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们是朋友
“那维莱特,我有话想和你说。”
也卿走入办公室,将一切八卦的目光都隔绝在门外。
那维莱特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摩挲着手指道:“请坐。”
也卿走到他面前,将椅子拉开,坐了下去,抿了抿唇问:“我们是朋友对吗?”
“当然。”那维莱特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你对以往的朋友都是怎么样的呢?你一向很懂怎么把握好社交距离,我只是忽然发觉了我们之间似乎交往得过于密切了,对于最高审判官来说,这有些违背了你一直以来坚持的信条。”
“客气疏离,不失关怀,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也卿垂眸,继续道,“就这样吧,在一切都还没有变得更糟糕前。”
“我、我不明白。”那维莱特无措地将笔搁下,“我的理性告诉我,你说得很对,但是我的感性告诉我,我应该反驳你。”
“这段时间你一直避着我,我这才意识到,或许莉莉安你对我来说并不是朋友那么简单。”那维莱特认真道。
也卿耐心地等他继续说。
“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挚友,我并不愿意放弃和你的继续往来。”那维莱特道,“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或许你说对了,我并不是真正的律法,或者是机器,我是一个……人。”
她几乎都被气笑了,手指快速地点着胳膊,“这就是问题所在,那维莱特,你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对劲。”
“什么……”那维莱特话语一顿,因为也卿已经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到了他的面前。
她一只手猛地撑在他椅子靠背上,低下头逼视着他,额头靠在他的额头上,鼻尖也轻轻互相抵住,嘴唇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那维莱特的呼吸都急促地喷在了她的脸上。
“你对此有什么感觉?”她开口问道。
“……”那维莱特表情有些空白,下意识扶住她的腰,也不知道该不该推开。
“砰砰!”
“那维莱特大人!”有人敲门喊道,“我来做逐影庭内部调查汇报。”
也卿和那维莱特同时触电般往后挪了一步,同时想到:完了,不能被看到。
也卿慌张地立刻钻进了他的桌底,那维莱特立刻将椅子拉近桌子,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上去是在十分正常地办公,清了清嗓子道:
“请进。”
她一钻进去的时候就后悔了,不对啊, 自己和那维莱特也没干什么啊,为什么两个人那么做贼心虚。
来人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汇报抓出了哪些内鬼,那维莱特双手相抵很认真地听着,蹲着的也卿则咬了咬牙,生气地拉住了他腿上的一条带子,然后用力一弹。
“啪!”
那维莱特浑身一僵,报告的人的声音疑惑地停顿了:“您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并没有。”那维莱特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说道。
也卿摇了摇头,戳了戳他的小腿,然后被他警告地用鞋尖轻轻踢了踢。
她继续仔细观察起了他下半身的穿着,啊,原来长袍子底下是这样子的,那么复杂,要穿也要穿好久吧。
那个是扣子吗?也卿仗着那维莱特现在肯定不会做什么,好奇地摸了摸。
那维莱特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向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手顺势地放了下去,在下属看不见的视角里,握住了她作乱的手。
“不…要…动…”
他轻轻地在她掌心写着。
等人走了之后,那维莱特才松了一口气,将也卿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她腿都麻了,站起来歪歪扭扭的,直接整个人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那维莱特垂下了眸。
也卿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腿麻了。”
“我帮你揉揉再出去吧。”
“不用了!”什么揉揉,这话说得更奇怪了!
“那好吧。”那维莱特抿了抿唇。
“说回刚刚的话题。”也卿扶着书桌缓缓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感觉。”
“……有。”那维莱特思索了一下道,很……奇怪,心跳得很快。”
“还有呢?”
“……抱歉,我说不上来,只是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很愉悦。”
“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那维莱特低下头,良久才抬头认真道:“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挚友。”
也卿往后退了一步,深呼吸一口气:“那维莱特,你真是个好人。”
她将泪意逼了回去,睁着朦胧的双眸看向他:“我明白了,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今天中午我们就在德波大饭店吃吧,我先走了。”
“……”那维莱特看着她的背影,明明她答应了他会继续维持这段友谊,他却并没有感受到高兴的情绪。
一切都在告诉他,自己似乎搞砸了什么。
但到底是为什么?他做的事情难道不符合一位朋友做的事情吗?
那维莱特感到困惑以及难过。
也卿低着头回到工位,收拾着东西。
她再三确认了那维莱特的心意,看来他的确是只把她当做朋友,那些互动也只是他对朋友的纵容,但作为心思更多的她来说,那些互动都成了不断撩拨她的罂粟。
算了,一切都怪自己动心了吧。
明明人家没那个意思。
她扯了扯嘴角,还不如想想怎么再去旅行者面前刷刷好感度,多加点自己在剧情里面的戏份呢。
一餐午饭,吃得倍感煎熬。
那维莱特还鼓起勇气邀请她下午下班后一起去看林尼的魔术秀,他已经买好了票了,是两个坐在一起的位置。
也卿同意了,或许是因为旅行者也会去看。
心不在焉地度过了下午的上班时间,那维莱特提前将工作都处理完了,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帮她拿着包包,两个人并排出了门。
复律庭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道:“绝对是谈了吧。”
塞德娜偷笑了一下。
欧菲妮则是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怎么那维莱特大人和莉莉安今天之间的氛围那么奇怪,好、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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