却感到些许困扰。浩宇对此亦有限的认知,只能尽其所知分享知识,期望激发他们的灵感。然而,这些工匠的知识水平似乎还不足以按照浩宇的描述创造出实物,这让浩宇深感遗憾。
在数次遭遇此类困境后,一位老工匠向赫乌尔吐露了心声:“尊者,您阐述的道理虽令我们心悦诚服,但在铸造这些炽焰武器时却显得无从下手。不过既然尊者您能提出这般构想,想必必定有所依据,或许是我们的技艺尚不足以实现。但我能向您推荐一位人物,他或许能协助尊者解决一些困扰。”
赫乌尔立刻兴致盎然,连忙询问:“您说的是何方神圣?朝廷中竟有如此奇才?”
老工匠仿佛沉浸在回忆中,过了许久才回答:“当年确有此人,他提出过类似尊者您的见解,却未被我们所接纳,因此他也渐渐沉默了。不久后,他离开了兵械署,回归故里,成为了平民。”
“怎么可能?如此人才就这样被埋没?”赫乌尔焦急地追问:“您还记得他的名字吗?他是哪里人士?我想找到他,弄清一切。”
“这个……老朽只记得他姓徐,其他的就无从得知了。对了,他离开兵械署是二十载之前,没错,就是二十年前,如果尊者想要探寻,或许还能找到线索。”
赫乌尔听闻那人已离去二十年,心中不由得一阵寒意,毕竟那时人们的寿命普遍不长,二十年间可能发生任何变故。然而,这条线索他绝不轻易放弃,离开兵械署后,他找到关正杰,请他帮忙调查这位徐姓人士的资料。
此事对关正杰来说颇为棘手,但他对赫乌尔充满敬意,自然不会推脱,于是开始在军队档案中替赫乌尔搜寻这个人。在此期间,赫乌尔也让来自辽东的骑兵开始教导五军和三千两营的士兵,让他们这些自视甚高的军人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铁骑。此举使刘猛和张文聪更加敬佩他。
待到七月尾声,三大营的战斗力均有显着提升,三千、五军两营在骑术和战术上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与辽东驻军相比,他们欠缺的只是实战经验和杀伐之气。但这并非赫乌尔等人所能传授的,必须在战场的磨砺中才能习得。当然,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取得如此成就,不仅归功于赫乌尔他们的努力,京城的这些士兵皆是从全国各地精选出的精英,他们天生拥有超越常人的领悟力。
而神机营的进步更是显着,仅仅理解并精通了三阶段射击技巧,便让原先火力平平的火枪队实现了质的飞跃。再加上赫乌尔提出的将轻型火炮置于军阵后方的创新策略,如今即便面对来去如风的金军骑兵,他们也不再轻易落入下风……
军队中的战斗力增强已是公认的事实,因此那些曾对他颇有微词,仅凭其权势崛起的将领们也开始真心地尊崇他的领导。浩宇在帝都卫队中的威望也因此大幅提升。这其中自然也有孙承宗的默默助力,了解浩宇肩负责任的重大后,尽管忙于边境防御,他仍秘密致信昔日的下属,为浩宇说项,这些浩宇并不知情。
如今浩宇的运势堪称亨通,军中将士的敬重,阉党内部也因他的地位而重视他,魏忠贤更是对他信赖有加。假使资历更深厚些,恐怕兵部的职位早已归他所有。与此同时,浩宇收到了一则喜讯:关正杰从数以十万计的名单中找出了一个名为徐舟行的人,籍贯为江南苏州。
得知此人的详情后,浩宇求助于田尔耕。论及探寻踪迹的本领,无人能敌过无处不在的皇家密探——锦衣卫。田尔耕正苦恼如何拉近与浩宇这位阉党新贵的关系,听闻找人之事,当即拍胸脯保证,哪怕徐舟行已逝,也能掘坟查明。
八月初,田尔耕果然兑现承诺,找到了隐居苏州的徐舟行,正如他所言,此人多年前已离世。浩宇闻言颇为沮丧:“费尽心思,只得到如此结果,看来天意并未助我大明啊。”
见浩宇神色低落,田尔耕宽慰道:“大人不必如此沮丧,虽然老人已逝,但据我们的调查,他有个独子。若要追究,父债子偿,找他并非难事。”田尔耕一直以为浩宇寻找徐舟行是私人恩怨。
浩宇闻言只能苦笑两声,未做解释,只是问:“田大人可找到了徐舟行之子?他现从事何业,身在何处?”
“浩大人,真是巧了,你要找的人此刻就在京城之中,今日便可行动。而且这人的身份确实有点问题,不调查我还真不知情。”田尔耕依旧带着讨好的笑容,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
浩宇愣了片刻,随后说道:“田大人,直接告诉我这人的身份吧,别卖关子了。”
田尔耕微笑道:“看来浩大人确实对这位神秘人士的身份迫不及待,我一番调查,发现此人与您有着深远的联系。他名叫徐沧,是翰林院的一位秘录师,看似平凡的角色。然而,他还有一个令人震惊的身份,那是我们无法预料的——他竟然是已被剥夺官职,沦为平民的赵南星的亲传弟子,而且大人您与他还是同一批登科的学士。真是出乎意料,东林学院的残余势力竟在朝廷中仍有立足之地,大人您的这一发现可谓功不可没。”
“什么!”浩宇震惊地喊出声,他从未想过一直在寻找的人竟是昔日同窗,曾经的兄弟徐沧,顿时怔住,田尔耕后续的话语如同飘散的尘埃,无法入耳。良久,浩宇才开口:“田大人,此事还请你保密,莫让他人得知徐沧的真实身份,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田尔耕看着浩宇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推测可能有误,稍作停顿后回应:“既然浩大人有所交代,我自当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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