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和王语汀没有走,继续跟着霍青,小云和城中的李乐家一同加固防御军事。
王语汀住和霍青一起住在知县府衙,就在霍青隔壁。
她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可能是知道关键时候,倒是懂事地很少来吵霍青。
当天晚上,等所有事情都布置下去后,霍青一个人静坐在知县的书房。
知县的房间布置得既简朴又雅致。
一进门,首先是一张红漆木制的书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公文。
房间的左侧是一排书架,上面摆各种经典书籍和历史文献。书架前是一张红木制的长榻,上面铺着柔软的棉被。
右侧是一扇窗户,窗户外是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到现在还没完全凋零。
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不知是哪位名家的手笔,画中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让人置身于世外桃源。
就算霍青不知道具体价钱几何,也看得出其价值不菲。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莫说知府了,就是这小小知县,吃穿用度都无一不精致。
这朝廷的贪腐,可见一斑。
这幅画从前是唐知县的挚爱,现在是霍青放松的方式,她在画前沉思,她的眼神仿佛凝视这幅图,又好像没有聚焦。
唐志贤当时对他通敌叛国的事情供认不讳,让她疑窦丛生,一个奸诈怕死的贪官怎么也不给自己辩驳几句,就这样毫无反抗地认罪。
难道这么害怕她严刑逼供?
怪,太奇怪了。
但的确省了她很多功夫,再加上她难以腾出功夫来处理这事,也就搁置了,只每次接触唐志贤的东西时,又会想到。
霍青一边思索还有没有自己漏掉的东西,一边在等。
她面前摆放的是从她空间内全部掏出来的东西,她在等。
“叮--”
听到脑海内这个声音,霍青勾唇一笑,主动说道:
“稀客,一个月的时间过得真快。”
“宿主您好,许久不见是不是想我了?嘿嘿,恭喜宿主你又改变了一批人的命运哦!”
霍青想起顺手带回并且送到陈家坳外围的十几个村民。实际来说,这应该是阿莲的功劳。
“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刷新。”
听到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系统嘤嘤控诉霍青的无情:
“早就已经刷新好了,宿主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月黑风高,黑暗笼罩着大地时,仿若无边无际的黑色绒布。夜空中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隐约的星光。
风从远处刮来,卷起无数灰尘,将人们薄弱的窗户打得极不安宁。
一片落叶被大风席卷,吹响行人的斗篷,行人走入一扇古朴奢华的大门,宽大的貂裘为他遮住大部分的寒风。
仆人没有通报,恭敬地请他进去,领路的仆从上前引着他直接去到主人的书房。
“何兄,怎么一个仆从都不带?”坐拥丰县西边静区最好地段最大宅院的主人,从书房迈步而出,迎接这风中之客。
来人笑道:
“独酌一杯,有人跟着,反而觉得吵闹。”
两人相携入户,宾主落座。
室内温暖,何东君已经脱下自己宽大的貂裘,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书房。
吴清桂喜爱收藏有价值的又文雅的文房四宝,他的书房摆件无一不是雅致却昂贵的摆件装饰。
最后何东君的视线落到一个笔筒上,打趣着说:
“吴大人不愧为丰县有名的高人雅士,这是又从哪里得此珍宝?”
眼前的笔筒以整块小叶紫檀雕刻而成,表面呈现出深邃的光泽,如同镜子一般,映照出木质的细腻纹理和匠人的精湛工艺。
笔筒筒身厚实,整体简洁大方,几无雕饰,以自然的纹理和流畅的线条展现出小叶紫檀本身的优雅气质。口沿起细阳线一道,下有三弧形条足支撑,线条流畅自然。
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显沉穆,古朴典雅,光泽深邃而古朴。
吴清桂略有得意,面上只做谦虚模样,摆手说道:
“友人相送的小玩意而已。这东西其他的不值当什么,只一样比较珍贵,是用整块的小叶紫檀做成,大小足以当平常的两倍了!”
说着他又自顾自发出谦逊的笑声。
何东君抿唇微笑,也不拆穿他,淡淡说道:
“看来那位土匪还没有对各位大人动手?”
吴清桂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唐大人当时被抓之后一力承担通敌叛国的事情,后来又牵扯出几个小吏,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想来,那些土匪不过乌合之众,难道还能真敢凭借唐大人三言两语斩杀朝廷命官?”
吴清桂信心满满,觉得那个叫霍青的土匪头子,这么多天了,就因为唐志贤一口承担后,也没有继续翻出不必要的的风浪。毕竟是大字不认识几个的匹夫,果然好糊弄。
“再说了,这土匪虽然暂时把握丰县,只要有我等在,这丰县翻不了天。土匪头子虽然愚蠢,但还知道需要仰仗我们做事。”
何东君脸上透出几抹红晕,喝完几杯酒,又步行一段路,现在房内温暖,他惬意地闭上眼睛,慢慢说道:
“尚不能如此快地下定论,能在鲜卑人手下趁虚而入的人,不是莽夫就是思虑周密之人。唐志贤还算懂事,不然牵扯出更多麻烦就不好了。只是,如果这次不能将丰县拿回来,恐怕就要坏事了。”
吴清桂疑惑道:
“这?上万鲜卑人难道还不能轻松制住他们?丰县只是一时被土匪们占据而已,连商人都知道这是暂时的,对土匪们的态度并不亲密,上回他们想跟大商凑些银两,商人们个个推三阻四。难道何兄认为这伙人真能成事?未免太过荒谬了。”
何东君睁开眼睛:
“这就是我觉得不合乎常理的地方,一群土匪,想要钱,最简单不过。”
吴清桂摸着自己的长须,皱眉说:
“你是说,他们大可以直接抢这些富商和百姓。”
何东君:“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反而以礼相待。”
何东君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吴清桂也觉察过来,点头道:
“的确不太对。那何兄的意思是?”
何东君:“我们不能只坐等鲜卑人攻入,也该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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